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干一票大的

阿木瞪大了眼，张了张嘴想说甚么，最后还是没吭声。

我慢悠悠从怀里取出一张旧报纸。

我斜了他一眼，嘲笑：“九尸吞财蟾算个屁，底下那玩意儿才是真货。至因而甚么，我也不全晓得。”

我低声对阿木说：“归去筹办家伙什，明天我们干一票大的。”

身后跟着俩膀大腰圆的打手，一个脸上有道刀疤，另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我内心嘲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成交。不过我得提示你一句，那地底下的东西邪得紧，蟾蜍我能够给你取出来，但再深的东西，你最好别动。我是为你好。”

我没急着回话，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劣质的，苦得发涩。

这块地底下的九尸吞财蟾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要命的东西埋得更深，比谁想的都要凶。

“两千万？”王繁华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了一下，褐色的茶水溅出来，淌得满桌都是。

他大手一挥，表示身后的刀疤脸去拿钱。

第二天，我约了王繁华在城郊一家饭店见面。

他往一把缺了腿的木椅上一靠，椅子吱吱作响，差点散架。

我没多说，起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带着阿木分开。

我放下杯子，昂首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平却藏着刀锋：“王老板，值不值你内心稀有。那块地底下九尸吞财蟾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好东西在更深处。你如果感觉不值，大能够让陈老板捡这个便宜。他昨儿早晨还跟我联络，说情愿出两千五百万。”

王繁华皱了皱眉，瞥了眼地契，低头靠近了看。

“姓林的，有话快说。”

可王繁华此人我太体味，贪婪又多疑，一听陈总插手，眼里立即闪过一抹凶光。

他猛地掐灭烟，盯着我，像头被激愤的野狗：“姓林的，你少拿陈瘦子压我。两千万就两千万，但你得给我把那蟾蜍弄上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发财？”阿木愣了愣，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您不是说那东西邪乎吗？连您都忌讳三分，我们还敢沾？”

我没筹算奉告任何人，哪怕是阿木。

我瞥了一眼，估摸着起码有五百万现金，剩下的估计得转账。王繁华此人做事倒也利落，怕是早就筹办好了赌一把。

“师父，那坑里到底是啥？”阿木跟在我身后，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带着点颤。

“两千万。”我伸出两根手指，神采安静：“我带人下去探底，把九尸吞财蟾弄上来，至于更深的东西，我劝你别碰。给你蟾蜍，你拿去发财，我拿钱走人。”

我眯着眼回想起那团青玄色的肉瘤，鼓胀的筋脉像活物似的爬动，披发着一股让人腿软的邪气。

他昂首看向我，声音沙哑：“少废话，开价。”

我带着阿木从工地踉跄返来，夜色浓得像泼了墨，天涯那块黑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低头拍了鼓掌上的黄土，黏腻的泥巴夹着细沙，蹭得指缝发黑。脑筋里却一刻没停，转得缓慢。

我“啪”地摊在桌上，指着一行恍惚的小字，语气安静得像在聊气候：“王老板，这块地你想要吧？可你晓得底下埋的东西有多凶？”

他咬着烟屁股，狠狠吸了一口，烟头烧得通红，火星子差点烫到他的手指。

那家伙回身从角落的黑皮箱里翻出一叠叠捆好的现金，红色的百元钞票码得整整齐齐，披发着一股油墨味。

我拍了拍他的肩，脚下踩着碎石子，咯吱咯吱地响，带着他往城里赶。

“邪乎归邪乎，钱照赚。”我眯起眼，嘴角扯出一抹笑：“陈老板想靠这块地翻身，王繁华想拿它发横财，俩人都感觉本身是那吞金的貔貅。可他们不晓得，底下那东西如果出来，谁也兜不住。我不筹算放它出来，但这块地的名头充足我从他们身上刮下一层皮。两千万，少了咱不干。”

“这是定金。”他推过一捆钱，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明天早晨，我带人去工地，你把蟾蜍挖出来，剩下的钱当场结清。”

王繁华还是那副招摇的德行，花衬衫上印着大朵牡丹，配了件油亮的皮夹克，手里夹根半燃的卷烟，青白的烟雾在他油腻的脸上绕来绕去。

他吐了口烟圈，眼神不屑的看着我，粗糙的手指敲着桌面，像在敲我的底。

王繁华哼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明显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

他瞪着我，眸子子鼓得像要炸开，嘴角抽了抽，暴露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姓林的，你他娘的当我是冤大头？一块破东西，值这个价？”

我接过钱，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触感让我嘴角微微上扬。

这话半真半假，陈总确切找过我，但没开这么高的价。

屋里尽是赌鬼和闲汉，三五成群围着桌子吆五喝六，桌上散着油腻的扑克牌和皱巴巴的零钱，骂声笑声吵得像炸了锅。

陈总和王繁华这俩老狐狸还觉得他们在抢块风水宝地，殊不知这底下是吃人的阎王殿。

“不过晓得太多一定是功德，你瞧瞧陈老板和王繁华，这俩老东西为了这块地拼得头破血流，就明白这底下毫不是善茬。我们不碰它，尽管借它发财。”

茶肆外头的风冷得砭骨，卷着路边的枯叶打旋，天气阴得像要下雨。

这处所破得像个贼窝，低矮的板屋顶上铺着黑乎乎的瓦片。

他手里还攥着那把工兵铲，铲刃上沾满了湿土，月光一照，反着冷森森的光。

因为我晓得，一旦那东西被放出来，别说这破工地，全部城怕是都要翻天。

他那张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烟灰掉在桌上，他也没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