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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 西南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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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闹!”袁崇武心头火起,念及亲儿安危,再也得空顾及其他,刚要走出主帐,却见安氏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只道了句;“你放心。”

她在心疼他。

“西南有慕家的十万铁骑,为躲凌肃,而退西南,终是免不了一战。”

穆文斌大惊,只道;“恕部属痴顽,不知元帅为何如此?”

袁崇武眉心一跳,只冲着谢长风喝道;“究竟是如何回事?”

当手指甫一沾上袁崇武的面庞时,姚芸儿的眼泪刹时滚落了下来。

岭南军近些年来皆是在北境与凌家军作战,当年渝州大战时,西南慕家一来路途悠远,难以调兵遣将,二来征讨蛮夷,镇守南境,若非如此,北凌南慕一旦联手,朝廷乃至无需从大赫借兵,便能将岭南军弹压下去。

这小我,又怎能是他的心头挚爱?!又怎可以是贰心头的挚爱?!

“是至公子,被凌家军的人掳去了!”谢长风话音刚落,就见安氏一脸乌黑,神采镇静的冲了出去,刚见到袁崇武,便是声泪俱下;“相公,快救杰儿!快想想体例,救救杰儿!”

两人在清河村时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的缠着他的心。姚芸儿年纪虽小,却懂事体贴,甘心将统统的好东西全留给他。她十六岁便嫁给了本身,为他流了孩子,伤了身子,纵使她是凌肃的女儿,他又岂能对不起她?

袁崇武摇了点头,沉声道;“这一仗,委实凶恶难料,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袁杰与袁宇年幼,我身为人父,却未曾尽到为父之责,先生博学多才,若我不测,还望先生可悉心种植,牢记不要让他们走上岔路。”

慕家祖上乃是大周朝的建国武将,建国时成年男儿尽数战死疆场,立国后天子感念其不世功劳,遂立下祖训,大周朝历代皇后皆是由慕家所出,唯有百年前曾有一名天子,只因慕家当年并无适龄女子,方从西凉迎娶公主,纳为正宫。而自那位昭皇以后,大周朝的数位天子,仍旧是立慕家女子为皇后,就连当今圣上的一后二妃,也皆是出自慕家。

他们都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们死了,他却活着。

袁崇武淡淡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像前营走去。

袁崇武轻声一叹,只紧了紧她的身子,万种思路,却只是化为了两个字;“芸儿....”

“元帅,无妨听部属一劝,弃守烨阳,领兵向西南后退....”

安氏满身颤栗,话刚说完,便是死死捂住嘴巴,泪水一行行的往下掉。

帐中沉默半晌,忽听帐别传来一道脚步声,谢长风神采仓促,未得通传便赶了出去;“元帅!”

不等谢长风说话,安氏脸无人色,颤声道;“晌中午,妾身说了杰儿几句,他便骑着马跑了出去,妾身从速儿去求谢将军,谁晓得等谢将军带人追出去后,就见杰儿已经被凌家军的人给掳去了!”

袁崇武望着她白净秀美的脸庞,倒是心境万千,不成遏止。

一听西南慕家,孟余心头便是一凛,大周朝向来有谚,“北凌南慕”,皆是世代将门,凌家一向驻扎北境,威慑大赫,而慕家则是驻守西南边疆,震慑蛮夷,这两大武将世家,恪守大周基业,上百年来未有一日松弛,皆是忠心耿耿,被朝廷倚为肱骨。

“岭南军七万条性命,这一笔血债,定是要让凌家军血偿。”

她,是凌肃的女儿!是他的仇敌!是他日夜不敢忘,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仇敌!

他的嫡妻因为他,受尽了凌肃的折磨,而他此时,却揽着凌肃的女儿。

他刚抚上姚芸儿的小脸,尘封多年的旧事却又是澎湃而来。

袁崇武展开眼睛,发觉到她眼底的心疼,心头便是一窒。

主帐中,孟余已是等在那边,瞧见袁崇武后,立时行下礼去。

“元帅....”孟余还欲再说,却被袁崇武一个手势止住。

纵使本身棍骗于她,孤负于她,萧瑟与她,纵使她现在孱羸如此,蕉萃如此,纤瘦如此,她的眼睛里却还是没有涓滴的怨怼,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而这股子心疼,却更是令贰心如刀绞。

想起那新鲜的七万条性命,袁崇武只感觉心头沉甸甸的,似是要喘不过气来。

在这人间,也只要她,才会用如许的眸子望着本身。

那短短的两个字,倒是重逾千斤,无法到了顶点。

姚芸儿就寝极浅,待袁崇武将她抱在怀里后,她便是醒了过来。

“先生不必多礼。”袁崇武虚扶了一把,而后走至主位坐下。

孟余见男人面色暗沉,想起那七万同袍,亦是说不出话来。

袁崇武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只低声道了句;“别哭。”

如袁崇武所说,岭南军如果退守西南,有慕家在,也是讨不了好去,终是不免一战。

“你不必问这些,只消记着我的话,若岭南军败北,我定然也不会苟活于世,你只需求将她送到凌家军虎帐,余下的事,你不消理睬。”

姚芸儿心头酸涩,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躺在那边将面庞垂下,就着月光,她的泪珠挂在眼睫毛上,晶莹剔透的,如同一颗颗小小的水晶。

袁崇武知她醒了,却还是没有转动,只是将她扣在本身的胸口,如同畴前在清河村那般,一个个深夜,皆是这般将她抱在怀里,方可安然入眠。

袁崇武并没有待多久,便从姚芸儿的帐中走了出来,穆文斌已是等在了那边,瞥见他,便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句;“元帅。”

“牢记,此事只要你一人晓得,万不成泄漏出去。”袁崇武叮咛道,穆文斌向来是岭南军中出了名的闷葫芦,最是未几言多语的性子,更是对袁崇武忠心耿耿,当下听男如此说来,当即开口,只道此事毫不会被别人晓得。

七万条性命,皆因本身的妻儿所起,亦或,是那七万条性命,换来了本身的妻儿。

他怀中抱着的女子,是他割舍不下的挚爱,可结嫡老婆那一身令人触目惊心的伤,昔日几万同袍惨死血债,本身当年在临安大战时受的数箭,无一不让他想起她的父亲。

姚芸儿见他如此,心头的委曲早已被不安与担忧所代替,她悄悄摇了摇袁崇武的胳膊,标致的瞳人里,尽是担忧与焦心。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明日命你送夫人进城,路上必然要多加谨慎。”

而当他展开眸子,神采已是规复如常,只将姚芸儿的小手送进被窝,冷静看了她好一会,终是俯下身子,将她抱在了怀里。

穆文斌心机百转,却如何也猜不出元帅此发难实是为了何故,然袁崇武心机深沉,他自是不敢私行揣摩,当下只深深一揖,恭声领命。

孟余一听,顿时一怔,只道;“元帅,眼下大战期近,部属自认还是留在军中为妥,至于护送夫人与公子,何不派别人前去?”

“明日你将她们母子三人送到秦州,牢记一起要隐姓埋名,不成暴露行迹。”

袁崇武抬眸,见他神情焦心,声音暗哑,便知是出了大事,浓眉顿时舒展,只道;“出了何事?”

孟余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涩,只拱手道;“元帅说的那里话,现在的景象虽说不妙,但岭南军士气高涨,又有元帅亲身领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姚芸儿悄悄的倚在他的怀里,他已是好久未曾来看过她,此时突然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姚芸儿觉得本身身在梦中,隔了好一会,方才谨慎翼翼的伸脱手,抚上男人的脸颊。

袁崇武便是淡淡一笑,道;“话虽如此,但世事难料,凡事还要以防万一。”

孟余既为岭南军中首屈一指的谋士,自是晓得如本日趋危殆的战局,纵使袁崇武精于战术,彻夜达旦不眠不休的与诸人参议战局,然兵力与兵器上的不敷仍旧是岭南军的死穴,而袁崇武,他只是人,毕竟不是官方传言的“活菩萨”,此时听他这般说来,便同于交代本身的身后之事,只让孟余忍不住心头酸涩起来。

渝州大战,岭南军惨败,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同袍兄弟,一个个死在他面前。

袁崇武望着那一个“凌”字,只感觉心如针扎,他凝睇着那块玉,也不知畴昔了多久,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角倒是微微勾起,一抹如有若无的苦笑。

袁崇武沉默半晌,又是道;“两军交兵,胜负难料,若我身有不测,你记着,必然将她送到凌家军中,不容有误。”

袁崇武的面色垂垂变得惨白,只合上眸子,双拳倒是紧紧握着,骨节处收回“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不知元帅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他们的妻儿长幼,尽数死于凌家军的刀口下,可他的妻儿却还活着。

“元帅放心,部属即便是赴汤蹈火,也会护夫人全面。”

但是,安氏何辜,她只是一个母亲,那一身血淋淋的伤,更是令他悔恨自责,这统统,皆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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