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告我也告
齐休听到儒家一脉几字,电光石火间,俄然福诚意灵,出口叫住姬羽梁。这龙宁远一番害不成,说不定另有下次,干脆趁这个机遇……
那几户凡人中,一个老者不等闻心问话,爬几步出来哭道:“确是究竟,我们被区豹以命相逼,贪恐怕死,做下改换姓氏这类丑事,是楚秦门诛杀区豹,又让我们重新用回原姓。如此大恩,我们却因为和别家的吵嘴小事,鬼迷了心,帮那罗家修士窥测楚秦门**,我们恩将仇报,我们不是人啊!呜呜……”
龙宁远赶紧道:“我在四周多方探听,恰是因为楚秦门摈除领民,导致周边很多宗门,都对罗家领民加以残害,情状极惨,被杀死的,沿路冻死饿死的,起码稀有千人,请老祖明察!”
龙宁远就这么躺着,用比蚊子还低的声音喃喃道:“我的错,我有罪,报应,报应啊……”
闻心说完,齐休悬起来的心反倒放下很多,三大罪行?光盗婴案就够自家死几次的了,何用三大罪行!活命有戏!
【明己心】缓慢运转,齐休点头道:“一概不知,还叨教下。”
闻心走到两人身前,对着齐休问道:“第一桩,龙宁远出首告你娶母女二人,行**之事,但是真的?”
姬羽梁一脸幸灾乐祸,看着他,偏头咂起了嘴,“早传闻你们这崇理一脉,每天喊甚么人伦纲常,一个个全他妈一肚子坏水,我还不信,本日一见……”
“这个……”
齐休一见到他,就感受一道温暖暖风,微微拂过自家灵魂,淡淡的无上威压,模糊带丝正气,令人兴不起抵挡之心。
“他……”
闻心取出装齐休的笼子,反把龙宁远套上,对齐休笑道:“此次搅了你家的功德,不美意义啦。”
“是!”
说完带着笼子冲天飞起,齐休看他谈笑的神态,更加感觉似曾了解,脑海里俄然想到一人,赶紧用【见人道】天赋卷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他飞得远了。
齐休一五一十,将区豹逼迫改姓,楚秦门做主,让这些改姓家属重新改回原姓的事说了。指着刚才作证的几户罗家凡人说道:“这几户罗家人恰好也是见证,问他们便可。”
齐休见这大周书院来的元婴修士随和讲理,心中更是大喜,对龙宁远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把他气得半死。
剑心泉,原名洗心泉,没有黑河峰底的寒泉大,也没有那深,但是等阶高一点,一阶中品。
老者说完,痛哭不止,其他凡人也是纷繁哭诉,异口同声,说都是自家的错。
姬羽梁听完,反倒笑了,拿那只没穿上的鞋子丢到龙宁远脸上,把他弄醒,问道:“此事当真?”
龙宁远指着齐休,叠声吼怒,就是要让齐休死。
齐休赶紧接口道:“我楚秦门自从离了齐云,已脱了齐云道家一脉,连我本人都换了佛家外道功法,门中伦理如何,随我情愿……”
“便是究竟,那这条罪恶,我判这齐休无罪……”
姬羽梁悄悄说道,又用元婴威压止住还想说话的龙宁远,耐烦和他解释道:“若这齐休是儒门修士,我管得,他们道门就算制止,只要无血缘,就不违背分封宗法制,我也只能移交齐云派措置,无权立即奖惩与他。”
那闻心一巴掌把齐休打了个趔趄,又骂道:“没叫你说话,你插甚么嘴!”
“好了,好了……”姬羽梁止住闻心,略想了想,说道:“他这话说得不错,现在他庙门在白山黑河,和齐云已无干系,的确是随他情愿。这一条,算他过了,对证下一条罢。”
“啪!”还未想完,脸上又着了闻心一个巴掌。不过没所谓了,大声叫道:“老祖请慢,我要出首!”
“带走罢!”姬羽梁这个元婴修士还真听闻心一介筑基的话,住了口,上前捡起丢出去的鞋子套上,身形垂垂恍惚,终至消逝得无影无踪。
齐休死死盯着他,眼中尽是怨毒,龙宁远现下占了上风,一副大仇得报的称心神采。
“啪!”
“别家的事,怎怪到我头上,他罗山坊勾搭别家宗门领民,窥测修士**,我还没出首告他呢!你倒来倒打一耙!”
“我出首,告龙宁远,身为儒家最讲伦理的崇理一脉修士,却为一己之前程,休妻弃女!”
“此人本命【赤尻马猴】,闻心你的本命天赋是不管用的……”姬羽梁淡淡说道:“他既然不认,那就叫阿谁龙宁远来,对证吧。”
“等等!”
懒懒坐在泉边,脱了鞋子,一双赤足浸在水里,用脚拨拉着水中的剑胚,面色闪现出几分舒畅,看上去就是个在泉边小憩的平常白叟。莫剑心的水炼之法,并不消一向照看,比如【月影玄冰剑】,一炼四年,不时照看,那还得了。
敏娘前后两任丈夫,现在更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闻心说完,齐休更是理直气壮了,大声道:“这是诬告!我是摈除了这些人没错,但那是罗家领民和罗山坊罗家修士勾搭,窥测我门中修士**,我才命令摈除了他们。并且我仁心一片,犯法之人,并未按律正法,只是关押起来,好吃好喝……”
龙宁远再蠢,也晓得不好了,跪着双手撑地,满身直抖,“我……是我查得不实,不是成心诬告,请老祖明鉴。”
不是盗婴案就好,齐休心中又怒又喜,想了想,朗声答道:“是有此事,我老婆是魏敏娘,妾室魏玥儿乃是魏敏娘和前夫,就是这个告我的龙宁远所生。我和玥儿又无血缘,怎能拿儒家的人伦,来管我道家的去处!更何况魏敏娘修的是外道,她那一门,更不由止此事,请梭巡使明察。”
‘通天令’如此好用,天然极难获得,是各家宗门肯代代相传的秘宝,这龙宁远在白山也算呆了很多时候,就探听到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还不吝动用‘通天令’,拉大周书院元婴老祖来转一圈,真是好生没脑筋。
“算了,算了。”姬羽梁手不耐烦地一挥,一边穿鞋子,一边说道:“没得白跑一趟,要不是看你是我儒家一脉……”
姬羽梁听完,脸上显出一丝不悦,瞪了龙宁远一眼。
晓得此人就是那大周书院元婴梭巡使,姬羽梁,赶紧跪下叩首,自报完名号,做出愤懑模样,问道:“不知本门犯了何罪,招致贵书院如此对待?”
“这个更是冤枉了……”
闻心和齐休问明关押的处所,将七户罗家凡人带了过来,他们哪有不招之理,一个个说完,姬羽梁的神采愈发丢脸了。
被从笼子里放出,弟子们一个不见,只要一名大哥修士,儒生打扮,浓眉深目,面相虽非常峻厉,但坐姿却不太美妙。
齐休乐了,敏娘这前夫,就是个草包啊!‘通天令’乃是向大周书院快速告密的令牌,当年卢士洛公布散修调集令,魏玄就是用‘通天令’,让大周书院出来声明宗法制,严令各路散修不得插手卢家,使很多散修打了退堂鼓,从而降落了散修之乱的烈度。
“我问你……”
“你这牲口!”
齐休一边回嘴,一边悄悄光荣,当时为了拿住罗家的小辫子,把那几个罗家暗探给关在了门里,没想到罗家都亡了,这关头时候反派上了用处。
“他**!还如此理直气壮,其心可诛,其行可诛!”
“那带犯人来对证罢!”姬羽梁命道。
闻心见他神采,晓得是在活力,又见龙宁远跪在地上,并未提出贰言,代他宣道:“第二桩也是这齐休无罪。第三桩,龙宁远告你楚秦门逼迫领民改姓,可有此事!?”
齐休这话一说完,龙宁远一下子瘫在地上,竟然昏了畴昔。
“是!”龙宁远闭了嘴,拿眼恶狠狠瞪着齐休。
这甚么乱七八糟的……
龙宁远气得要站起来打齐休,闻心一把摁住,喝骂道:“你怎这般没端方!这齐休所说,那里有不实?你尽能够提出。”
“第二桩,龙宁远出首告你楚秦门私行摈除上千凡人领民,令其流浪失所,千里迁徙,路途当中,温饱交煎,上百报酬之丧命,可有此事?”
老者不答,押齐休过来的蓝袍修士出言呵叱:“有人动用‘通天令’出首,告你楚秦数桩罪恶,你可知罪?”
他声音固然安静,但那周身温暖之感已然不见,模糊有些燥怒。
龙宁远不防被他打,高冠被打歪在一边,捧着气得通红的脸,胸膛狠恶起伏,终归算他有点明智,低声道:“是究竟,不过大周书院,总归是儒门一脉,怎可坐视他这类牲口,做此不伦之举!?”
闻心一巴掌掴到他脸上,骂道:“问你是不是究竟!老祖面前,如此接连失态,你想不想我们管你的事了?!”
看两人在元婴老祖面前跪好,闻心清了清嗓子,沉声宣道:“儒门崇理一脉,龙氏家属,筑基中期修士龙宁远,出首告齐云道家一脉,楚秦门掌门齐休,三大罪行,大周书院梭巡使面前,相互对证,不得妄言。”
龙宁远手指齐休,兴冲冲正要说话,被闻心立即喝止,“我问谁,谁答话,不得私行出言!”
“咳咳!”闻心见他在外人面前扯起了儒门内部的官司,赶紧假咳制止。
被唤作闻心的蓝袍儒生施礼出去,不一会,带了龙宁远来,玥儿却已不见,也不知被他放在了那边。
“啧啧……”
姬羽梁鞋子刚套上一只,无法又坐下,这个元婴老祖,算是齐休见过的高阶修士中,脾气最好的了。“你要出首何事?”他问道。
姬羽梁手扶着额头,慢悠悠隧道:“龙阿谁谁,你就为了些许私仇,用通天令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