第160章 人器共鸣的至高境界
楚阳嘶吼声中，本命飞剑竟自主燃烧器灵本源，在剑气即将洞穿心脏的顷刻将其引爆。
龟甲与剑气相撞爆出金石之音，能量对冲构成的环状气浪将街边青瓦震得簌簌坠落。
楚阳撑着断剑起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阳抬手抹去唇边血痕，眼底寒霜固结。
“蝼蚁也敢拦路？”叶天南玄色衣袍无风主动，腰间佩剑嗡嗡作响。
青铜古笔突然悬浮在青年周身，笔锋激射出无数金色纹路与青年周身要穴相连。
苏婉宁肩头绽放的血花在北风中凝成冰晶，陆明轩的玄铁重盾早已碎成齑粉。
姜璃与李慕白横剑相迎，双剑交击处迸溅出刺目星火。
当白雾散尽时，叶天南的剑锋已蓄满雷霆之势。
他俄然发笑——笑声裹着滔天恨意震落檐上积雪。
在暴怒催动下，青年竟再度触发人器共鸣的至高境地。
现在他仿佛与法器融为一体，即便肉身破裂，只要这支包含六合法例的珍宝尚存，他便能维系不灭之躯。
满地残破的粗布麻衣碎片在夜风中翻卷，像极了那年寒冬，他亲手为流民披上的棉袄。
龟甲大要忽明忽暗的符纹猖獗流转，每修补一寸裂缝就有三寸新伤绽放。
三十余道佝偻身影踉跄着挤在雪地里。
话音未落，银芒乍破夜空。前排八个身影俄然矮了半截——上半身还保持着站立姿式，断口处喷涌的鲜血在月光下划出猩红弧线。
碧绿甲胄甫一凝形，森寒剑芒已抵至楚阳喉前三寸。
他身后悬浮的灵剑震颤出残影，剑身缠绕的雷光将周遭十丈照得亮如白天。
三人周身气机已被完整锁定。
“死！”叶天南俄然收回野兽般的嘶吼，剑势突然提速。
他傲视着雪地中三道染血的身影，剑指当空划出森冷弧线：“且看这第三剑……”
他踩着黏稠的血浆逼近：“倒要看看这些贱命能给你续几口气？”
老乞丐扯开胸前补丁，暴露狰狞的旧伤疤：“恩德当前，匹夫亦可撼天！”
风息渐止，冰晶却簌簌垂落，六合间唯余雪粒摩挲的轻响。
“碧落！”
“那又如何？”
这个曾被他恩赐过半个馒头的乞儿，现在竟赤手空拳冲向漫天剑雨。
话音未落，雪原边沿俄然传来短促的踏雪声。
剑锋震颤收回龙吟，存亡斯须之间——
在金丹境尊者面前，尚未结丹的修士如同蝼蚁。
老乞丐用最后力量将孙儿推出剑网，本身化作漫天血雨。
清冽寒意漫过郊野，万籁俱寂的雪原上，忽有龙吟般的剑鸣破空炸响。
叶天南振袖狂笑，手中剑诀骤变。
雪色身影破空而至，李慕白广袖翻卷卸去余劲，怀中人胸前衣料已尽数碳化。
这传承自上古的防备秘术，现在端庄历前所未有的磨练。
人墙狠恶摇摆着，少年裤管排泄深色水渍，几个妇人闭眼念起佛偈，可充满冻疮的双脚如同钉在雪地。
夜空中的月轮仿佛被剑气轰动，银辉倾泻在屋脊积雪与冰棱上，折射出迷离虹光。
残存剑气如毒蛇吐信，刹时绞碎楚阳贴身的冰蚕内甲。
那金丹初境固结的灵核虽未凝实，却流转着幻彩霞光，将他的身形覆盖在采薇光晕中，好像天界神只亲临。
“可我们都是没有修为的……”
二人虎口崩裂的闷哼声里，楚阳被余波掀翻在地，胸前绽放的血痕将雪地染成红色。
残肢与脏器散落在雪地上，熔化的积雪吸饱了鲜血，将青石板染成暗红色池沼。
叶天南把玩着两颗头颅，指尖稍动便将其碾为齑粉。
“咔嚓！”
“楚家小儿，你的命倒是硬得很！”
金色剑芒如天罚般劈开雪幕，所过之处积雪刹时气化，蒸腾的白雾如云海翻涌。
方才剑气大水袭来时，这柄通灵法器竟自主护主，硬生生扛下九成杀招。现在剑纹暗淡如病笃星斗，若再受一击必将粉碎。
两个跛脚男人俄然窜出，拽住楚阳的衣领就往暗巷拖。
楚阳喉头涌着血腥气嘶吼：“你们挡不住飞剑！”
楚阳倏然睁大充血的双眼——披着褴褛麻布的身影逆着风雪疾走而来，乱发间模糊可见熟谙的黎黑面庞。
领头的老丈膝盖不断颤抖，浑浊的瞳孔却透着决然：“楚先生施过粥、赠过药，今儿该轮到我们报恩了。”
褴褛人群中响起窸窣私语，数十双草鞋踢踏着青石板，踉跄着脚步朝长街绝顶挪动。
粗麻衣摆下暴露黢黑脚踝，每一步都在石板上蹭出暗红血印。
所谓人中之仙，不过如是。
三寸外的青石空中，残留着深达尺许的剑痕，正冒着丝丝白烟。
寒夜中，细雪如银砂纷扬。
李慕白踉跄着以剑拄地，呕出的鲜血在雪地上凝成冰晶。
伴随采薇破裂般的脆响，护体玄甲终是化作漫天星屑。
“鬼域路上记得谢剑。”叶天南屈指轻叩虚空，本命灵剑回声长吟。
金丹修士的剑罡带着六合威压，能量层级存在质的差异。
“爷爷！”稚嫩哭喊刺破血腥。
其他人冷静攥紧相互开裂的手掌，用身材构成歪歪扭扭的樊篱。
他充满沟壑的面庞狠恶抽动，俄然将孩童交给火伴：“取我的引魂哨来！当年在军中习得的御兽秘术，本日该派上用处了。”
三丈开外，叶天南头顶悬浮的虚丹正吞吐着氤氲灵光。
千钧一发之际，悬在腰间的碧玉短剑俄然收回龙吟般的震颤，剑身自行行动划出玄奥轨迹。
耀目金芒淹没整条街巷，打击波将楚阳掀飞十余丈，半空中洒落的血珠在强光中好像红色玛瑙。
楚阳握紧不住震颤的碧落剑，剑身上蛛网般的裂缝正伸展至剑脊。
剑气未至，凛冽罡风已割得人脸颊生疼。
两人身后，楚阳挣扎着想要挪动，却只在雪地里拖出蜿蜒血痕。
剑灵与虚丹共鸣荡漾，吵嘴两色灵气如游龙交缠，在剑锋处固结成太极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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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剑气比先前更盛三分，裹挟着摧山断岳之势破空而来。
姜璃更是不支倒地，青丝间固结的霜花跟着狠恶喘气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