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悠接着忽悠(三)
“明儿不是说欲行诈降之策么,为何……”
“云愿陪二公子往敌营一行!”
“少主万不成如此啊,袁军残暴,倘若您有所闪失,我军危矣。”
“叔父、诸位将军莫急,且听某一言,此番破贼本就是行险而为之,若不能胜,我军是战是撤皆无幸理可言,故,统统谋算须得精准无比方可,军中虽文书虽多,诈降亦自不难,却无一人可勘破贼军之真假,去也无用,而若以武将前去,又恐有被贼看破之能够,唯有某自去,方可便宜行事,且某到军中不过个把时候,纵使袁军细作了得,也决然探知某之真脸孔,换而言之,某此去看似凶恶,实则稳若泰山,诸位且都放心好了。”
公孙明之以是筹算孤身探敌营,并非是莽撞行事,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了,来由么,实在不似他所说的那般,而是初来乍到之际,又怎敢等闲信赖那些军中文书的虔诚,万一要被人给卖了,那可真就要成“三国一日游”了的。
这一见赵云主动请命,公孙明心中顿时便是一热,但却并未承诺其之自请,而是言语温暖地解释了一番。
文安县城西北四里外,翼州军大营的中军帐中,一名虬髯大汉正自盘坐在几子前,双目炯然地死盯着摆在几子上的一坛美酒,几次伸手想要去揭开封泥,却又都寂然地放了下来,眼神里满满皆是挣扎之色,不但如此,其吵嘴边更是挂着几丝晶亮的口涎,酒鬼之形象仿佛,此人恰是这支翼州军的主将淳于琼。
“不成,少主乃令媛之躯,岂可等闲涉险。”
“末将等服从!”
赵云并不清楚公孙明叔侄俩暗里里所计算出来的诈降之策,这冷不丁一听彻夜便要开战,自不免便为之一愣。
军权的交代非常顺利,本来么,渤水兵诸将中大半都是从幽州军调来的,对公孙家的豪情还是有的,固然对公孙明的年青有所猜疑,但是公孙范既是甘心让贤,众将们也自不会劈面反对,印绶一移交,军权便算是顺利移交结束了,对此,公孙明虽是心喜若狂,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除了将三千骑军交给赵云统领以外,并未再做别的调剂,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众将一番,又宣布不日将撤兵渤海郡,而后便即草草结束了此番大帐议事。
“还请少主三思则个。”
公孙明并未卖甚关子,自傲地一笑以后,便即将所谋之策简朴隧道了出来。
“子龙兄高义,某感激不尽,然,您乃我幽州军名将,贼军中识得将军者怕不在少数,为恐贼军有所发觉,还请子龙兄坐镇营中,先去提调了三千骑军,以备夜袭之战,至于此去敌营么,就请沈将军陪某走上一遭好了。”
“不错,就是彻夜,待会某自打扮为军中文书,携印绶并章武郡之户籍册赶往淳于琼营中请降,以慢其心,而后趁夜击之,必可得一大胜!”
“彻夜?”
虽说有些骇怪于公孙明的老辣之手腕,但是公孙范却并未多想,非常利落地便表白了尽力支撑公孙明之态度。
淳于琼这辈子没啥特别的爱好,不管是财产还是女色,对他而论,都没太大的吸引力,唯独就爱杯中之物,恰好此番出兵之前,袁绍但是下了死号令,明白规定在完整剿除幽州军之前,军中禁酒,违令者杀无赦,更设有军法官专门卖力彻查,正因为此,这大半个月来,淳于琼可真是被憋得惨了,好不轻易收到了捷报,说是公孙瓒已死,淳于琼心下里一痛快,紧着便着人去端来了坛酒,可待得要开喝之际,俄然又想到渤水兵还在劈面盘亘着,此际喝酒明显有违军法,题目是酒都端了上来,不喝的话,心中的痒痒实在是过分难搔了些,不幸淳于琼竟为此纠结得眉头都紧皱成了个大号的“川”字……
“明儿尽管放心摆设了去,便是为叔也自当听明儿之安排。”
公孙范之以是情愿交出兵权,不止是有着嫡庶之别的考虑,也不美满是被公孙明的谋算之能所打动,更多的实在是在自知有力回天的环境下,死马临时当作活马来医罢了,却未曾想军权倒是移交了,可公孙明在军议一事上,竟然绝口不提诈降夜袭之策,这叫公孙范不免有种被公孙明忽悠了去之不爽,这不,众将们方才刚退下,他便以不满的口气提出了质疑。
公孙明的前任虽不是啥超卓的主儿,可到底是自幼文武兼修之人,于兵法战策还是曾通读过的,只是悟性非常普通罢了,可公孙明倒是分歧了,不管情商还是智商,那都绝对是上上之选,加上本身就是三国迷,再算上另有着后代数千年的秘闻在身,这会儿讲解起兵略来,还真有着几分军略大师之风采,不止是公孙范连连点头不已,就连一向保持着沉默的赵云也自为之眼现异彩。
公孙明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诸将们自是不好再劝,只能是齐齐应诺了一声了事……
见得公孙明身为主将,竟然勇于冒险若此,赵云心中的感佩之意顿时便大起了,但见其昂然上前一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拱手,慨然自请了起来。
公孙明这么一说,赵云倒是没甚言语,可沈飞等人倒是憋不住了,紧着便齐齐进言劝谏了起来。
不止是沈飞等人大惊失容,公孙范一样对公孙明的冒险非常不觉得然。
……
“明儿何必如此行事,军中又不缺文书,且另着别人前去诈降也就是了。”
公孙范较着不是个能够谈大事之人,对其之表态,公孙明虽是恭谨称谢不已,但却没筹算跟其详谈,转而便冲着赵云叮咛了一句道。
“多谢叔父成全,子龙,三千骑军便交给尔了,还请子龙多多操心则个,唔,如果统统顺利,彻夜之战便要看骑军显威风了。”
“叔父明鉴,前贤有言曰:臣不密,丧其身,君不密,丧其国。今,我军连败之下,军心士气皆难言奋发,若不以择日归乡之承诺稳住军心,却恐不战我军已崩溃大半矣,一旦被淳于琼侦知我军应对之策,大事必危,故而小侄方才会先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