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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荥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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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稷与我对视一眼,领着人假装错愕逃窜的兵马,包抄到前面去。

他们的吵吵嚷嚷,引得桓瓖侧目,我盯着他的后背,合法要扑上去动手,俄然,火线有人喊了一声:“援兵!那但是援兵来了?”

济北王的车马在前,大长公主的车马在后,我眼看着大长公主的车驾就在百步以外,快马加鞭撵上去。

我和吕稷从侧后施援,才杀退一起小诸侯的偏师,便见得东平国兵马被打得丢盔弃甲,如潮流普通败退下去。

世人皆惊,马匹也被吓得嘶鸣起来。合法此时,明光道世人也动起手来,各处炸响接二连三响起,火光四周迸起,仿佛一道道闪电跟着雷声落下,人群顿时哗然,乱作一团,抢先恐后地往荥阳奔去,更有被轰动的马匹四散驰驱,拦也拦不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将官们批示兵马到前面去抵抗,济北王和大长公主的一众保护将他们拱卫得更严实,抓紧往荥阳而去。

公然,一起上,我们看到很多往荥阳回撤的兵马,乱哄哄的,混乱无序。我和吕稷仍然凭着缴来的令牌,领着一众明光道将士,混入乱哄哄的步队当中。

只见有人骑马奔驰而来,向济北王禀报:“大王!东平国兵马追上来了!”

我说:“此事我亦不明,不过这些诸侯皆手握重兵,与济北王汇合,于我等乃大是倒霉。当下之计,我等须尽快找到老张和司马敛商讨对策,实在不可,便要撤回索邑。”

未几,只听又是一声雷响,一道火光在前面不远处蹿起,将惊魂不决的兵马又吓了一跳。步兵们再度抢先恐后地拥堵上前,我和一众军士则借着混乱,潜入四周的密林当中。

我听得这话,暗自又是一惊。

当下情势突变,若照本来计议实施,风险甚大。我不再计算很多,朝身后一个军士表示。

没多久,吕稷公然领着兵马过来与我汇合。

心中迷惑不已。沛王?他到荥阳来做甚?

草草商讨过后,世人不再担搁,上马抄野路回撤,可未曾走远,却发明当下之势已经全然出乎料想。

我的打算很简朴,蛇打七寸,杀龙斩首。兖州诸侯当下只剩济北王撑着,只要将他抓住,兖州兵马自可降伏。吃掉了兖州,诸侯权势崩溃一半,前面的豫州兵马孤掌难鸣,就算秦王那边磨磨蹭蹭,对我等也成不了大威胁,如此一来,局势安定可近在面前。

天已经快亮了,凌晨的风从东边吹来,带着露水清冽的味道,刮在耳边。

“女君,”吕稷对我道,“大长公主也在,如何办?”

再望去,只见火把光中,那兵马的旗色的确与济北国的大相差异。

但这声音实在纤细得很,很快被四周喧闹的声音淹没。

听得这动静,四周世人自是严峻,却没有变得更乱。

我和吕稷各领动部下紧追不舍。

部下的军士都已经预先得了叮咛,和吕稷一样,假装溃兵,抢先恐后地冲上去,悄无声气地将大长公主的卫队合围。

“惑乱军心者斩!”有将官怒喝道。

而济北王的雄师得了诸侯兵马的支撑,敏捷稳住了阵脚,只听鼓角齐鸣,荥阳城前,诸侯二十万之众如乌云压顶,反向东平国撵了过来。

“女君,”他擦一把汗,道,“沛王、濮阳王、汝南王的兵马到了!他们不是去攻打雒阳了么,怎又俄然折返了此处?”

他乘坐在一辆战车上,看着颇是华贵,被数百侍戍卫着,前呼后拥。未几,我看到了大长公主的车驾,跟在济北王前面,桓瓖仍领着侍从保护在侧。

大长公主在这夜里急仓促地跑来见济北王,约莫也是出于此虑。要打击雒阳,光凭豫州诸侯难以成事,故而本来她拉拢了蒋亢和济北王一道发难。但是当下,蒋亢那边出了不对,三头断了一头,若济北王这边再被拖住,便要误了大事。

埋伏在旧河道里的八百人马都是济北国军士装束,此事尽皆现身,走到通衢上,点起火把,独自往济北王的雄师而去。

我望着那马车,心想,她现在坐在车里,闻得荥阳生变,必也是心惊肉跳。

此时,就连济北王和大长公主卫队的阵形也一时乱了起来,将官大声喝令着,但人群前挤后拥,全然不听使唤。

不过这与我干系不大。我出来之前与老张约好,荥阳放火到手以后,便以烽火之法向索邑传信,老张得信以后,自会将浮桥重新铺好,然后领着兵马出来,与司马敛一道打击荥阳。

卫队中的将官颇是愤怒,大声怒斥,军士们只是赔笑着唯唯诺诺,却仍黏在一旁。

我和吕稷兵分两路,不远不近地混在回撤的雄师当中,尾跟着济北王和大长公主。

吕稷点头:“我亦是此想。”

再看向桓瓖,只见他仿佛也颇是惊奇,策马到火线大长公主的车旁说话去了。

司马敛不过是本着收割空城和抨击出气的心机去攻打荥阳,实在并无大战的决计。发明荥阳并非空城以后,他便想后撤,浮桥断了以后,他后撤不得, 便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昨日分开索邑之前,我还存了一点小小的期许,让王通用鸽信往雒阳传动静,将我的打算奉告那边。若公子或秦王能看到……想了想,我不由感觉这神驰未免太美,荥阳和雒阳之间还隔着十余万豫州诸侯,他们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到这里来。要清算济北王,还须我本身想体例。

济北王此番回撤,做得还算讲究。

济北王和司马敛两军对峙之处,就在荥阳城东边十里外。城内火起的动静传得很快,公然在济北王的军中引发了混乱。荥阳是济北王的后盾,一旦失守,济北王腹背受敌,雄师无所倚恃,乃不堪假想。故而不管秦王打过来的动静是虚是实,济北王决然不成泰然处之,必狐疑司马敛这边不过调虎离山,从而抛下和谈,从速回撤为上。

目睹一场后撤变成败退,济北王和大长公主的卫队自是发觉不妙,干脆铁蹄开道,撞开乱窜的人群,往荥阳奔去。

我们撤出之前,一起放话, 大声喊着“秦王打过来了”之类的, 此举也很有效果。回到野地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荥阳城内兵马已是错愕而出, 城墙上也一改先前松弛之态,火把亮光起,人影绰绰驰驱, 如临大敌。

如我所料,因得老张将索水上的浮桥撤断,济北王和司马敛的雄师从白日对峙到了深夜。

司马敛所率的东平国兵马,约莫是受了济北国崩溃之态的鼓励,一起直追,掩杀过来。

我晓得脱手的机会就是现在,随即取出一只□□包,点上引线,趁着四周人来往狼籍,往济北王的车马那边掷出去。

我一惊,定睛看去,公然,荥阳城那边看着人影纷杂,竟是有很多兵马正朝这边涌来。

他点头。

吕稷应下。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济北王的大纛和车仗。

心放下来,我从怀中拿出一只盛迷药的小瓶,攥在手里。

“另有一事。”吕稷道,“济北王派人去与司马敛媾和了。”

约莫是我脸上贴了假须,穿戴济北国将官的披挂,且夜色仍重,他认不出来,只将目光在人群中扫了扫,收归去。

司马敛约莫对我和老张很有怨忿,不过无妨,以他的脾气,会挑选先把济北王和荥阳城拿下再找我们算账。

回到旧河道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派去济北王军中探听动静的探马也返来了。

我心中一松,老张脱手了。

就算雄师已经往荥阳驰援,正面的架式仍一点不减,营帐拒马等物留在原地,乃至派去司马敛营中的和谈的使节也未曾撤回,摆出承平无事的模样。

天涯已经蒙蒙亮起微光,我的手心微微发汗。此计,最要紧的还是时候,不到天亮,荥阳城中的火便会被毁灭,济北王回到荥阳以后也会发明并没有甚么秦王雄师攻城。雄师进了城,关上城门,我等便不好再浑水摸鱼。故而想要对济北王动手,城外才是最好机会。

雷声持续在各处炸响,惊骇更加伸展,有人嘶声鼓噪:“东平国和明光道杀上来了!”

两边皆有苦处, 但司马敛手里的把柄明显更多些。济北王不是意气行事之人, 这仗既然打不起来, 又不成华侈时候拖累打击雒阳,那么这对峙也不会持续太久。

方才那发雷响乃是我与吕稷商定的暗号,一旦事情有变,听到此响便要撤退。

与司马敛相较,济北王又为儿子焦急,又想早点将司马敛处理,战意更甚。但是因为济北王世子被司马敛拿在手中,他投鼠忌器, 只能领着雄师与司马敛相持。

我说:“你对于济北王,活捉或斩首无妨,大长公主交与我便是。”

桓瓖明显甚为警悟,听得前面紧追的马蹄声,几次转头张望。

我笑了笑:“如此,我等可去为他助一扫兴。”

就在已经能远远瞥见荥阳城的时候,俄然,前面一阵惊闹之声。

“是豫州的!似是沛王的兵马!”只听大长公主侍从中的一个将官道。

因得大火的原因, 荥阳城内已是乱成一团。

未几,只听得“嘭”一声炸响,如同惊雷落地。只见人群中,一道火光窜起数丈,火花四溅炸裂,落向四周。

遵循司马敛的那点本领,他一定能顿时发觉济北王的行动。

他部下有五百人,我部下有三百人;他对于济北王,我对于大长公主,手上的人马皆绰绰不足。至于桓瓖,我不筹算与他打斗,只需求凑上前用迷药将他药倒,而后挟制住了大长公主的马车,其别人自是好办。

先前在雒阳对我笑意盈盈的那张脸被骗下是多么色彩,我倒真想亲眼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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