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楼邂逅（2）
花妈妈低头，眼皮子底下，赤金充足的金条黄澄澄的，看得她两眼发直，下认识伸手去接，半途却又硬生生放下，转头向身后一向一言不发的白五爷瞥去。
“够不敷？”
“谢二！你急甚么！倒是等等我啊！”
“二爷？”
两人跟着谢洛白上前，映入视线的除了挑角一对大红灯笼，便是――
傅钧言一笑，拍拍白五爷的肩膀。
仿佛听到声响，那女子身子狠恶猛颤，哪怕手足已经被紧缚，却还没有停止挣扎，行动间红狍一歪，竟暴露了腰上一截雪肤，衬着鲜红肚兜上的鸳鸯戏水，让人眼睛都看直了。
相互俱是微愣了一下。
待适应了那含混的亮光，两人呼吸一紧，谢洛白亦是感觉俄然。
小四跟了谢洛白几年，才发明这位一不捧伶人，二对雍州城的小明星们敬而远之的二爷真真是偶然风月，与其说是坐怀稳定柳下惠，不若说对女人有着一种本能的讨厌与架空。
红盖头被小四兜头掀下，暴露女子慌乱中尤带惊诧的眼。她下认识昂首，恰好与正火线的谢洛白四目相对。
谢洛白独自走向最里间，推开虚掩的配房，公然没有半小我影。
固执？
谢洛白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爷，这不是钱的事，小香兰明天头次开脸，已经有恩客点了灯，付了定钱，等着彻夜过来洞房，一行有一行的端方，就是皮肉买卖，也得讲个信誉不是？要不，您再看看别的？我们这儿姿色好，又洁净的雏儿另有几个呢……”
白五爷额角的盗汗已经下来了，虚张的阵容已经散了，花妈妈更是吓得连声惊叫，刚好被谢洛白抛下的傅钧言此时赶到，气喘吁吁地骂。
小四回过神来，率先上前一步。
女孩子比呆板的吵嘴照片更显生嫩。
清楚是一副艳糜的场景，可偏生在她身上看不到半点风尘。
正中的外型奇特的梨花椅上，靠坐着一名穿大红袄裙的女子，头盖喜帕，双手被麻绳紧缚在摆布扶手之上，像不放心似的，双腿亦然，固然被绣着芙蓉的裙子遮住，却也不难设想女子姿式的尴尬与不雅。
见他的目光紧盯着劈面那面西洋镜，何副官与小四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公然在旁侧发明了两个不起眼的门扣，摆布一拉竟暴露了一间内藏的暗房。
不过很快谢洛白便否定了这个答案。
谢洛白俄然冷凝了神采，谁能想到就是面前这个看似青涩的丫头，让其折损了几百的人马，若非及时发明，当日上疆场的上万兵士便已马革裹尸。
按理说他部下的兵士方才已经把庆园春上高低下都搜了个遍，不成能有漏网的女人。
一旁白五爷摸不清状况，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这傅大少身份不普通，家属在南边还是失势的，看他劈面前男人如此熟稔，求救般抓住傅钧言衣袖。
溪草一起被人连拖带拽，一起浑浑噩噩，几近是小跑出的庆园春。
只见他把烟枪递给花妈妈，皮笑肉不笑上前。
脸庞另有些稚嫩的圆润，颊染桃花，梳着时下风行的桃尖刘海，横着净水般的眼波瞻仰着他，殷红的小嘴被帕子堵着，唇边沾了一抹晶莹，连络现在春凳的描述，狼狈间写满了让人血脉欲涨的诱@惑。
若非不是近身服侍，的确思疑这位二爷是不是也和旧王府里那几位混账主子好男风。
“带走。”
庆园春一共有三层，一楼搭了一个戏台子，二三楼的配房便以戏台为中间摆布环抱。
莫不是那女人听到动静跑了？
“爷，这小香兰今个儿头次开门接客，虽是个雏儿，但性子却野，先前逃了三次，都没打乖，恐怕服侍不好……”
何副官和小四对视一眼，谢洛白唇角浮起一抹淡薄的嘲笑，抬了抬下巴。
面前人不似那种惯于流落烟花的媚俗长相，便是已然开苞当日还带着一股有别于欢场的涩然与固执。
傅钧言的神采就变了。
都说人不成貌相，如许有害的小女人竟有如许的本领？是以当宪兵把那荒唐的密报呈给他时，谢洛白还是不信赖的，哪怕现在祸首祸首已经被他拽在了手中。
这既是妓馆配房，如何房中却没有放床？
“万怀南你都开罪不起，这位就更开罪不起了，何况那老头都快七十了，还瞎折腾甚么，多活两年岂不好？得，万怀南如果来了，你就奉告他，人是蓉城谢二要的，他若不平，就到总统面前告状去！”
何副官没了耐烦，咔嚓几声，手枪枪弹上了膛。
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在花妈妈胸前，何副官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如何？莫非是她？”
谢洛白虽已经二十，从德国留学返来，除却舅老爷做主纳的姨娘红绣以外，完整不近女色，素得跟个和尚似的，有胆小的爬床丫环或是内里不长眼的蜜斯想靠近之，都被谢洛白冷酷回绝。
傅钧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见何副官和小四扭着个丫头，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便猜着了几分，挑眉看向谢洛白。
年过四旬的白五爷做烟土买卖起家，还在前朝时便已经混出花样，而后又操控了脂粉街一半买卖，达官朱紫见多了，平素又行事油滑老辣，那里都能买上几分面子。
摆出这幅交@欢的模样，明显是欢场常见的春凳，不愧是燕京府脂粉地。本来是一副投还送抱的勾撩场景，可谢洛白的眼中却不见绮思，只要讽刺。
才跨过门槛，庆园春的幕后老板白五爷刚好到了，花妈妈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见到几人出来，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拦在谢洛白跟前。
“傅少，傅少，小香兰是万处长点了灯的，庆园春实在开罪不起啊！请傅少帮着劝劝这位长官，快别难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