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坦荡
饮罢杯中酒，封常清朝高仙芝搓动手道，高仙芝对这手势并不陌生，笑骂道，“愿赌伏输，某何时短了这赌资过。”
固然水汽满盈，不过沈光刚进澡堂，便瞥见了正靠在池子边，满脸享用的封常清，另有高仙芝，“沈郎来了，来，这热水但是新添不久……”
“罢了罢了，你先去沐浴一番，再泡个澡，这幅模样见都护可不成。”
“你们当时是没见地过，裴将军那把铁剑被他单手投掷，直冲楼顶，仿如飞龙在天，落下时竟然直奔剑鞘，更有剑鸣如龙吟，……就是不知这裴家大郎得了裴将军几分真传。”
高仙芝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封常清的酒杯，等着沈光的解释，封常清但是和他打了赌，说沈郎毫不会承认焉耆海内哄的事情和大唐有半点干系。
说话间，高仙芝自案前起家，封常清赶紧跟上，路上又喊了家奴去地窖取冰块。
一边喝酒，沈光一边提及他在火烧城做的事情来，就像他猜想的那言，高仙芝并不介怀他在火烧城运营权势，就连镖行这事情实在也是没甚么大不了的，如果沈光不是非要让麾下镖师合法持有明光甲强弩马矟这些军器，他那镖行就是立马开业都行。
“都护，看起来是某赢了。”
说话间，沈光自是跨入池子，渐渐坐了下去，这时候仿佛在假寐的高仙芝展开眼，看了眼沈光，“拜见都护！”“不必多礼！”
听着高仙芝言语，沈光都不由想着等回到火烧城，不如叫裴大也为他演练一番这剑舞，看看能让高仙芝至今都难以健忘的剑圣绝技到底是何风采。
“莫问，问就是都护活力了。”
“提及来，龙大王曾想着借我大唐天威，好叫那些大臣豪酋知难而退，不要变成大错，但是没想到彼辈对我大唐毫恐惧敬，焉耆镇军在员渠城外布阵演武，也没叫他们知难而退……”
高仙芝举杯道，既然沈郎在焉耆镇那边行事谨慎，没有甚么较着的把柄，那他也就无需过分担忧，至于朝廷那边能够会呈现的非议，也只要他这个都护来扛了，不过他高仙芝本就没甚么好名声，倒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如封二所说那般，这些事情传到贤人耳朵里能简在帝心就是。
“沈郎沐浴去了？”
“我自尉犁城一起赶返来，路上又没驿站逆旅，刚返来本想在府中沐浴换衣，再来拜见都护，却没曾想……”
“你倒是会享用，看起来以往某在于阗时，你怕是没少在某这里泡池子吧！”
这时候，沈光已经洗得洁净，身后给他搓澡的高府家奴，看着那洁白似玉的背脊忍不住道，“郎君真是生得好肌肤，便是那些女子见了也要恋慕呢！”
“封兄说甚么，我如何听不懂，我在焉耆镇但是甚么都没做！”
“去，如何不去，要不然岂不是又便宜了你两。”
这一晚，沈光固然没有喝醉，可三个大男人还是睡在了一个被窝里，他最后更是承诺了高仙芝去长安城“卖艺”，为高仙芝来年可否挂帅出征小勃律之事驰驱。
“都护但是急着见沈郎君的。”
封常清说话间，自唤了高府的家奴，让他带沈光去沐浴，归正长夜渐渐，他们三人有的是时候筹议事情。
看着那去沈园的牙兵，封常清剽了他一眼道，“你且下去，某自和都护说去。”
“封判官……”
“沈郎，你做事情，某还是放心的，来来来，我们吃酒！”
“都护朱紫事忙，哪有工夫记得这些小事，都护如果等不急，我们无妨去池子里等沈郎，再让上几壶冰镇蒲桃酿，岂不痛快。”
“沈郎，你这是去哪了，怎地身上那么臭！”
“恰是，某让他洗洗洁净再来，不然他身上那股味道，啧啧，那但是比都护当年……”
“人都来了，还怕跑了不成。”
沈光满脸无法，他没有洁癖，但也是个极爱洁净的人，要不是高仙芝派来的牙兵催得急，他本想仓促冲刷下再过来的。
高仙芝斜眼瞧着封常清，满脸的冷意，不过封常清毫不在乎，只是问道，“都护，到底去不去呢？”
“如何？”
本来就感觉身上甚痒的沈光朝封常清一礼，然后便跟着那家奴往高府的澡堂去了。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封二，某这府里，你倒是熟得很，某都不晓得本日还烧了满池子的热水……”
听到封常清的答复，沈光不由乐了，封常清倒是把他那些后代调皮话给学得像模像样。
“那就多谢封兄了。”
来到高府时，恰是华灯初上，封常清出来相迎，见到黑了很多的沈光，不由皱了皱眉，沈郎如果去长安，这卖相可不能差了。
“封兄，都护他……”
沈光总感觉这话怪怪的，不过他也懒得和这家奴说甚么，只是拿布巾擦干了今后，便赤条条地往泡澡的池子而去，提及来高仙芝这府上的泡澡大池曾是他的胡想之一。
说到前面高仙芝反倒是对裴大更感兴趣，“裴将军的剑舞，某年青时曾在长安城的花萼楼见地过，当时圣性命裴将军舞剑扫兴，那是观者如云。”
半晌后，进了书房的封常清，看到端坐在椅中的自家主君正自瞪着他，不由笑起来，“沈郎刚返来，风尘仆仆，浑身的臭味，真要来了，岂不是冲撞了都护。”
这时候自有奴婢出去，那木托盘上放了两壶酒和三只小盏，他们放到封常清身边后，便退了出去，封常清拿着酒壶倒酒，然后道，“沈郎，你这趟去焉耆镇，但是惹了很多祸事啊？”
沈光就连李嗣业让军队在员渠城外布阵演武这件事，都给打上了补丁，高仙芝和封常清纵使半个字都不信，但是也挑不出弊端来，起码龙突骑施在员渠城里关上城门大开杀戒时，焉耆镇军没有参与，全都在城外等待。
“那你倒是说说，那位龙大王无缘无端地砍了朝中大臣和豪酋，是为何故？”
“焉耆国中的那些老臣放肆，豪酋肆意，没把龙大王放在眼里，他们又诡计另立新王，龙大王也是逼不得已才杀了彼辈，这事情但是与焉耆镇军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