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凶
“敢问大师,何为佛门五戒?”
司马伦面色乌青,“大和尚还要打?”
弥须陀笑道:“之前是我和曹参军设想赚你,大和尚未赢,施主未输,若就此结束,不但大和尚留有遗憾,都督想必也心有不甘!”
“不错!”
元岿沉着脸,上前道:“大蜜斯切勿毛躁,这和尚刚才用的是密宗印法,未可小觑。”
他指力锋利如剑,马腹、马颈鲜血狂喷,哀鸣以后,当空坠地,抽搐两下,便即毙命。抬眼望去,边淇儿紧衣素服,神情哀婉当中,额前秀发混乱,神采哀婉中透着几分狠戾。元岿老脸乌青,条条皱纹紧绷,步子看似踏实飘忽,跌跌撞撞,却又健步如飞。元贞青衫俊朗,笑意晏晏,眉宇间透着一股萧洒、飞扬之气。
贰心下叫苦,弥须陀“参天指”多么刁悍凌厉,他多处经脉受损,尚未修复,哪不足力与这野和尚一战?可对方公开搦战,他若当众躲避,又如何保持在马王帮、相州兵面前的声望?
元岿哑然无语,边淇儿朗声道:“诸位,害死爹爹的首恶乃是梁京的大皇子,这和尚不过是鹰犬虎伥,我们就算杀了他,也不算报了前帮主之仇!”
马王帮世人无不暗骂和尚奸刁,遵循江湖端方,两人若约期决斗,如刻日未至,即使狭路相逢,也不能相互脱手。如此一来,司马伦无异于画地为牢,起码本日不能再对弥须陀动手。而眼下在场世人,恰好只要司马伦堪与这贼和尚一战。
弥须陀拈指浅笑道:“但是老衲毕竟没法摆脱这尘凡业障,十年以后,再与都督一决胜负!”话音刚落,又转头对着边淇儿等人,“至于马王帮诸贤,若报前边帮主之仇,固然脱手了,单打独斗也可,一发上也行,老衲孤身残躯,也可应对。”
“大师不必客气,”司马伦嘲笑道:“老夫平生交战无数,不修善果,不求业报,但对大师如许的削发人向来畏敬。我这里有一个疑问,需求大师指导迷津。”
弥须陀嘴角含笑,“都督丰隽神采,一如既往,可喜可贺。”
弥须陀笑道:“施主既有向佛之心,尽管发问,老衲必然知无不言。”
世人无不哑然,先前他弥须陀咄咄逼人、各式逼战,却又如此等闲认怂,实在让人揣摩不透。
“女施主既然心知肚明,何必寻根究竟?”转头对着司马伦道:“你我之间,另有一场没有完成的决斗,都督是否还要持续?”
“若犯妄言之戒,将有何果报?”
话音未绝,边淇儿一声娇叱,袖子一扬,袖筒底下,寒光乍闪,短剑朝弥须陀心口疾刺。弥须陀嘴角含笑,双掌合十,尽是慈悲之相,奇穷气劲,波然荡开。边淇儿只觉层层气劲,当胸荡来,娇躯巨颤,娇躯巨颤,一时身不由己,倒飞而出。
“阿弥陀佛,”弥须陀似模似样的宣了一句佛号,“看来经此变故,都督再非昔日的剽勇莽夫,实为相州百姓之福!”
“老衲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弥须陀合掌浅笑,“当年,我曾欠对一小我欠下严峻情面,承诺助他完成一件大事,老衲削发之人,天然不能言而无信。”
归海参霸等马王帮后辈,无不大吃一惊,他们万想不到,司马伦东拉西扯,意不在佛法,而是帮他们清查前帮忙死因,震惊之余,无不心生感激。
“哼,你这假慈悲的贼和尚,吃我一鞭!”拍顿时前,手臂一震,长鞭竖直,如同一口锋利利剑,照心突刺,来势快如急电。
边淇儿脆生生的道:“是梁京的大皇子吗?”
边淇儿咬牙切齿,“贼和尚,你害我爹爹,我毫不饶你……”
弥须陀悄悄一笑,右手中指迎着刺来长鞭,中指破空虚点,正中鞭稍,一股澎湃之力,透太长鞭,直冲肺腑,归海参霸如遭电击,半个身子麻软,长鞭倏然落地。
“不错,”弥须陀轻笑道:“我觉得都督只知浴血冲杀,却也只折冲迂回。老衲虽身染尘凡,没法放弃功名之心,但也不敢违我佛清规,边御风是死在老衲之手,却不知都督如何如何看出此中端倪?”
“这……”元岿暴露难堪之色。
元贞见状,快步上前,揽女子入怀,不想余劲兀自不歇,透入他各处肺腑,冲荡他百脉经穴,顿时身子乱晃,挟着边淇儿连退数步,才勉强将余劲抵消,站稳身子。
身后,劲风锐啸,异化着马儿狂嘶悲鸣,弥须陀只觉背后如有千钧之力,澎湃而来,回身回眸,竟是一匹极其神骏的马匹,腾空飞来,四蹄腾空翻飞,猖獗乱蹬。弥须陀皱了皱眉,小退一步,双手食指,交叉虚点,指力破空穿越。
“多谢大师教诲,” 曹子昂心头暗叫忸捏,心中在想,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无不历经磨难,饱经折磨,他和大皇子相约共治天下,岂能因为面前的波折而轻言捐躯?
司马伦面带讽刺,“大师好算计!”依江湖端方,若他二人相约对决,公允一战,外人便插手不得,马王帮吃的是江湖饭,天然不能趁人之危。
边淇儿轻咬银牙,娇声叱道:“贼秃,我马王帮与你素不了解,你为何杀我爹爹?”
司马伦笑道:“当日边御风死于相州,我检察他尸身时,体内经脉似断未断,倒是像死于我的‘沧华虚劲’,加上边御风死在相州,马王帮天然将这笔账算到本督头上。日前,我为你‘参天指’所伤,多处筋脉似断似续,却和我的‘沧华虚劲’分歧,你指力刁悍霸道,刚健凌厉,如果根底稍差之人,只怕当场身亡。边前帮主为帮中叛徒所害,功力尽失,天然没法抵当你的‘参天指’。”
弥须陀他听言语沉重,问的倒是如此粗浅题目,不由得有些含混,却也未有多想,双掌合十道:“佛门五戒,不过乎‘仁义礼智信’,戒之在杀升是为‘仁’,戒之在盗,是为‘义’;戒之在色,是为‘礼’,不喝酒是为‘智’,不妄言是为‘信’。”
“不必了,”弥须陀笑道:“都督平生无敌,武功盖世,老衲自愧不如,就此认输。”
“如此说来,佛门弟子,千万不能扯谎了?”
“佛祖难容不信之人,”弥须陀道:“妄言者,堕天国牲口饿鬼中。”
“大和尚,”司马伦面露深沉,“我们又见面了!”
弥须驼悄悄一笑,“边大小要复先父之仇,不必急在一时……”
三人并肩而来,所过之处,相州兵、马王帮弟子纷繁遁藏。
“元老爷子,这野和尚害死的是我生身之父,是我在这个世上独一亲人,但我们不能为仇恨蒙蔽了双眼,置本帮好处于不顾!”
元岿老脸阴沉,“大蜜斯,策动‘天圆处所阵’拿他,我帮在清冷山有十万之众,莫非还没法拿下他一个贼和尚?”
“好,”司马伦衡量一阵,终究有了定夺,“大师既然划下道来,老夫唯有应战。”他自大枭雄平生,宁肯败亡,也毫不逞强人前。
司马伦眸光陡转凌厉,“那请大师直言相告,马王帮边前帮主边御风,但是命丧大师之手!”
边淇儿这时已经沉着下来,悄悄摇了点头,“这和尚短长,就算阵法短长,折损必不会少。我帮动乱方才停歇,实在没法再忍耐严峻伤亡。何况以多为胜,于本帮名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