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峰回路转 第一回 对头
诸葛无双心下深思:“要杀这浑小子,举手之劳,当真易如反掌。不过他是百花门的掌门,节制着他,就是节制着百花门。百花门固然都是一群女流之辈,但富可敌国,财力物力,在江湖上首屈一指。我以这小子为人质,问他们要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杀了太可惜了。”又哼了一声,刷的一声,还剑入鞘,喝道:“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的轻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的脑袋就临时存放在你脖子上,但你要发誓,不能随便分开我。如若不然,当即取下。”
陆家宝道:“到处所了吗?”他抬眼望去,前面一片天水相接,月光下烟水苍茫,竟然来到一处大湖畔。
不一会,鱼儿被火熏的焦黄,鱼香扑鼻。这一手烤鱼的绝活,是跟刀疤脸学得,倒也有模有样。陆家宝晓得火候差未几了,取下来凉一凉,一口吃下去,甘旨苦涩,非常的适口,正待吃下一尾鱼,却见大红女人,提着饭盒子走了来。
陆家宝固然连日驰驱,但他幼年有力,再加上打通任督二脉,息息相通,取长补短,跟着诸葛无双,不即不离,不见一点疲态。
陆家宝道:“你当然也是讨人嫌,可你太短长了,我打不过你,只要找帮手。”诸葛无双怒道:“你说甚么?”手握剑柄,将长剑从鞘中抽出一半,说道:“你再说我一句讨人嫌,我一剑杀了你。”
诸葛无双赶紧躲开,道:“你这家伙是属狗的吗?嗅甚么东东?”俄然间飞起一脚,将陆家宝踢了一个跟头,如飞而去。
诸葛无双一皱眉头,一手虚掩鼻子,道:“别跟着我太近,也不晓得常换衣服,身上的怪味太难闻了。”陆家宝笑道:“大男人哪来这么多讲究,你嫌我臭,你便香得很吗?我来嗅一嗅。”说着将头伸畴昔,向狗一样的高低嗅气。
陆家宝吃了闭门羹,挠了挠头,对着木门小声的嘀咕:“不出来就不出来,内里有甚么都雅的?内里风景如画,氛围又好,你当我想出来吗?”寻了一棵高树,飞身上去,骑在树丫上,悠然安闲。
诸葛无双道:“留他多活两日,渐渐的凌迟。”说着走进板屋。
诸葛无双见他如此了得,心下暗自可惜:“我幼年时,可没有他这么好的技艺,如此可造之材,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杀了,毫不能容他活着跟我作对。”入迷间,垂垂的放慢脚步。
诸葛无双用奇特的目光看着他,喝道:“你是男人汉大丈夫,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哭甚么?鼻涕虫吗?”陆家宝道:“你才是鼻涕虫。我是男人汉,但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是甚么大丈夫。你杀了我吧,要不然等我长大了,有力量了,我就杀了你。”言下之意,你不过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诸葛无双冷冷的道:“你晓得这是甚么处所?”陆家宝道:“我不晓得,天然要问你了。”说话间走进一片桑园里,林木青碧,一望无垠。
诸葛无双蓦地站住脚,将陆家宝掷在地上,冷冷的道:“你既然晓得打不过我,为甚么还要到处跟我作对?不怕死吗?”双手一上一下各拍一下,仿佛陆家宝身上有甚么灰尘,沾在他手上,将其拍去。
暗澹的月光下,二人一前一后,奔行如飞,就仿佛两个幽灵,轻飘飘的一去千里。
陆家宝冲冲大怒,道:“莫非不是吗?我爹爹和你姑姑好,你拆不开他们,却迁怒于我,将我和爹爹分开,从当时起,我再也没有见到爹爹,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不要我,现在我娘也没有了,我成了没人要的孤儿,都是你害的。”说到悲伤处,不由呜呜的哭出声来。
天香见他目光高低不断,贼眉鼠眼,不由喝道:“看甚么?再看,我就杀了你。”刷的一声,却将剑入鞘。
陆家宝嘻嘻一笑,高低打量着天香,面有奇特之色。
陆家宝道:“我看你有没有大肚子,我甚么时候才气作爹。”天香羞红了脸,怒道:“你???你说甚么?”想起被他捏得满身青紫,一时候心不足悸,退了一步,回身关上木门,骂道:“下贱无耻,你就在内里呆着,不准出去。”
陆家宝没有防备他会俄然起脚,摔了一个跟头。他技艺了得,沾地即起,在前面追逐,叫道:“诸葛无双,你走得这么快,我如果跟不上,走丢了,可别说我是用心的。”大步流星,追了上去,自言自语的道:“乖乖,身上还真有点香,装女人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陆家宝本来觉得必死无疑,没推测他竟然会放过本身,当即大喜,笑道:“我发誓,我跟着你,你不让分开,绝对不分开你一步。诸葛无双,我们现在去哪儿?”
陆家宝哼哼唧唧的爬起家,道:“因为我是讨人嫌,我要不跟你作对,你如何又会讨厌我?”诸葛无双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我是讨人嫌吗?现在如何又轮到你了?”
陆家宝道:“诸葛无双,我身上又脏又臭的,别弄脏了你的新衣裳。再说了,我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你怕我甚么?”
第二每天刚蒙蒙亮,陆家宝就来到湖边,转了两圈,见湖里鱼儿来去游动,心中一动,取来一根树枝,将其削尖,连刺两尾鱼上来,捡来树枝,燃烧烤鱼。
诸葛无双还没有说话,树下的一间小屋俄然无风自开,从门里迎出一个少女,叫道:“师父,你返来了?到手了吗?”这少女云鬏半垂,一身青衣,倒是天香,忽地见到陆家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开两步。
诸葛无双微微摇点头,道:“没有,又让这小子搅乱了场面,混乱中让他逃了。”天香道:“师父,这小子总跟你作对,还留他干甚么?一剑杀了。”她手握剑柄,将长剑从鞘中抽出半截,便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