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二章 圣旨
苏语侬转头看了陈宜贤一眼,又转头对李凤鸣道:“如果我青囊门不接旨又当如何?”
那刘公公固然是南唐天子李璟身边的红人,但毕竟李凤鸣手握奉宸卫,深受天子的信赖,他也不能不给李凤鸣的面子。轻哼了一声,刘公公道:“这些刁民泥腿子,不给点色彩他们瞧瞧,真不知好歹。
赵仪仇到底武功寒微,不敢挺身挡住刘公公。
一边说着,苏语侬一边朝刘公公靠了畴昔。
为非作歹?横行犯警?我青囊门弟子又做过哪些好事,违背过朝廷哪条法律?
张公公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绸圣旨,见李凤鸣挡在他的面前,顿时虎下脸来,呵叱道:“李统领,还不快让开,苏女人诚恳投诚,你挡住她究竟是甚么意义?”
苏语侬咯咯笑道:“瞧李统领说的,奴家一个弱质女子,又能耍出甚么把戏?刘公公,你说奴家说得是也不是?”
“大胆妖女,竟然敢暗害刘公公!”李凤鸣大怒,抽出腰刀,一刀便朝苏语侬拦腰斫来。
李凤鸣心中惊诧,给他十个胆量他也不敢将苏语侬献给皇上,苏语侬是虞不全的弟子,一身毒术非常了得,连李风云也在她手上吃过亏,如果一时起意,要刺杀天子,他李凤鸣十个脑袋也不敷砍。
我青囊门隐居药王谷,何来吼怒山林之说?
李风云晓得,则刘公公只怕要不利了。
陈宜贤怒道:“你不肯为朝廷效力那是你的事情,却休要拦住弟子繁华之路,更莫要挡了青囊门复兴的机遇。”
刘公公现在被夸姣的前程所利诱,那里听得进他们的话,一抖袖子,摆脱赵仪仇的拉扯,怒道:“你算甚么东西,卑贱的下人,也敢来拉咱家?若不是看在李统领的面子上,咱家现在就命人将你拉出去斩首。”
“站住!”李凤鸣心生警戒,大声喝道,“苏女人,莫要想耍甚么把戏。”
不得已,李凤鸣嗯嗯了两声对付那刘公公,心中暗道:“这位刘公公在江湖上行走的经历太少,底子不知江湖人的本性。”
苏语侬本就天生丽质,婀娜多姿,这番话又说得软软的,李风云听了心中都感觉痒痒的。
没了李凤鸣的禁止,刘公公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递给苏语侬,笑道:“苏女人,你可要好好的看,当真的看,这圣旨上沾有皇上的龙气,对你可有不小的好处……”
刘公公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正策画着如何将苏语侬献给天子,又如何借着苏语侬固宠,苏语侬生得娇俏小巧,现在又做出各种弱不由风、楚楚不幸之姿,刘公公哪会把她放在心上,如果李风云恐怕就没那么轻易靠近他了。
苏语侬盈盈一笑,百媚顿生,道:“奴家叫苏语侬,本来是要当这青囊门掌门的,但是被公公这么一闹,奴家这掌门怕是当不成,宫中真有那么好么?奴家还向来没见过圣旨,刘公公能不能将圣旨给奴家看看,今后奴家真要进了宫,还须公公多加照顾,的哪!”
李凤鸣见势不妙,他与李风云交好,与苏语侬也有一面之缘,并不肯将事情做绝,仓猝拦住那寺人,低声道:“刘公公,他们毕竟是江湖草泽中人,很多事情并不明白,且容下官好好劝说于他。”
那寺人嘿嘿笑了两声,道:“青囊门吼怒山林,欺辱百姓,为非作歹,横行犯警,乱花邪术,为世之不容,我大唐有保土安民之责,这位女人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晓得会产生甚么吧!”
那刘公公说话的声音固然很小,但在场的世人不乏二流妙手,更有李风云如许的一流妙手,那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直听得李风云肝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见苏语侬不怒反笑,对那刘公公道:“本来是刘公公,奴家久仰大名,实在景慕得很,的罗!”
“大胆!”那寺人大声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这些刁民,圣上汲引你们,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你们还敢指责朝廷的不是,你是吃了豹子胆不是?再跟我磨叽,信不信咱家一声令下,教你们统统大家头落地!真当少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的猪肉?”
也不知苏语侬究竟利用了甚么毒术,底子没有打仗刘公公,只凭着一卷圣旨,便让刘公公中了毒,就连在一边连眼睛都不敢眨的李凤鸣也没看出究竟。
那刘公公固然是个宦官,也见惯了宫中的各种美女,但是几时见过像苏语侬这般娇媚的美人?听了苏语侬这番话,顿时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喜笑容开道:“小女人,你叫甚么名字,凭你这姿色,又有咱家搀扶,在宫中弄个贵妃不是甚么难事,到时候繁华繁华,岂不比在江湖上风餐露宿要强上百倍?”
我青囊门弟子独立重生,与人无争;与人做买卖,向来都很公道,付足了银两;活着间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更是非论贫富老弱,一视而待之,常常不收分文,有何来欺辱百姓之辞?
李统领,你也莫太心软,该杀的时候,便杀他几个,将他们杀怕了,天然就明白了甚么是君君臣臣的事理。”
李凤鸣暗叹一声,心知刘公公建功心切,早将他一片美意当作了驴肝肺。再去禁止他,只怕会恶了这位公公。刘公公在宫中的权势颇大,真要与他反目,就算他是奉宸卫的统领,深受天子信赖,也不免到处掣肘,发挥不开手脚。
至于乱花邪术,李统领说的应当是毒术吧?试问天下杏林之人,有谁不懂一点毒术?我青囊门门规森严,绝对制止对无关人发挥毒术,所学毒术也都是自保之术。这数十年,我青囊门更是闭门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乱花邪术又从何提及,又如何令世之不容?
不得已,李凤鸣只好让到一边,谨慎防备,只要苏语侬有任何不诡行动,他立即脱手斩杀了这妖女。
正说着,俄然“啊”的大呼一声,放手抛弃圣旨,急身后撤,但见手上一道黑气敏捷从胳膊向满身伸展开来。
李凤鸣低头不语。
“苏女人说得不错,如此才子,我见尤怜,哪会耍甚么把戏?掌门有甚么好做的,入宫以后,苏女人就是山鸡变凤凰,身价顿时百倍,岂不比做那驰名无实的掌门要强百万倍?
这话固然是对赵仪仇说的,但实际上是说给李凤鸣听的。
莫非你们官府,便能够信口雌黄,胡乱编排罪名?如此作为,天下豪杰,谁肯服你?”
赵仪仇也大急,拉住刘公公的衣袖大声叫道:“刘公公,不成轻敌,他是虞不全的独一弟子,短长得很,谨慎她暗害。”
苏语侬嘲笑一声,说道:“本来还是要剿杀我们。
又看了苏语侬一眼,轻声对李凤鸣交代道:“那位女人倒也有几分姿色,最好能留下,调教好,献给陛下,也能让陛下轻松一下。”
苏女人,你不是要看圣旨吗?咱家拿给你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