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楚天腥风 伍员走国(3)
申包胥受命出使方归,尚未抵郢,国中变故,一无所知,听了伍子胥的血泪控告,不由泪下,但他以忠君规劝伍子胥忍耐,万不成犯上反叛,留骂名于千古。伍子胥那里能接管申包胥这陈腐之见,慷慨陈词道:“兄长差矣,历代为君者颇多,各有贤愚不等,圣明如尧、舜,才配称天下之主,受万民推戴;残暴如桀、纣,只知横行残暴,该当死于臣子之手。今楚王纳儿媳,逐嫡嗣,信谗佞,戮忠良,人伦丧尽,无道已极!小弟借兵伐楚,既为报父兄之仇,也为楚国扫荡奸佞,另立明君,广施仁政于天下,复兴先王创建之基业。若不能除灭暴君以报父兄大仇,小弟誓不立于六合之间也!”
伍子胥一心欲投奔吴国,他循长江跑了一阵又一阵,俄然收住脚步,因为奔吴路途悠远,且沿途扼守得铁桶普通,关隘哨卡,如何通得畴昔呢?既然太子建在宋,不如先到宋暂避一时,待躲过这阵风波,再赴吴借兵,救父兄,除奸贼,杀昏君。主张既定,伍子胥调头回身,奔向睢阳。正行之间,劈面来了一队人马,伍子胥不觉出了一身盗汗,他料定这是楚王派兵到南边去堵截的,仓猝拐退路边的柳林藏身,窥测动静。过了一会儿,才辩认清楚,本来是其结拜兄弟申包胥,便出来相见。申包胥问:“贤弟行色仓促,如此狼狈,欲将何往?”伍子胥见问,泪如雨下,将父兄蒙难,昏君追捕的事,简叙一遍,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前去借兵,活捉昏君与奸贼,啖其肉,寝其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伍子胥带公子胜来到离昭关不远处,方知昭关扼守得严如密罐,欲偷渡,比登天还难。他和公子胜躲退路旁的一个密林中,搜刮枯肠想那过关的体例,绞尽脑汁,也一筹莫展,急得他于林中团团乱转。合法他热锅上蚂蚁似的焦炙不安时,丛林中俄然呈现一名老者,只见他白发童颜,宽袍大袖,年纪在七十开外,手里拿着一束野草,像是个采药草的大夫。伍子胥想隐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上前见礼。老者细心打量面前这位懦夫,见他登时身高丈余,虎背熊腰,方面大耳,面似冠玉;两道剑眉,又粗又长;一双虎目,目光炯炯如电;鼻正口方,颏下一部马须。头戴淡蓝白花军人巾,自穿淡蓝白花战胞,腰束(tīng)带,足蹬薄底战靴,腰间佩了一口七星宝剑。见这形象,老者颇感面善,似曾了解,但一时又记不起在那边见过。老者锁眉凝神,约莫正在回想一件件旧事。俄然,他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再次高低核阅伍子胥,同时问道:“这不是伍子胥,伍将军吗?”
芈建回到郑国,将晋之筹算言于伍子胥,伍子胥果断反对。但是芈建一意孤行,不听伍子胥的奉劝,带着二十余人去了。后因事机不密,被郑定公发觉,太子建连同他带去的人,都被杀死。伍子胥闻讯,当即带着太子建之子芈胜逃离郑国。
伍子胥刚到宋国,便从楚国传来了凶信,不但父兄被杀,百口已被满门抄斩,罹难者三百余口。闻凶信,五雷轰顶,伍子胥大放悲声,涕泪交换,跪对西南,向天发誓:“员定借兵伐楚,生啖楚王之肉,车裂无极之身,为我百口满门报仇雪耻!”
在宋国,伍子胥拜见了太子建,各诉委曲,相互捧首痛哭,悲声响遏行云。
昭关是一座情势非常险要的隘口通道,它位于小岘山之西(今安徽省含山县西北),两座巨峰陡直如削,直插云汉,昭关乃两峰中间之缺口,关城建于并峙的两峰中间,只要城门一关,飞鸟也休想飞过。出关前行,不远又有大江隔绝,过江火线有赴吴之坦途。
晋虽大国,但此时的晋顷公,傀儡罢了,天下权势,多集合于韩、赵、魏等凡家贵族手中,他们想借此机遇灭掉郑国,要太子建在郑作内应。
申包胥见伍子胥已将话说绝,再劝亦属多此一举,只好点头感喟,说道:“贤弟之心,愚兄知之。愚兄若教贤弟报此家仇,就对楚国不忠;若不教贤弟报此家仇,则又使贤弟对父兄不孝,也罢,你我兄弟从本日起,各行其道,贤弟尽其孝,愚兄尽其忠。将来贤弟如果使楚国倾危,愚兄就要使楚国安宁;贤弟如果灭掉了楚国,愚兄就要复立楚国。贤弟前程保重,好自为之。兄弟二人抱拳泣别,各奔出息。
这昭关平时就有人扼守,迩来因缉捕伍子胥,特别派了摆布司马(wěi)越率雄师驻扎关城,盘问得极其细心。关城门上挂着伍子胥的画影图象,来往行人不得随便出入,表里百姓及行人颇感不便,整日叫苦连天。
本来伍子胥来到江边,见追兵将至,便脱下白袍挂在江边的一棵柳树上,脱下脚上的鞋置于江边,又换了双草鞋,循江而下。追者目睹伍子胥的衣服和鞋,都说他走投无路,已经投江他杀了,便带其衣服和鞋回都交差。伍子胥操纵这段时候,又跑了一程。
伍子胥带着公子胜日藏夜行,吃尽了千辛万苦,好不轻易来到陈国。陈亦是小国,现已成了楚之属国,伍子胥不敢张扬,仍然是昼伏夜出,慌镇静张地乘夜色赶路。他们欲赴吴,昭关是独一的通路。
郑系小国,扭捏于晋、楚之间,偶然凭借楚国,偶然凭借晋国。郑见楚太子来投,让其往见晋侯。
当时宋正闹内哄,有一伙人到楚借兵去了,明显,宋非久留之地,二人协商后,决定先惠邻近的郑国去看看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