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言难救该死的鬼
就在这时,我耳中的铜钱俄然毫无征象地发烫,烫得我的耳垂生疼。
酒液在月光下闪动着微小的光芒,带着某种奥秘的力量。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不可,陈家还不能倒,大树底下才好乘凉。”
我呼出的气刹时化作一团团白雾。那些先前被我用指尖蘸着画敕令的香灰,现在也被这股阴气裹挟,卷成一个缓慢扭转的旋涡状。
“可运这类东西,别人看不见,我却看得见。”
我微微倾斜酒瓶,酒液顺着瓶口缓缓流出,在水泥地上浇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八卦形状。
“不幸天下父母心。”
我下认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瓶,嘴角却勾起一抹嘲笑。
我抬手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泥渣。
我定睛一看,吊钩竟变成了一根三寸长的槐木钉,槐木钉上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玄色阴气。
“难也不难。”我抽着烟,笑容满面说道:“陈家畴昔也就是浅显人家,运势到了发了大财。”
我拧开烧刀子的瓶盖,浓烈的酒香刹时满盈开来,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鼻。
紧接着,老张的残魂在耳道里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他们用我女儿威胁…陈总胸口…七个铜铃疤…”
听到我的话,阿木愣住了。
此时的月光,透着一股非常的清冷,仿若掺了铅粉普通,毫无活力地洒落在这片空旷的工地上。
只见塔吊的钢索毫无征象地俄然绷断,断裂的钢索在空中肆意飞舞。
阿木伸直在狭小的行军床上,身躯微微颤抖,堕入了昏睡当中,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怠倦与不安。
我带着他浪荡在工地里,看着四周的修建,我赞叹一声:“这小区快建起来了,我也没啥用了。”
阿木镇静说道:“那真是该死。”
“师父,你晓得他们这么多事情,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阿木担忧说道。
阿木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村也有近似的河,每年都会淹死人。提及来也奇特,不管大师如何劝,都会有人不长记性下河沐浴。”
我低声自语道,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陈家,这几天要倒大霉了。”
“可到头来他还是死了。”
我谨慎翼翼地来到 2号塔吊基座旁,蹲下身子。
我摇点头,走出了宿舍。
就在这时,地底深处俄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粗糙的墙壁上刮擦。
“小林……他们在我胃里塞了槐木钉……”
我吐了一个烟圈,眼神冰冷道:“我村庄里的那条河,不晓得淹死了多少小孩了。作为守村人,我曾经警告过他们很多次,可一点用都没有。”
“北斗坠尸局叠五鬼抬棺,这手笔够阴的。”
铜钱带着我体温的余温,刚一入耳,老张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立即在耳道里炸开。
粗糙的水泥空中带着丝丝凉意,透过裤腿,直沁骨髓。
“我就这么和你说吧,这个天下上,有些人是听不进别人话的。”
阿木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就在这混乱之际,远处 2号塔吊那边传来一阵锋利刺耳的声响,如同金属扯破般让人头皮发麻。
阴气所到之处,四周的氛围都被解冻。
那声音如同夜枭啼鸣,直直钻进我的脑髓,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第二天,阿木醒来,已经规复了神采。
“他们还是会偷偷摸摸去沐浴,然后淹死在内里。”
“我明天早上跟他说了,别出工,我来救他,可他底子不听。”
我俄然笑了一下,赞叹一声:“怪不得我如何劝你,你都不为所动,本来是为了女儿。”
香灰细致而冰冷,黏附在指尖上。我全神灌输,在八卦的坤位上,一笔一划地画下一道敕令。
紧接着,我伸出指尖,在一旁筹办好的香灰中悄悄蘸取。
阿木一脸惊奇的看着我,忍不住说道:“陈家有钱有势有人,想要灭它可太难了。”
我嘲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话,阎王也救不了该死的鬼,能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我都做了。”
“你就好好安眠吧。”
敕令的线条扭曲而奥秘,每一笔落下,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与这沉寂的夜、诡异的工地相互照应。
香灰在旋涡中猖獗飞舞,闪动着微小的光芒。
深夜,沉寂的工地好像一座被抛弃的鬼城,四周满盈着诡异而压抑的气味。
我微微一笑,眼神冰冷:“但这一次,我要吃它个肚满肠肥!”
“嘎吱嘎吱”,锋利而刺耳。
我摇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晓得了,接下来我会为你报仇的。”
而本来高悬在塔吊上的吊钩,现在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腥风,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笔挺地朝着基座裂缝处坠下。
使得那些林立的钢筋骨架泛着森白的寒光,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黑暗中冬眠着。
我双指稳稳捏住铜钱,紧接着,我蓦地发力一拧,顷刻间,老张本来哭泣的声音蓦地拔高,刹时化作锋利的啸叫。
这声音在沉寂的夜里被无穷放大,直接钻进了我的耳膜,让我的脊背刹时出现一阵寒意。
我敏捷从口袋里取出事前筹办好的铜钱,毫不踌躇地塞进耳朵。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点头,眼神无法:“他满脑筋都是上工还债,这类人说不清楚的。”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本身平静下来。
跟着“砰”的一声闷响,吊钩精准地刺入裂缝当中。
“怕甚么?”我毫不在乎道:“戋戋陈家,弹指可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他的声音在我耳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我的心脏。
而我,怀揣着半瓶烧刀子,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工地东南角走去。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有一股无形却澎湃的力量被唤醒,源源不竭涌出的阴气,如同一股玄色的大水,顺着地上用酒液浇铸的八卦敕令,呈螺旋状回旋而上。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