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和妖之间的战争

朱雀闻声而返，守军见状又喝彩：“是刑名掌门。”

黄芪灵芝忙追了上去，众百姓对老毛子恨得咬牙切齿，当下有一些青壮，自告奋勇，随后赶来。

“老毛人必然是混在中间，变作了石像。”黄芪道。

这令人深深震惊的场面，使黄芪认识到百家寨的乡亲处境是多么的伤害。

二人当然不能甘休，黄芪翻开犀照，渐渐搜索，这老毛子只要为光所及，就必然会现出本相。此时恰是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明月早没，四周一片乌黑，火把也熄了，只要犀照能模糊辨物，而石像则在幽森的蓝光下显得脸孔可怖，风从荒漠划过，收回“呜呜”的声响。

黄芪手持残剑逼近，道：“你吃了那么多人，还敢说饶命？莫非被你吃的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为恶之时，放肆至极，现在穷途末路才知告饶，可见断无改过之心，你如许的恶妖不杀岂能对得起掌柜和努雄？”言罢，残剑刺去，老毛子忙伸手去抓剑锋，却似碰到火钳普通，疼得他仓猝撤手，连毛都焦了，这时剑已刺进了它的心口，老毛子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倒了下去。

黄芪素无国度之念，但也晓得城破以后，百姓必然遭殃，为此忧心忡忡。

老毛子双膝跪地，道：“饶命饶命。”

灵芝会心，纵身飞起，余力将尽要落下时，此时黄芪也跳了起来，双手托住她的双脚，灵芝便腾空借力，往前又飞出三四丈远，离老毛人不过天涯，老毛人机灵非常，当场一滚，灵芝扑了个空，老毛人顺势滚落到一处山沟，就此不见了。

追出数十里地，火线又是连缀起伏的山岭，黄芪晓得山岭弯多林密，极易跟丢，俄然想到个别例，叫道：“灵芝，我来托你。”

说着发挥治伤之术，半晌皮肤无缺。

把老毛子尸身交给这些青壮，黄芪灵芝也就不回道县了，出发南下，青壮死力挽留，但黄芪挂念着百家寨那些乡亲的安危，一刻也不想逗留。

这一次黄芪灵芝追的很紧，老毛子虽奔驰如飞，始终也摆脱不开。

“本来是神鸟朱雀。”

灵芝右臂鲜血淋漓，道：“刚才老毛子从树上跳下来攻击我，还好我避的快，这点伤不要紧。”

终究道县那些青壮赶到了，一个个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们瞥见老毛子的尸首，喝彩雀跃，扣问了颠末，通过他们口述，黄芪灵芝才晓得这个处所叫做鬼崽岭，传说是恶鬼生崽子的处所，平常极少有人敢出去。

灵芝耗损灵力，有些不支，走将过来，道：“终究抓住他了。”

二人没有进城，沿着舜峰山一起南行，趁着夜色进了南岭。

灵芝道：“在这里就不见了。”

灵芝一低头，见地上有很多碎石子，喜道：“有体例了，我们能够用石头去打。”

灵芝右足点地而起，跃起五六丈高，身子扭转起来，越转越快，那些石子却随其摆布，只是颤栗不已，说时迟当时快，灵芝把灵力披发而出，灌注于石子之上，电光火石，石子如流星飞坠，又似天女散花，“噼里啪啦”往空中打去，有击穿树干的，有打碎石像的，混乱当中，黄芪就听草丛里惨叫响彻云际，一物狂窜而出，一瘸一拐的奔行。

灵芝走下来，只见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半人高的石像，雕镂粗暴，随便勾画，大略成人的模样，或站或立，或喜或怒，点起火把，这些石像一眼望不到头，在灌木杂草间，仿佛随时都会动起来。

黄芪赶过来，问道：“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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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暮时分，终究城墙在望，二人没法入城，只能登上舜峰山远眺，只见城里城外营火透明，烽火四起，金鼓声中，号角声里，无数妖魔各持兵器，奔驰如飞，看起来就像蚂蚁朝城墙攻去，而城中则飞矢如蝗，一个一个庞大的燃烧着的石球从抛石机中射出，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线，落下时能在空中砸出庞大的坑来。

城里城外的人和妖同时大喊：“朱雀来了，朱雀来了。”

黄芪叹道：“可爱，这的确就像是大海捞针，我们在明，他在暗，有没有别的的体例？”

他们日夜赶路，越往南便越荒凉，村镇希少，反倒是虎帐兵士见的多，路上盘问的路障岗哨也非常麋集，黄芪扮作走方郎中，灵芝则乔装成药童，一起无事，终究来到了临武县内。

黄芪大惊忙跑过来，问道：“如何了？”

犀照再出，老毛子受了重伤，闪避不及，正罩当中，在蓝光里扭曲痛叫。

世人惊骇万分，老毛子恨恨道：“你们两个坏我功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芪忙追上去，叫道：“灵芝，你打中老毛子的腿了。”

这一日恰是十仲春三十，但四周浑无过年的氛围，仿佛统统人都已忘记了这个节日，路途所见无不是溃败的军队和避祸的百姓，黄芪刺探临武县城动静，世人都劝他不要去了，说县城被妖军围困数月，恐怕难以支撑了，去了也只是送命。

二人看得惊心动魄，这是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场面，这是人和妖之间的战役。

朱雀凌厉的守势，让妖军始料未及，登城的妖魔贫乏蝙蝠军援助，一个个被毁灭，齐远志调集残存的蝙蝠军与朱雀在空中展开厮杀，朱雀双翅拍打，鼓起狠恶的旋风，蝙蝠抵抗不住，被吹得七零八落，朱雀又吐起火来，很多蝙蝠成了火球从天空坠落，残存之蝙蝠成了惊弓之鸟，不顾兵士的催促，掉头往南逃窜，朱雀正待追逐，这时有一人御剑而来，唤道：“穷寇勿追。”

黄芪跳下山沟，面前的景象实在吓了一跳，道：“灵芝，快下来看。”

灵芝道：“他往地上一滚，我再看的时候，除了这些石像，看不到别的。”

黄芪情知有异，纵身上树，察看着空中情势。

黄芪晓得人族具有五种神物，别离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边朱雀、北方玄武以及中麒麟，现在麒麟和朱雀都出世了，不知另三种神物在甚么处所。

黄芪放了心，道：“你瞥见它往那里去了吗？”

“啊……。”灵芝忽收回一声痛叫。

黄芪舒了口气，这时东边天空已经发白，六合中浮动着蒙蒙的亮光，他看着灵芝，灵芝也看着他，相视一笑，在怠倦中又感到非常的轻松。

只见灵芝双臂伸开，手掌朝上，闭着眼睛，催动灵力，渐渐的空中升腾起一片雾气，她周旁丈内的石子都飘了起来，不断的震颤。

说着荡开手臂，把人群如落叶般扫开，夺路而逃。

夕照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疆场上打得难明难分，妖魔在攻，人类则搏命守城，滚石檑木，弩机火铳，打退了妖魔一阵又一阵的打击，俄然从妖军阵后飞出数百庞大的蝙蝠，每一只蝙蝠上都站着一个兵士，当头之人盔甲倒映着火光，手里握着长长的双牙刃，不是齐远志是谁？这些蝙蝠军振翅而来，弓弩射击不到，蝙蝠军飞临城头，兵士拿着长枪冲乱人类的守御，守军一阵混乱，当即有很多妖魔登上城头，眼看就要兵败城破，忽从北方飞来一只大鸟，速率极快，嘶鸣声起，从口中喷出烈烈的火焰，蝙蝠军被烧死者不计其数。

士气大振，无不奋力杀敌，妖军少了蝙蝠军这一强援，兵败如山倒，守军开城门追击，把妖军围城的营寨一鼓作气全数摧毁，妖军死伤惨痛，兵器甲仗丢弃如山，往南岭逃窜而去。

前者是喝彩，后者则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