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八)
待尹玉引着天子进了太傅府,鸠兰夜方才拉着傅雪衣起了身,才向前走了几步,傅雪衣便被天子带来的侍卫挡住了。
“鸠兰夜,你是擅自回宫?”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傅雪衣忍不住心中一跳。
以是便撞了他的马车?
“殿下,您没事吧?”车夫垂着头,好似没有看到鸠兰夜的狼狈。
鸠兰夜沉着脸,眼中浮起一片寒意。
秦皇眉眼含笑,对待前来驱逐的尹玉更是暖和,举手投足间,完整没有一丝身为帝王该有的架子。如此驯良的面孔,真是很难将他与十五年前攻破吴国的阿谁男人联络在一起。不过秦皇越是如此,傅雪衣的面色就越是冷冽。
定定的看着她,鸠兰夜深思了半晌,当真道:“傅雪衣,你感觉本宫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吗?”
“鸠兰夜!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假装胡涂?”见有人围上来,四皇子话锋一转,幽幽道:“六弟,胆敢在父皇下诏之前就擅离职守的,天下怕是也只要六弟你一人了……”
又没过量久,两辆马车便一前一后到了太傅府。鸠兰夜与傅雪衣才上马车,就瞥见了堵在门前的四皇子。
在内侍尖细的唱诺声中,一名中年男人从中间的一顶小轿里走了出来。见秦皇现了身,世人纷繁跪倒在地,傅雪衣也跟着世人跪在地上,当秦皇走过面前时,她又谨慎昂首,偷偷瞄了秦皇一眼。
鸠兰夜目光一闪,他缓缓举步上前,双手端住了傅雪衣的小脸,掰着被她咬住的那片唇瓣,鸠兰夜低声道:“你不要这么用力,不然嘴巴会破的……”
鸠兰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顺手便抽了一名大臣的帖子。
冷不丁被人抢了东西,那位大臣不由冷了脸,可等他瞥见了身后的鸠兰夜,他又是委靡的耷拉了脑袋。
“本宫没事。”鸠兰夜沉着脸,就势坐起了身,“千易,内里又是如何一回事?”
傅雪衣站在原地好久不动,鸠兰夜忍不住开口道:“如何了?但是有甚么不适?”
傅雪衣抖了抖肩膀,随即便推开了鸠兰夜,垂着头又挣扎了半天,傅雪衣终究还是放过了那片红肿唇瓣,“殿下不感觉本身管的太多了吗?”
“别担忧。”鸠兰夜抿了抿了嘴角,对傅雪衣道:“你只需跟着我,请柬的事,我自会想体例。”
傅雪衣顿了一下,随之轻笑道:“那就有劳太子了。”
傅雪衣想了一下,心中顿时了然。
四皇子话音落地,不但围上来的那几人顿生惶恐,就连傅雪衣也是拧了眉。
先前他还担忧四皇子会成为鸠兰夜称帝的停滞,现在再看,他竟也只是一个拎不清的傻子。
“雪衣?”鸠兰夜惶恐脱手,他本是想拉傅雪衣一把,不料却被她压在身下。
鸠兰夜虽是太子,但也被天子委派了重担,他没有天子的传召就私行返来,这是如同谋反。若被天子晓得,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储君,怕都是难逃一死。
鸠兰夜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傅雪衣又笑了笑,而后便放下帘子闭目养神。傅雪衣只当鸠兰夜是有甚么好体例,却如何都没想到他口中的“举手之劳”,竟是直接去抢了别人的。
被抢的那名大臣神采惶恐,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自认不利。
头一次被人如此“轻浮”,太子爷不由失了神。等握住了傅雪衣纤细的腰肢,太子爷顿时又想失了身。
合法世人各怀心机时,有内侍过来传话道:“陛下驾到……”
傅雪衣神情凛然,鸠兰夜却对她微微一笑,道:“本宫是不是擅自返来的,这还得父皇说了算。”
鸠兰夜是储君,理应走在百官前面,就算四皇子再得陛下爱好,那也只能老诚恳实的跟在后边。现在他这般的往前冲,怕不消比及明日,弹劾他的折子也就该被送到天子的龙案上了。
言下之意,倘若天子松口,那他便算不得是擅自回宫。
如果天子前去,太傅府必定防备森严,她没有请柬,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没甚么。”傅雪衣勉强笑了一下,嘴角却被她咬到发白。
望着不远处的太子,四皇子不由嘲笑道:“六弟,你如此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莫非就不怕被父皇发明吗?”
“本宫如何?”鸠兰夜偏了偏头,语声轻柔,但却又透出一股威仪。
傅雪衣眸色深幽,昂首看着火线的鸠兰夜,抢答道:“天然是在殿动手中……”
有了帖子,傅雪衣天然顺利的进了门。望着这座布局熟谙的府邸,傅雪衣俄然感觉有些讽刺。
“既然他这么想走在前头,那本宫本日就如他所愿!”鸠兰夜冷冷的扫着帘外,道:“千易,去给他让路!”
“殿下,您……”
怕是尹玉早已替他处理了统统,以是他本日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鸠兰夜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亦是嘲笑:“本宫为何要怕?”
他想,傅雪衣可不想。待她反应返来,便立即撑起了鸠兰夜的胸膛。在与鸠兰夜的唇瓣分开以后,傅雪衣又退到一旁抿了朱唇。
“回殿下,是四皇子……”鸠兰夜面带不悦,被临时拉来做车夫的千易也只得将声音再抬高了些,“恐是四皇子想赶到我们前头,以是……”
就在前去太傅府的途中,两人所乘的马车俄然被狠撞了一下。傅雪衣毫无防备,当即便倾着身子倒向了一边。
“殿下?”那侍卫朴重的转了身,直接拦住了鸠兰夜。
鸠兰夜心头颤抖,还未等他突破两人之间的难堪,车夫就已翻开了帘子。
“公子,您的请柬……”
千易转了转眸子,随即称了一声“是”。他放下帘子,回身去给四皇子的马车让了路。
目睹车辆绝尘而去,千易又低头嘲笑。
傅雪衣伏在鸠兰夜胸前,一双唇瓣也紧紧地贴到在他的薄唇上,两人四目相对,的确难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