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喜报
赵王妃谢姮儿一脸雍容的笑，颇是气定神闲道：“天然是靠准儿的。不然女儿如何凌晨宫门一开就赶出来给母亲报信儿。昨儿夜里，御书房那边礼部的奏章获准，那会试落第的进士名册里，有我们家俊哥儿，入了前三元了。”
赵王妃淡然一笑道：“会试头名是一名江南举子，姓角，名浑水。传闻不过是平常布衣舍间之家所出，并无甚么根底。倒是我们谢府的弟子，沈孤桐！高居其次。”
“丧事，丧事，天大的丧事！”
“许是同沈公子一处呢，有人见过他二人在一起入闱。”有人插话说。
谢妉儿一笑道：“母亲急得甚么，前日了里女儿做梦，还梦见满庭桂花开，俊儿周身金灿灿的捧了束桂花来贡献老祖宗。这可不是托梦，蟾宫折桂吗？”
一句话，竟然惹得丫环和婆子暗中暗笑，谢展颜却我行我素，涓滴不觉羞惭。这都是常日里封氏对这女儿娇纵无度而至。
世人闻听都笑逐颜开，反去欣喜老夫人。
天蒙蒙亮，谢府里一片欢娱，世人会合去老夫人的荣寿堂，道贺声恭贺声不竭。
封氏转去婆婆哀怨的望一眼，戚然道：“都是颜儿嘴快。媳妇也是才得知此事。传闻昨儿忠孝王世子同几位纨绔后辈去郊野南海子打猎射黑天鹅，不想那马惊了，恰好他的靴子上的绊甲丝绦带子缠在了脚蹬子上，活活的被那惊马连拖带踩的，人都不成形了。阿弥陀佛！”
“沈师兄公然是奇才！如果沈师兄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可不就是今科的状元郎了？”谢展颜俄然欣喜的插话，眸光里都飘出花痴般的神采，双手合在胸前当真道：“传闻状元郎要骑白马挂红绸打马游街夸官的，但是威风了。沈大哥生得人物姣美，如果白马红袍，必然比掷果潘安还迷煞路人。”
来到廊下，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一帘春雨长长吸口冰冷的雨气，清润的花香中夹了泥土的腥气。俊表兄必然能高中状元，她自傲如此。只是眼下的思路更是要飞出天井深深，院墙重重，恨不得来到俊表兄面前。
“存亡有命，也罢！”老夫人一声慨叹，“另有俊儿这孩子，运气多舛，这科发难关他的出息，可不得草率了去。但愿他这些日子调剂心境，背水一战。”
流熏闻听大惊，阿谁在都城恶名昭彰的纨绔荡子，就如此毙命了？好蹊跷！
方春旎同流熏对视一眼，流熏面露失落之色，悻悻地诘问：“如何会如此呢？那哥哥但是中了第三名？哥哥离家出走，若不争个头魁，爹爹怕是真的不准他回府了！”
封氏忙向老夫人解释说：“前些时候同长公主谈纳聘换庚帖一事，王府那边拖拖沓拉，也不知是何意推委。这门婚事就停顿了。怡贵妃娘娘还过问几次，长公主还颇是难堪，说两个孩子八字犯冲，今后家宅不宁。可如果就此悔婚，又碍着谢府的颜面。”这言外之意，就是说谢展颜还是自在身，不算是忠孝王世子的孀妻，能够自行婚配。只是，封氏莫不是健忘，谢展颜早已被忠孝王世子作践失身，这污点今后可有谁敢娶她？
金嬷嬷忙解释说：“这本也不该怪四蜜斯，许是昨儿传闻了那忠孝王小世子坠马而亡的事儿，今儿就颇多伤感慨叹吧。”
老夫人欢乐的神采也敛了敛问：“若说孤桐高中，这倒是丧事，反恰是谢府的门徒。只是俊儿他，考得如何？”
流熏慨叹一声道：“许是哥哥这些日子苦衷重重，碍了才情。”
“如何，旎表妹独安闲赏雨景？”一个声音惊得方春旎蓦地回身望去，见是表兄世子景珏来在她身后，眸光里很有几分惊奇地打量她问。
“啊！”世人无不吃惊，沈先生客居谢府多年，不过是大蜜斯昔日收留来给小公子门开蒙的西席，厥后在大蜜斯一再胶葛下被大老爷勉强支出门墙，若说才调是有些，但如何也不会强过至公子谢子俊呀？
倒是赵王妃笑吟吟道：“反正不过是会试，可否蟾宫折桂，还要看金殿殿试呢。可俊儿现在人在那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封氏率先闭目上手合十祷告，仿佛她比老夫人对谢子俊落第一事更是欣喜若狂。
流熏低声对方春旎讽刺道：“如何，一颗心都飞出府外了？”
景珏也颇显几分吃惊，但很有涵养的并未几问，拱拱手就要拜别，还不忘伸谢道：“多谢表妹赐的药，非常灵验，这些日子，腿脚也矫捷多了，神清气爽的。怕不久就能反复疆场了。”
流熏忙问：“大姑母，哥哥但是中了头名会元？”
“颜儿！”封氏一声呵叱，沉个脸表示她杜口。谢展颜却委曲道，“人家说得是真相吗。那里不对吗？沈大哥多好呀，总强过了阿谁甚么忠孝王世子！”
方春旎嗔恼的甩开她的手，疾步出了厅堂。
赵王妃道：“许是这些日子离家在外也担惊受怕，传闻是第四名，江家的公子第三。”
倒是谢展颜一脸如释重负的欣喜般骂着：“死的好，免得胶葛我。幸亏流熏年长未嫁，长幼有序，不然几乎就成了小孀妇了。”
“江家公子第三？”世人更是唏嘘，江维宇是礼部尚书今科主考之子，但是传闻至公子减色于他，世民气里倒很有些不平。
春旎敛了心神随口对付：“表兄万福，大姑母，在老祖宗堂上，再说，俊表兄高中的事儿。”
世人闻听都惶恐不已，老夫人还未及开口问，谢妉儿先抢问道：“如何，新姑爷他，他……”
“猖獗！”封氏对这个被她宠溺得无知大胆的宝贝女儿的确束手无策，她一声喝，反是吓哭了谢展颜，一头扎去乳娘金嬷嬷怀里纵声大哭。
“动静但是靠准儿？”老夫人笑口难合的诘问。
“哦，子俊高中了会元吗？”景珏也暴露欣喜，春旎心头一沉，窘然一笑，悄悄点头低声道，“反恰是中了，阿弥陀佛。”
世人都是一脸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