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章 第一场比斗
冯媛儿仓猝冲上去扶住十七,泪珠儿经不住的往外淌。李风云从怀中取出一把药丸,想也不想塞进了十七的嘴巴里,这是他从苏语侬那边讨来的,传闻医治内伤有奇效。
顷刻之间,两人比武了十八腿,谁也没能何如谁,脚下的枯叶倒让两人扫了个精光,暴露一丈周遭一大片湿漉漉空位来。
长白一脉的武功,特别看中下盘工夫,喜攻敌手身侧,与汉南黄家的独门秘技“佛山无影脚”有些近似,只是有些偏门凶险,没有“佛山无影脚”那般堂皇大气。
归正对长白老怪来讲,多放一个还是少放一个实在并无太大辨别,反倒是他这个最正视的门徒身受重伤,让贰肉痛不已。
冯媛儿不是那种脑筋的女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在这乱世中想寻觅十七,单凭她,的确就是把鸡送到黄鼠狼嘴巴里。
马英咂了咂嘴巴,对冯媛儿道:“你这情郎,还是心不太黑,脸皮不敷厚,中了人家的计,如果换阿谁臭小子,可没那么多讲究。”
马英呵呵笑道:“当然算,见过野狼寻食么?野狼就是这般先在猎物四周转啊转啊,察看猎物的缺点,试图引出猎物的马脚。一旦猎物暴露马脚,野狼就会‘嗷’的一口咬上去,咬住猎物的脖子,咬死猎物。”
十七不为所动,偶而后撤或上前一步,避开郭似狼的拳掌,只是双耳不断的攒动,双目放出寒芒。
树林中悉悉索索,未几时,钻出两小我来,一个天然是十七,另一个李风云看上去很面善,想了一下,李风云惊叫道:“冯媛儿?你如何也来镇州城了?”那人恰是女扮男装的冯媛儿。
李风云猜对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猜错了,马英不是出来找冯媛儿,底子就是受不了冯媛儿死缠烂打之下,不得不出来陪她走这一趟。
没想到他们查着查着,还真让冯媛儿查到十七的踪迹,一起寻来,便来到了镇州,又刚巧救了被杨光远精兵追杀的十七,更巧的是,他们又刚巧这片林子中安息,也被李风云的啸声轰动,这才有现在的一幕。
“那……十七岂不是伤害了?”冯媛儿有些担忧。
“是想老子的屁股着花吧!”李风云黑着脸腹诽道,“这丫头必然是春情泛动,学人家私奔,马老鬼必然是来找她的。”
“那也要看是头甚么狼,”马英笑道,“放心,你的阿谁十七,可比这头狼更有耐烦,被咬死的可不必然是他。瞥见没有,那头狼的右腿在偷偷地颤抖,那是运转内力的表示,那头狼忍不住了,要出右脚踹你的阿谁十七。”
“胡说!谁说他赢了,明显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赢,平局!马文英,以你的身份,该不会也睁着眼说瞎话吧!”长白老怪伸手扶起郭似狼,封住他几道大穴,又喂了他几粒丹丸,转头大喝道。
“别哭,我,没事!”十七低声道,心中不由一股暖流荡漾。说罢,在李风云、冯媛儿的帮忙下,艰巨地盘膝端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郭似狼将双刃离魂鞭扔到一边,十七没说甚么,也将宵练刀扔还给李风云。
冯媛儿吓了一大跳,拽住马英的胳膊,问道:“如果没有缺点,也没有马脚如何办?莫非一向这么绕下去?”
“世上哪会有没有缺点,没有马脚的猎物?只要那头狼有充足的耐烦和手腕,缺点总会被找到,马脚也会被制造出来。”马英答道。
冯媛儿微微有些脸红,巧笑道:“呆在家里感觉闷,以是就出来逛逛罗,李大哥,我爷爷怪想你的,甚么时候归去啊?”
郭似狼解下腰间的双刃离魂鞭,本来他是使鞭的,他这鞭子与别人分歧,鞭长八尺三,鞭身乃是用牛皮与钢丝绞制而成,充满锋利的倒钩,倒钩边沿开锋,鞭尾处用钢链锁住一只半尺长的匕首,锋刃幽蓝,明显是喂过毒,望之让民气生寒意。
李风云挺着肚子,叉着腰道:“如何没赢,木头还在这里站着,你阿谁甚么狼啊狗的,被打飞,爬都爬不起来,不是木头赢了还会是谁?莫非你感觉非死一个才算赢么,也好,你让开,我去戳他两刀,看他死不死!”
十七没有回绝,抛弃手中的剑,接过宵练刀,顺手舞了一朵刀花。
话音刚落,只见郭似狼飞起右腿,快如闪电般地踢向十七的后背。
长白老怪被李风云气得颤栗,恰好又不敢获咎燕无双、路惊鸿两人,又落不下脸面与一个小儿辩论,只能闷哼一声,转过甚去,不再理他。
十七走上前去,抽宝剑,冷声道:“十七,谁与我战!”
郭似狼哪会任由他戳中,身形在空中如陀螺般翻转,左脚踢向十七的太阳穴。这一招有来源,叫“翻转十八踢”,是长白一脉的一手绝技,一腿接一腿,凶悍非常,只要被踢中,敌手不免落得筋断骨折的了局。
一时候两人的身影胶葛在一块,衣袂乱飞,卷起一股股灰尘,异化着漫天的枯枝碎叶,教人看得目炫狼籍,其间传出麋集拳脚订交的声音。
李风云几近分不清谁是谁,暗自咂嘴,好家伙,竟然能这么快,他原觉得他的青龙斩已经算是快到了极致,现在看来,还远远不敷。
严格来讲,两人两败惧伤,按江湖端方,真的只能算是平局。但端方是人讲的,比试之前,大师都没说那么清楚,现在李风云声音大,大师也只好听他的,谁叫他是李苍穹的门徒,燕无双、路惊鸿的师弟呢?世事莫不如此。
“似狼,你去!”长白老怪黑着脸道。
马英笑道:“老怪物,你急甚么,毛头臭小子偶然候说的也是实话!”模糊中,竟然默许了李风云的说法。
十七久历江湖,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也有浏览,怎会不知这十八踢的短长?冷哼一声,十七飞起一脚,使出了军中工夫“连环腿”,以腿对腿,只见“砰”“砰”之声不觉,一道道气浪翻转,枯枝碎叶乱飞,逼得世人纷繁后退。
李风云心中一动,道:“木头,用我的刀。”说罢,将宵练宝刀扔了畴昔,十七手上只是一柄浅显的剑,兵刃上他便吃了亏,如果十七略不谨慎,被双刃离魂鞭抽中,不免会中毒,岂不是将十七也赔了出来?
长白老怪被气得神采发青,却又不肯与李风云辩论,瞪着眼睛喝道:“姓马的,你倒是说句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场比试,几时要一个毛头臭小子来评判?”
说话间,十7、郭似狼两人已经动起手来。
灰尘落尽,纷繁的碎叶落下,只见十七也单腿跪立在碎叶当中,口中也在不断地吐着鲜血。明显,两人都不能持续再战。
“马爷爷,你瞎扯些甚么?谁说他是……”冯媛儿羞得满脸通红,又严峻地问,“十七他会不会有事?”
李风云大声道:“你这老头,好不讲理,我是李苍穹的门徒,燕无双、路惊鸿的师弟,如何就没有资格评判这场比试的胜负?好好好,你这般瞧不起我,也就是瞧不起我大师兄,瞧不起我二师兄,他日我便去请我两位师兄,上门与你实际实际。马老前辈也说我说得有事理,二比一,这场架,明显是木头赢了。”
这……胜负该如何算?正在世人都张大了嘴巴,心中策画之际,忽听有人大声叫道:“木头赢了!”说话的除了李风云另有谁?
长白老怪满脸惊奇,他没想到马英在树林中还埋伏有人,看此人的身形气度,武功绝对不差,马英肯让他出来,心中必然有底,心中不由得大恨:“可爱,这个奸刁的恶棍!”
“嘿嘿!”马英干笑了两声,望向李风云。
冯媛儿奇道:“那人绕来绕去做甚么?莫非如许也算打斗?”
转眼间,两人连续比武了不下六十多招,忽而“轰”的一声巨响,郭似狼平飞出了圈外,砸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呕吐着鲜血,挣扎了几下,竟然爬不起来。
郭似狼的身形展开,围着十七转着圈子,偶尔一拳一掌击出,摸索着十七的反应。
宵练宝刀削铁如泥,江湖中不知有多少豪杰吃过它的亏,长白老怪岂会不知?他那徒儿的双刃离魂鞭固然短长,鬼怪非常,但毕竟是浅显质料制成,恐怕禁不起宵练刀的一斩,若被斩断,那鞭子在手反而不如没有,与其那般,还不如主动弃鞭,逼十七也不能用宵练刀。
马英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发髻,道:“还说不是,好吧,不是就不是,归正也没甚么干系,被打死了就打死了吧!”
刘雄、马英从藐视她长大,对她的确就像对自家的亲孙女普通,哪受得了她那番软缠硬磨?两人筹议了一下,刘雄留下来戍卫冯府,马英则陪着冯媛儿出来混闹,只当是让冯媛儿见地见地世面。此事当然也偷偷征得了冯道的同意,有马英陪在冯媛儿身边,冯道也没有甚么不放心的。
郭似狼不肯罢休,揉身上前,使出满身的解数,与十七缠斗在一起。
长白老怪神采更黑,沉声道:“似狼,只是比试,用甚么兵刃?还不快将鞭子收了起来?记着,徒手相斗,点到而止,莫要伤了和蔼。”
十七也动了起来,闪身一侧,左手托住郭似狼的右腿,右手戳相郭似狼的右腿血海穴,伸手投足之间,模糊有风雷之声相随,这一戳如若被戳中了,郭似狼这条右腿也就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