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柴刀
李风云“嘿嘿”笑了两声,道:“阿谁醉老道说过,我就合适走刚猛的门路,小巧的招数可使不来。”
“好了好了,”莫轻言打圆场道,“就算是绝世兵刃,也经不住这般乱砸乱砍,与其那样,还不如去使斧头、亮银锤、铜锏那种重兵刃。好的兵刃便如练武者的手臂,二弟,你要珍惜才对。”
奇特,你这柴刀的材质,也就是普通的铸铁,铸铁固然坚固,但不易开锋,脆得很,没有人会拿铸铁打刀,你老爹真是奇特,怎会有这么一把柴刀?”
在风雨楼三楼的繁华阁中,一名身材魁伟微微有些痴胖的大汉,放下了筷子,取过一块乌黑的毛巾擦了擦嘴,问道:“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有甚么古怪?不就是把破柴刀么?”李风云没太在乎,解下柴刀,扔给了莫轻言。
“够了!”那大汉终究开口说话了,“晓得便好,这一点,多跟十七学学,把心机多放在任务上,不该你想的不要去想,不该你晓得的事情不要去晓得,明白吗?”
“烂人天然是配烂刀!”杜如月低声说道。
“或许是我这把柴刀比较丰富吧!他们那破刀才多重,顶多四斤,老子这柴刀可有十多斤重。”想了想,李风云道,“可惜老子的那把幽影刀,被疯和尚抢去了,那把刀有一两百斤重,使起来才够味道。”
战役,对于那些营私守法的老百姓,永久是一件可骇的事情;但对于那些信奉繁华险中求的冒险者来讲,倒是一场盛宴狂欢。
“明白就好,起来吧!”那大汉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十九,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这些官兵真没用!”李风云笑道。
莫轻言心中一惊,仓猝唤醒李风云与杜如月,清算安妥,正要出门查探,这时,那马蹄声已经很清楚,已经团团将这小村落包抄了起来,庄口的铜钟也被敲响,庄内哄哄哄一片。
一口气跑出了八九里地,见前面并无追兵追来,李风云三人拉住了马头,三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大汉瞥了他一眼,道:“十九,你很聪明,我很赏识你,但是很多时候,聪明的人是件很费事的事情,简朴而忠心的部下才是最可靠的部下。”
那青年摸索着问:“主上,要不要十九去撤除阿谁莫轻言?”
杜如月吓了一大跳,她可舍不得用她的宝剑跟李风云的破柴刀硬磕,真要被砸断了,她悔怨都来不及。那把宝剑是她师父所赠,名为绿鹊,也是百炼精钢所铸,固然说不上是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但也是可贵的好剑。
莫轻言看不出甚么门道来,又将柴刀掷还给李风云,点头道:“你莫藐视了军中的兵刃,可比官方的那些铁器要强很多,若真是把浅显的柴刀,经不住那腰刀的一斩。
那名大汉沉吟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她如何会跟大理寺的阿谁小捕快搅和在一起?阿谁鲁莽的少年又是谁?莫轻言又如何会活着从清平镇返来?”
那名清峻的青年站在一边,点了点头:“脸面被一块青布遮住了,不过看身形,另有背后背的那把绿鲨皮鞘宝剑,八成是她。”
只听庄外有一人大声喝道:“刘家庄内里的人听着,马鞍山的大王来此借粮,速速筹办五百担粮食,三千贯铜钱,丑时交给我们大王,饶你们不死。少了一文钱,半升粮食,莫怪我等血洗了你刘家庄,鸡犬不留。”
那大汉冷冷地望着十九,楼板还在“咚咚”的作响,繁华阁中氛围诡异而难以捉摸。十九的额头已经血淋淋一片,却又不敢停下来,仍旧如小鸡啄米般磕着头,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地板,显得格外刺目。
半夜时分,莫轻言俄然惊醒,侧耳谛听,四周八方模糊有马蹄声传来,正朝这小村落奔来,并且来得人很多。
三人说谈笑笑,缓缓而行,入夜之时,来到一个小村落中,在一家老农户中借宿。
镇州城的风雨楼是全城最好的酒楼,这里环境美好,安插高雅,各色菜肴更是佳构中的极品,来这里用饭的不是达官权贵,便是富商富商,浅显的布衣底子就没有资格踏入楼中半步。即便是现在中原遭了水灾,北方的契丹又虎视端端,这里还是不减昔日的繁华,人来人往,高朋满座。
“谁晓得?或许是因为没钱,买不起好的柴刀,干脆本身找了些破铜烂铁,随便打了一把罗!”李风云随便说道。
那天她与李风云在太恒山中一通乱打,李风云拿莫轻言的那柄宝刀一阵乱砍,硬生生磕出了七八个芝麻大小的口儿,教她肉痛了好久,她老是跟李风云过不去,很大程度上,这也是启事之一。
“不错,十五年了!”那大汉叹了口气,将那块毛巾扔给了十九,“擦一擦,血淋淋的像甚么模样?这件事你与十七去办吧,不必然非得杀了阿谁莫轻言,但是必然要让他清楚,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查的案子也不能查。”缓了缓,那大汉又交代道:“另有,庇护好如月,莫要伤了她!”
“不是那些官兵没用,是你这招过分短长,就算是我,如果不防,也是会吃些亏。”莫轻言道,“对了,你那把柴刀仿佛有些古怪,拿过来我看看。”
李风云怒道:“甚么烂刀,我说是宝刀,把你那把破剑拿过来,老子一刀就能将它砸断!”
这个小村落,统共才五十多户人家,又遭遇水灾,那里凑得出五百担粮食,三千贯铜钱?庄中的男人纷繁抄起锄头草叉,涌到了庄墙处,老弱妇孺则紧闭流派,躲在被窝里瑟瑟颤栗,寄但愿于那两块薄弱的木板能将这伙能人挡在门外。
那青年身子一震,神采变得惨白,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十九明白,十九知错,十九的命是主上给的,自跟了主上,这一条命就交给了主上,十九不该考虑太多,更不该推断主上的情意,还请主上谅解!”
“不对,”莫轻言细心地检察着那柴刀,道,“你不会内功,怎会连震断了他们两把腰刀,你的柴刀反而没事?”
“十五年了!”十九站了起来,谨慎翼翼地答道,也不敢擦额头上的血迹,任由血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楼板上。
“明白,明白,十九明白!”十九连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