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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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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叔,别的处所我丁四不敢说,但是那河口堡,您老就放心去吧,这关墙四周不会有比高百户治下更承平的地儿了,那边别说鞑子,就是半个贼都没有。”

王斗想到等伤好了,便能名正言顺地大杀四方,不由更加欢畅,反倒是想起今后道上的诨号来,“只是二哥,你说我今后取个甚么名号才够威风清脆!”

蒲老夫呆呆地看着浑家接过那三两多碎银,人一下子懵了,他本觉得丁四郎口中那位高百户给的甚么安家银,不过是说说罢了,哪想到人家是真给了银子。

“汪!……汪、汪!”

“四郎,那河口堡当真是个安生处所?”

土篱笆里,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有气有力地叫喊起来,听到声响,那蒲氏倒是赶紧出去,这个夏季不好过,自家的狗子再瘦,也怕有小贼惦记偷去杀了吃。

“二哥放心,等我这腰养好了,我便叫这神木县的绿林道十足都姓了高。”

安抚好王斗今后,高进便分开了,当然他要王斗化名王胡子,天然不满是打趣话,这麻胡子积年惯匪,攒下的财物毫不止眼下这点,只是麻胡子一伙高低叫他们杀了个精光,没留个活口能够拷问。

丁四郎来往神木堡和莫家坳发卖杂货也有三四年,蒲老夫天然清楚丁四郎为人,虽说有些奸猾,可买卖东西还算公道,也没欺过这莫家坳的孤儿寡母。

交代完李二狗,高进一声高喝,带着步队踏上了返回河口堡的路途,那柳随风倒也是个萧洒的,昨晚跟着范勇出来时直接交代了庆余堂的伴计,说他出门诊病,要十天半个月才气归去,眼下拿着个药箱就和他去河口堡了。

不过这也让高进上了心,这神木县绿林道上另有几伙贼匪,王斗化名王胡子今后,他便能够暗中将河口堡练习的兵员送到王斗这边来剿匪,趁便搜刮财帛,乃至于今后碰到近似刘知远又或是那些处所豪强,不便利明着对于的,便能够用王胡子的名头以除后患。

蒲氏嘴上说着这话,可手上却不慢,直接接过了那一袋差未几有个十来斤的小米,这用水熬稀了,能让一家多撑好几日呢!

“行了,柳大夫说得没错,你伤的是腰,不好好养好,比及了今后悔怨都来不及。”

老妇骂得声响,那被积雪压得撑不住的茅草屋房顶都仿佛震起来,吓得老夫赶紧道,“你轻点声,莫把房压塌了!”

听着高进的话,王斗愣了愣,然后有些感觉这位二哥莫不是在乱来他,扮做麻胡子能叫甚么重担,只是他向来佩服高进,也只能持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这神木县毗邻府谷县,那所谓绿林道上的贼匪很多,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百姓,二哥固然想撤除他们,但是师出知名,并且我们河口堡远在关墙,管不到这里来。”

丁四郎从怀里取出荷包,摸出三两多碎银递给了蒲氏,本来高进定下的安家银是五两,不过丁四郎和火伴们筹议了下,高爷招揽这些匠户去河口堡,又是包吃包住,干活能拿人为,这安家银不需求给那么多。

“二哥,我看那姓柳的就是个庸医,我本来好好的,被他按了几下,现在倒瘫了,要躺在这床板上度日。”

“当家的,你倒是从速拿个主张的。”

“这怎生美意义?”

“那河口堡挨着关墙,鞑子来了,往那里跑!”

“那就去吧!”

“阿斗,我们杀了卫癞子,但是这事情不能张扬,我让侯大陈四他们只说卫癞子是死在麻胡子手上,但这麻胡子亦是被我们杀了,以是我要你在这儿扮做麻胡子。”

王斗听得眼睛发亮,二哥公然没有骗他,一时候他不由心中对劲起来,众兄弟里,陈升当然向来被二哥奖饰,那大眼贼比来也风头很劲,可到头来这等重担二哥还不是交给了他。

老妇晓得丈夫年青时被鞑子掳走,要不是鞑子出关墙的时候正赶上杜太师,捡了条命返来,只怕不是在草原上放羊,就是已经死了,以是说到关墙他就惊骇得要死。

“没错,今后阿斗你便是王胡子,这神木县的绿林道上便只要一个王胡子。”

李二狗重重点了点头,他听升爷说了,这趟他被老爷留下来是得了重用,今后必然出息弘远。

“压塌了好,压死了好过在这世上过这遭罪的日子。”

皑皑白雪,四周漏风的破茅草房被积雪压得像是要散架,头发斑白的老妇瞅着空荡荡的家里,又忍不住抱怨起缩在角落里发楞的丈夫,“那丁四郎就是黄鼠狼,再猾再坏,可他带来的粮食银钱总不是假的,现在村里谁家还用得起铁,你那技术再好能顶个屁用!”

老妇仍旧骂着,声音轻了些,然后看向那缩在稻草堆里的傻儿子,忍不住眼里掉泪,佳耦两个这辈子生了四个娃,死了两个,一个女儿外嫁,只剩下这幺儿是个半傻子,家里穷成如许,也不晓得这个夏季过不过得了。

“这高百户哪是甚么高阎罗,这是活菩萨啊!”

蒲老夫终究抬起了头,他看着浑家拎着那袋小米盯着本身,内心晓得本身这浑家向来要强,要不是家里这幅模样,她也不会就如许收了丁四郎给的粮食。

在浑家期盼的眼神里,蒲老夫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浑家说得对,持续守着这儿过日子,只是在苦捱罢了,去了那河口堡,说不定还能攒点钱给幺儿取个婆娘,不至于叫老蒲家在他这儿断了香火。

老夫喃喃自语道,说话时头埋得更低,老妇看着他这提起鞑子后的窝囊相,忍不住骂得更短长,“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如何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怕个毬,鞑子来了大不了一死,死在刀下也好过这般苦捱着,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被抱怨的老夫,满脸麻子印,还缺了半只左耳,双手粗糙,说话的声音粗糙得好似被岩石磨过一样。

板屋里,王斗卧在木板床上,朝坐在床榻边的高进忿忿不高山说道,大伙都走了,铁柱断了手都能归去,凭甚么就留他一小我在这里。

暴露鱼肚白的天空下,高进翻身上马,然后看着李二狗道,“二狗,阿斗养伤的这段日子,你好好盯着他,柳大夫说过,要养足四旬日才行,别的这四周的村里如果有人过来窥测,或抓或杀,你看着办?”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除了王斗以往,高进又留了李二狗他们那一队仆人留下照看。

丁四郎见蒲老夫终究意动,赶紧包管道,他和同为货郎的那群火伴招揽的匠户里,铁匠有好几个,但是这正儿八经给卫所监造过军器的就这蒲老夫一个,虽说蒲老夫技术到底如何,丁四郎不清楚,但是物以稀为贵,就冲这神木堡上面近二十个村落只蒲老夫有这层身份,他也得为高爷把这蒲老夫弄到河口堡去。

只是刚出了门,蒲氏看到是丁四郎赶着车停在内里,前面还跟了两个持矛的黑衣仆人,本来衰老麻痹的脸上挤出了笑容,她忙道,“四郎,来了啊!”

丁四郎从车上提了小袋粮食递给了蒲氏,那蒲老夫固然有本领,但是他也没那么多时候耗在这老头身上,要晓得他们出来也有几日,按着高爷的叮咛,该招揽的匠户已经招揽得差未几,算算车上还带着的粮食,差未几是该出发去河口堡,不然万一起上碰到大风雪,便不敷用了。

“蒲叔,您放心,我丁四从不坑人,蒲婶,这是您家的安家银,可收好了。”

高进按住冲动的王斗,然后故作姿势,看了眼四周房中无人,方才俯身在王斗耳边低声道,“阿斗,二哥独留你在此地,也是有重担交给你,这事情阿升做不得,大眼做不得,只你能去做!”

“鞑子来个屁,河口堡都十多年承平了,你没听那丁四郎说了,现在河口堡那位高百户诨号高阎罗,就是鞑子都不敢招惹,去那河口堡不强似在这里捱苦日子。”

就在老妇暗自神伤,老夫耷拉着脑袋不晓得在想啥的时候,茅草屋外的土篱笆处,丁四郎赶着车又来了,这莫家坳里就这蒲老夫最值得招揽,他听这莫家坳里的白叟说过,这蒲老夫曾给神木卫的官军打造过军器,那打铁的技术畴昔四里八乡也是响铛铛的,只是这蒲老夫命苦,三个男娃子死了两,剩下阿谁还是个半傻子。

“王胡子!”王斗听着高进的话,不由自是念叨起来,“王胡子!”

转头看到自家丈夫还是窝在那边不吭声,蒲氏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丁四郎在,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这窝囊废,那河口堡的高百户是活菩萨,给安家银不说,到了地儿还给分屋子,有活干能拿人为,这等功德去那边找!

“蒲婶,这些粮食你们且收下,只是我再问蒲叔一声,真反面我们走,本日过后,我们便要回河口堡了。”

“解缆。”

“你不懂,那河口堡再了得,高阎罗再短长,也就是个百户罢了……”

蒲氏看着丁四郎塞到手里的银钱,口中喃喃道,这时候蒲老夫也是回过神,拉起了本身那半傻的幺儿,冷静清算起家当来。

“是,老爷。”

“阿斗你扮做麻胡子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等卫癞子的工风格波过后,你便用化名,对外号称剿除麻胡子,然后再清理这神木县四周的贼匪。”

高进这番话只说得本来还心中愤激不已的王斗顿时候心花怒放,暗道二哥公然晓得我的本领,因而他脸上的苦大仇深之色立马不见了踪迹,谨慎地看了眼屋外没人出去,才低声道,“二哥,你有何事要我去做,固然叮咛就是。”

王斗伤得是腰,固然没有大碍,但是这路途上不管是骑马还是坐车,都过分颠簸,对他养伤倒霉,因而高进就干脆把王斗留了下来。

见王斗一脸当真,高进故作深思了会儿后道,“既然要委曲阿斗你扮做贼人,这名号还是不要太花梢,我看便唤做王胡子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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