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忽悠接着忽悠(一)
“叔父……”
这一见沈飞等人都已纷繁开口相劝了,可赵云却还是不肯表态,公孙明心下里实在是酸楚得个不可,却又哪敢透暴露来,只能是暗自一咬牙,开出了个刻薄的先决前提。
见得公孙明一行人等皆器宇不凡,巡哨头子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可也未曾听任公孙明等人进营,只丢下了句交代,便即仓促行进了大营当中,未几会,便听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身着黄金锁子甲的中年将领已在一多量随行人等的簇拥下,疾步从营熟行了出来,此人恰是公孙瓒之三弟公孙范。
“等着!”
“尔等何人,安敢擅闯大营?”
“子龙老弟,莫要踌躇了,我等为将者,自该善始善终才是。”
听得世人开口相劝,赵云明显是有些却不过情面了,只是他本内心还是想着去投刘备,摆布难堪之下,竟是更不知该如何开口请辞才好了的。
公孙明并未坦白易京已被攻破之动静,但见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尽是悲忿状地便将真相道了出来。
固然早畴前任的影象里得知公孙范这个三叔平淡至极,可真见到了其茫然无措的模样,公孙明还是忍不住腹诽了其一把,当然了,心中不屑归不屑,他倒是决然不会有涓滴的透露,只是一味地叩首哀告着。
“明儿莫急,来,先进帐再说,进帐再说也不迟啊。”
“某等护送少主公孙明至此,还请代为通禀公孙太守一声。”
公孙明一行人等本是筹算直奔章武城的,却未曾想方才刚走到文安县城地界,就听避祸百姓言称渤海太守公孙范为救济幽州,尽起郡中统统兵马一起北上急赶,却在文安县城空中上遭袁绍军大将淳于琼所阻,连败两阵,不得已,只能退守文安县,依城安营自守,一闻及此,公孙明立马便变动了路程,领着赵云等人赶到了渤水兵大营,这才刚到营门处,便被渤水兵的巡哨拦了下来。
哪怕赵云态度勉强,可对于公孙明来讲,能临时稳住赵云便是个庞大的胜利,为防夜长梦多,他自不敢稍有拖延,哈哈大笑地翻身便上了马背,在赵云等人的保驾护航下,一起向南奔驰了去……
“明儿?真是你,这都是如何了?”
“是啊,子龙老弟,少主年虽幼,却颇识大抵,我等用心帮手,将来必可成大器。”
没等公孙范站稳脚根,早已上马而立的公孙明便已是踉跄地冲上了前去,一头跪倒在地,只喊了一声,便已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也幸亏其演技好,这一哭之下,还真就蛮像是那么回事的。
“子龙兄,小弟有个发起,这么说罢,小弟跟您打个赌,如果小弟能连胜袁绍军三阵,子龙兄便留下来助小弟一臂之力,如果不能,小弟也自无颜再留子龙兄了,您看如此可成?”
“唔……”
公孙明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赵云自是不好再保持沉默,颇显勉强地便借坡下了驴。
“啊……”
好一阵的沉默以后,终究有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偏将从旁开口相劝了一句,此人姓沈,单一个字飞,字绪山,幽州本地人氏,年,三十有三,在公孙瓒帐下任偏将已近十年,对公孙家的豪情较着远比赵云要深厚很多。
沈飞的技艺虽是远不及赵云,可倒是白马义从中的元老,声望夙来颇高,他这么一开口之下,另两名偏将孙弥与路涛也自跟着出声拥戴了起来。
“叔父,易京失守,父帅罹难,袁贼所部于城中大肆殛毙,若非赵、沈等诸位将军搏命援救,侄儿怕是再见不到叔父了。”
“二公子言重了,云就随二公子走一回渤海郡也罢。”
“子龙老弟,少主所言甚是,我等皆深受主公大恩,岂可不为主公报此血海深仇!”
沉默,还是沉默,饶是公孙明都已是竭尽所能了的,可赵云却还是保持着沉默,乃至连神采都未曾稍变上一下,看模样仿佛并未被公孙明的宏巨大计所打动,反倒像是在考虑着如何请辞普通,这等景象一出,当真令公孙明心急不已,没旁的,他眼下的状况只能用“一穷二白”一词来加以描述,倘若再丢了赵云这根拐杖,闹不好真就要上演“三国一日游”了的。
沈飞年事较长,性子也自沉稳,一起上凡是碰到有事,皆由其出面沟恰,此时天然也不例外。
公孙范之以是敢兴全郡之兵前来救济,并非其胆略过人,实则是因其坚信袁军决然没法攻陷易京之故,在他看来,此番袁绍虽是气势汹汹而来,可终究少不得还会像前几次那般被打得大败而逃,却未曾想一贯被他视若神明般的长兄竟然会败亡得如此之快,心顿时便虚了,此际一门心机就想着从速逃回章武自守,又哪敢答允公孙明的求肯,只是当着世人的面,这等言语明显是不好说出口来的,公孙范所能做的也就只是王顾摆布而言他罢了……
公孙范尚未得知其兄已然败亡之动静,这一乍然瞧清跪在面前恸哭不已的人竟然真是自家侄儿,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
“哈哈……好,多谢子龙兄高义,解缆,去渤海郡!”
急归急,但是公孙明却并未乱了分寸,概因他很清楚此际千万不能暴露涓滴的焦急之神采,不但如此,为表诚意,不但不能再次进言,乃至不能向沉默立于一旁的另三名白马义从偏将有所表示,不然便是过犹不及,故而,哪怕心中早已是波澜翻滚不定,可公孙明脸上的诚心之色倒是始终稳定,眼下他所能希冀的就只要看另三名偏将是否肯伸出援手了。
公孙范虽号称文武双全,可实在呢,文也普通,武也普通,之以是能当上渤海太守,并非其有甚过人之处,美满是因当初袁绍为拉拢公孙瓒,特地将渤海地盘给了公孙范罢了,换而言之,公孙范实在不过只是凭借在公孙瓒这块皮上的毛罢了,现在乍然一听其兄已死,公孙范当场便手足无措地傻愣住了。
……
“叔父,那袁本初欺人太过,父帅死得不值啊,叔父,还请您为小侄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