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子被废
夏阳候一惊，玥璃县主但是出自独孤氏啊，敢说她谋反，难道说太后谋反。
“父皇，”拓跋叡打断夏阳侯的话，“儿臣行事向来开阔，清者自清，无需多辩，儿臣一心想着救援县主，可夏阳候却各式禁止。如何，夏阳候莫不是想说，玥璃县主也叛国，投降了柔然不成？”
夏阳侯不紧不慢道：“老臣深知裴领军与裴峥兄弟情深，只是你二人长年不在一处，裴领军如何能确保令兄没有叛国呢？如果有证明裴峥并未叛国的证据，无妨现下就拿出来。”
“裴彻，不必再言！”拓跋睿打断他的话，对着魏帝施礼，一字一句道，“儿臣，领旨谢恩！”
骆琛心中大惊，当即跪下替裴彻讨情：“陛下息怒，此事另有不明朗之处，还请陛下明察。”
“父皇！裴峥一事，疑点重重，现在他与玥璃身陷敌营，存亡不明，父皇却必然要在此时对襄国公府赶尽扑灭，这究竟是为甚么？”
骆琛面有难色，道：“微臣不敢……”
拓跋睿见状，赶紧开口道：“父皇，儿臣……”
此时真正心急如焚的倒是中书令虞秉章，目睹着情势急转而下，他一改昔日里不偏不倚的清流做派，仓猝上前两步，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一贯仁厚……”
“太子！”魏帝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气已是极其不耐，“事到现在，你不必多言，裴峥所为实在令朕绝望至极，朕不能罔顾国法，姑息纵奸。裴峥降北叛国，泄漏设防，罪无可赦。骆琛，你马上带人查抄襄国公府，胆敢有禁止者，当场诛杀，一个不留！至于裴彻，打入天牢，随后论处！”
裴彻本就是武将，论起逞口舌之快，远不是夏阳候这等文官的敌手，他百口莫辩，只急得双眼通红。
“朕还未治你失策之罪，你便这般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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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裴彻一眼，“事到现在，裴领军莫非还要替令兄辩白吗？”
夏阳侯大要上忧心社稷安危，实则句句指向裴峥叛国已是不争的究竟，裴彻心中焦心，瞋目圆睁，痛斥道：“一派胡言！兄长怎会陷县主于险境？”
“你敢抗旨？”
麒麟卫，最早是大魏建国天子太宗幼年时培植的暗卫，历经几朝窜改，终究成为保护大魏皇室安然的亲卫。此中诸人，皆是家属几代尽忠大魏，且个个技艺不凡，最首要的，为辨别其他禁军，麒麟卫都会佩带一副意味特别身份的麒麟面具。按还是例，凡是动用麒麟卫，必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可如此发兵动众地用在一名皇子身上，还是头一回。
“混账！”魏帝神采乌青，打断虞秉章的话，对着拓跋睿瞋目而视，一把推开要来搀扶他的詹吉，仇恨道，“孝子！你……好好好，本来这么多年你的恭敬谦恭竟是装的，本来你早就对朕心抱恨怼，既如此，朕也不必再顾忌你的颜面……”他勉强站直身材，咬牙切齿道，“太子拓跋睿，鄙视朕躬，罔顾国法，不堪重用，难以秉承大统，马上起拔除太子之位，收回皇太子册宝，关入景宁阁自省，无诏不得出！麒麟卫！”
他当即躬身道：“陛下，老臣断不敢有此意，只是方才太子殿下也说过，玥璃县主打算如此周到，却还是未救出裴峥，故微臣猜想，玥璃县主多数是被裴峥挟制，这才被困敌营。想来裴峥想用玥璃县主掣肘大魏也说不定！微臣只是担忧，如若太子殿下冒然前去，届时若也被挟制，那云中七镇危矣，大魏危矣！”
“闭嘴！”魏帝气急废弛，“你如此是非不明，挟私偏袒，所作所为那里还像个储君？如若你再一意孤行，这个太子之位你不如让贤！”
“父皇！”拓跋睿跪倒在地，语气果断，“襄国公府高洁忠义，断不会违人臣之德，行悖逆之事。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群臣皆错愕失容，饶是夏阳候也是心中一跳，让魏帝与拓跋睿反目，是他十几年来的夙愿，现在拓跋睿公开对魏帝不敬，他本应是最欢畅的，可不知怎的，心中模糊不安，本日拓跋睿的行动过分变态了，一点也不像阿谁深沉哑忍的太子。但转念又想到，拓跋睿毕竟年青气盛，多年哑忍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荣登大宝，现在目睹着独一能倚靠的襄国公府也要垮台，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才是常态。如此一想，心中当即畅快起来，但面上总要假装出几分骇怪惶恐之色。
瞬息间，殿内各处如鬼怪般涌出一众禁卫，这些人一身黑衣，面上的麒麟面具狰狞可怖，冷硬森寒。
“父皇这句话怕是早就想说了吧！”拓跋睿缓缓起家，目光腐败，直视魏帝，“早在十几年前，我母妃病逝的时候，父皇便有此情意了吧，若非幼时那碗掺了毒药的羹汤，若非太后顾恤，儿臣早就不在人间了，何需比及本日？父皇如此行事，不就是因为襄国公是儿臣的母舅，裴彻是儿臣的近卫，不就是因为在父皇心中，我做了阿谁本不该做的太子之位！”
说着他转向魏帝，一脸痛心疾首，“陛下，老臣当然但愿裴峥能念在昔日交谊保全玥璃县主，可现在恰好是裴峥本身设防的云中城被攻破，陷全部云中七镇于险境。”
群臣先开端还各抒己见，群情纷繁，闻听此言，皆噤若寒蝉。魏帝爱屋及乌，偏疼怀王，这在朝堂上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究竟，储君之位恐生变动，世民气中早有筹办。不过这些年，拓跋叡不时谨慎，事事哑忍，从未授人以话柄，魏帝也一向没有较着表示出拔除太子之意，是以此话一出，群臣皆惊，莫非，真的要变天了吗。
裴彻不想瞬息间事情竟恶化至如此境地，仓猝伏身倒地：“陛下明鉴，殿下不过因玥璃县主被困，一时情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