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道真呵呵一笑:“叫甚么名字呢?”
那人摇点头:“却未曾传闻。都城中并无寺院。”
“那我就盖一座!”大皇子道。
皇仔细细抚玩这画,不住的点头,正看到女子额头,俄然一皱眉:“教员傅,这美女如何没有画上眉毛?”
大皇子一愣:“刚才我不是已经砸了你了吗?马车那一下可比桌案狠多了。”
再看那马车前,大皇子低头问老衲人:“教员傅,可伤了身材,本皇子派人叫大夫来。”
俗话说朱紫语话迟,轿中大皇子微微探出身子,问道:“何事?”
老衲人闻言放下褡包,拿出一副三尺卷轴,展开来看,恰是一妙龄女子的画像。
忙有随身的保护上前道:“殿下,一名老衲人被我们撞到了,所幸并无大碍。”
踏云路子波折岭,李道真在空中冲岭上打个顿首,这才向东飞去。
只是火线人群中,正有一个老衲人身背一褡包,双手合十往前走,也不知在想些甚么。看这入迷的和尚春秋七八十岁,见马车俄然冲来,从速躲闪,却还是躲闪不及,被刮了一下,颠仆在地。
老衲人道:“五十年前,我出错颠仆,撞翻了桌案,徒弟正在案前,被桌案砸倒在地。二十五年前,徒弟圆寂前嘱托我;我因砸到他,欠他因果,若不还,难成正果。徒弟他为了让我顺利正果。甘心转世,好让我还了因果。”
“哦?”李道真猎奇道:“有甚么爱好?”
话说李道真与空蝉告别了道祖,去往九重天观星,交心半天后,道真因有老君法旨在身,不敢久留,随即告别了空蝉,去往下界西牛贺洲,祭赛国。
“教员傅?”大皇子见和尚久久无动静,便伸手碰了和尚一下。
大皇子对劲的放下羊毫,正赏识间,只见那老衲人蓦地跪下,泪流满面,叩首道:“徒弟,弟子终究找到你了。”
老衲人先一呆,而后哈哈大笑,盘坐在坐位上低下了头,一动不动了。
正游移间,李道真袖口雪莲一亮,忽闪忽闪。李道真点点头,径直落下祥云,又回到祭赛都城中。
老衲人又道:“我寻觅祭赛国整整二十年,我与人看这画像,人都说我是淫僧,直到本日见到皇子,让我终究找到了徒弟。”
“啊!”大皇子吓的一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不错?”一旁老翁一瞪眼,低声道:“你这小娃娃外埠人吧?”
大皇子顺声转头看去,只见李道真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房间中。
老翁道:“这大皇子虽无坏心,对人有礼。但其有三件爱好,件件视如性命,就这三件爱好,弄得我们是民不聊生啊。”
“名字?”大皇子一愣:“你说叫甚么名字好?”
那马夫仓猝喝住骏马,马蹄几乎踩到老衲人。如果四匹马踩了下去,和尚道命难存。
如此一想,李道真又飞往祭赛国其他城池,足足一整天,李道真迷惑至极,就是始终寻不见那金光寺。
紧接着便有守将上前,扶起和尚,抱怨道:“教员傅如何不看路,快快让开,别惊扰了大皇子。”
大皇子又问道:“既然如此,本皇子也放心了。不知教员傅怎就如此粗心,见马车前来也不躲闪?”
李道真笑着点点头:“白叟家有何指教?”
“不消怕,你门徒他已经修成了阿罗汉正果,去往天界佛国了。”
李道真更疑:“此人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却如何弄得民不聊生?”
李道真又连问了几人,都说不知,正忧?间,忽见一皇子高坐马车当中,四匹骏马飞奔而过,惊得百姓连连躲闪,李道真也闪到一旁,不想多事。
大皇子心中迷惑,忍不住问道:“教员傅,我现在才二十出头,你怎就叫我徒弟?”
不料方才悄悄一碰,那老衲人竟然如同沙子普通四散而落,化为飞灰消逝在房间内,只是落在地上的衣袍还完整。
李道真嘴角一翘:“不消问我是何人,你接下来想如何做?”
都城中人来人往,李道真化作一浅显青年,寻了一人,问道:“敢问此地可有金光寺?”
“你是何人!”大皇子一惊。
“老衲人?”大皇子一皱眉:“被这马车撞到了岂能无伤?现在已然进入城中,就不要这么把马赶的这么快,把教员傅叫来,我看看伤势。”
“哦?是何遗言?本皇子可帮你一帮。”
老衲人冲动道:“徒弟,还请徒弟打弟子一下,让弟子还了徒弟当年砸案的因果。”
只见这女子美若天仙,一身丝滑动心魄。
老翁瞥了一眼十几米远处的马车,悄声道:“这大皇子虽为人驯良,但有三爱。第一爱喝酒,第二爱财帛,第三爱美人。搞得天下必须每月进贡美酒,苛捐冗赋,年年进贡美人。恰好天子陛下宠嬖大皇子,任之为之,我们是苦不堪言。”
“但是都城中并没有寺院。”
大皇子听得眉毛一掀,却没有打断。
李道真看得连连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大皇子不错。”
一起飞至祭赛都城,李道真踏云旁观,只见这都城虽不是富强,却也算个热烈,但如何旁观,也没瞥见甚么金光寺。
“嘶……”李道真忽的一惊,模糊看那大皇子头顶祥光阵阵,倒是有大功德之人。
本来这画中美人绝美非常,可唯独没有画上眉毛。大皇子素爱美人,哪能见得这个?马上叮咛部下笔墨服侍,谨慎翼翼为美人添上了眉毛。
“如何做?”大皇子捡起地上老衲人的一颗小舍利子:“我要削发修行!”
李道真又寻了半天,还是不见:“难不成道祖欺我?这都城中哪有甚么金光寺,待我去其他处所寻觅。”
老衲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大皇子美意。贫僧并无大碍。”
大皇子一惊:“教员傅快请。”说罢,大皇子打发了一众侍卫,仅与老衲人二人进了一家茶馆单间雅座。
“哦?”听老翁一席话,李道真却对这大皇子感兴趣,定睛旁观,那大皇子已然下了马车,正在车前与那老衲人扳谈。
老衲人点头道:“小僧因迟迟不能完成徒弟遗言,心中忸捏,故此入迷。”
只是二人不知,李道真早也上了茶馆隔壁房间。
大皇子一惊,忙扶起老衲人:“教员傅这是何意?快快请起。”
二人坐定,老衲报酬大皇子沏上一杯茶水。
李道真目光凝实:“金光寺!”
“我问他,若徒弟转世,我如何寻觅?徒弟给我一幅画,这画中美人没有眉毛,嘱托我:你拿着此画,在祭赛国中寻觅,如有报酬此画画上眉毛,便是为师。”
“这真是怪事了,道祖记错了不成?”李道真挠了挠头。
老衲人涕零道:“徒弟,你公然都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