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黄衫公子

那几个锦衣军官听了均是微愣，面面相觑，一时打不定主张，便也没有上前夹攻柳少阳。

柳少阳几人听了，都是非常吃惊。那店小二瞅了瞅四周，又低着嗓门续道：“几位客长本领虽大，出门在外碰上这些个云锦服饰的官卫，还是避开些的好，不然白白惹事上身。”

虬须男人虽处下风，但守御拳法展将开来，一时倒也难落败。此时听了“白面无常”这话，心中虽是奇特，口中还是粗声道：“使掌法的！我们临时干休，我兄弟和我有话要说！”

店小二见她这般问，抬高了声音悄声道：“客长，这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的衙门，才立起来个把月，却端的是了不得！这些人也叫锦衣卫，内里的人除了本来亲军都尉府的军爷，传闻还在广招江湖上的异士。他们便比如是当今圣上在朝中和都城的耳目和帮手，分作南北两个镇抚司。方才这伙人就是南边的，北边的更是了不得，听人说能亲受圣上指派查缉大案，审起案子来，连三法司都无权过问诶。”

柳少阳见这一爪指风凌厉，下得竟是开膛破肚的重手，心中更是愤怒。当下两足微动，身子平平向左滑开尺余。白脸男人的这一招电光火石之间，便贴着柳少阳的右肋，抓在了他身后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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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洪声腔调的男人见这一拳狠辣，忙出声呼道：“年熟行下包涵，莫要伤了此人道命！”

柳少阳见这黄衫公子辞吐不凡，很有繁华之气。眼中精光内敛，提及话来刚毅有力，明显也是武道上的妙手。

那边端酒过来的店小二，到了此时方才敢踱步过来。放下那壶花雕，冲柳少阳竖起拇指咋舌道：“小的真没瞧出来，公子您不但器宇不凡，竟然另有这般好本领。那帮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衙门里的人，短长得紧。公子敢和他们拳脚相斗，还能化险为夷，当真是了不起！方才那场面，可真是吓得小的一身盗汗！”

他初时遁藏格挡这虬须男人的拳劲大是惊险，十几招下来垂垂摸着门道。已知这壮汉手上力量虽大，武功见地却在本身之下。随即两掌阴阳吐纳瓜代，真真相变，忽快忽慢，身子虽是处在一片拳影当中，却大是游刃不足。

柳少阳听店小二这般说，笑了笑道：“当真是忸捏得紧！方才那几人个个都很有本领，一番走得大是蹊跷。若非如此，本日之事只怕不好结束。”

那“白面无常”见柳少阳两指导来，暗忖本身的擒拿爪硬如铁石，心中一时暗喜。不但不相变招，反而爪上加力，想要一举挫断柳少阳挥来的两指。

柳少阳双目如炬，瞅得逼真。肩头微微沉下，右手中食二指一并，运起“玄钢指”的工夫，化指为剑，快速朝白脸男人挥来的一爪迎了上去，去势不缓不疾。

这说话的半晌工夫，劈面坐在西北角桌子边上的几人里。一身着水纹蜀锦衣的黄衫公子起家，朝柳少阳四人这桌走来。两名穿戴皂袍的孔武男人紧随厥后，也跟了过来。

虬须大汉脸上面色变了几变，沉声对几名锦衣军官道：“都怪我莽撞，本日的这顿酒，咱兄弟几个怕是在这里喝不成了，大伙儿都随我走吧！”

在场世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听“白面无常”一声惨叫，右手现出血痕。柳少阳“玄钢指”一击甫中，顿时收回。左掌同时一探，挂着一道掌影缓缓挥出。

“白面无常”右手大痛之下，目睹柳少阳一掌拍来，本能地伸左手去挡。眼看两臂相触，却见柳少阳忽地掌势转进，这看似来势不快的一掌竟格了个空。白脸男民气中暗叫不好，胸口已被柳少阳左掌拍实。

故而这“白面无常”胸口虽是不痛，周身内力却已然被柳少阳掌上的内劲动员，搅过了四肢百脉。这飞出去的力道，并非来自柳少阳拍在他胸口的一掌，实是本身内力反噬而至。

说完也不待柳少阳答话，扔下一锭银子，冲店小二道：“本日在这楼上打碎的东西，这银子算是赔的，还望店家多多包涵！”言语间竟是一改先前呼喝，大为客气。便只是这几句话说完，就和“白面无常”头也不回的快步下楼去了。

水玄灵见那帮人走得洁净，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二哥！你说的甚么锦衣甚么批示使司，是个甚么衙门？我几人如何向来没有传闻过。”

只见“白面无常”凑在虬须男人耳边低语几句，那虬须军官顿时一脸惊奇，微微看了一眼酒楼西北角坐着的几名客人，又顿时转转头来，低声道：“此话当真？”

柳少阳面北而坐，侧眼整好瞧见，便往那黄衫公子看去。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出头，威武俊朗，面色微黑。一起走来行动沉稳，眸子里暗芒闪动，周身高低模糊蕴着一股子傲视天下的气势。

水玄灵“哼！”得一声大是不忿，小黑想提及昨日御苑道宫里的事，吐了吐舌头毕竟忍住，又埋下头去夹菜。只要柳少阳开口谢道：“小二哥提示得有理，我等服膺于心便是！”

这帮锦衣军官，半晌间便散得一干二净。不但水玄灵几人不明原因，柳少阳心中也是大惑不解。

本来柳少阳恼他过分放肆，虽是不肯惹事，却也成心想叫他吃点苦头。先是用“玄钢指”破了他的擒拿爪，而后左手一掌，运上了齐云一脉五行乾坤的内功。获得是阴阳交汇，以柔制刚之理。

转眼间，那黄衫公子已然走到附近，冲柳少阳一拱手朗声道：“这里方才统统，我与几位朋友坐在那边尽数瞧在眼里。公子当真是可贵一见的少年豪杰，戋戋内心大是佩服，不知可否与公子结个朋友，坐下共饮几杯？”

接着又朝柳少阳几人拱了拱手，讪讪道：“本日我兄弟几个对几位朋友多有获咎，还请恕罪则个！”

“白面无常”苦着一张脸，颤声应道：“那东西决然不会有错，此究竟在是千真万确！”

那几个锦衣军官虽是莫名其妙，但见那虬须大汉和“白面无常”已经下楼，便也都跟着走了。

也不知是何启事，“白面无常”本想这一掌打在胸口定是剧痛，但一拍之下，却只是好似被人悄悄碰了碰普通。随即又感觉周身气血，转动减轻，四肢莫名一轻，不由自主向后跌出几丈，竟正巧顺着楼梯口滚了下去。

他常日里最是爱交友四海的豪杰豪杰，眼下见这黄衫公子如此一说，正和本身之意。便起家拱手还了一礼，笑道：“中间器宇轩昂，辞吐自如，毫不是普通人物。我柳某如能与中间订交，实在是一大快事！”

他却有所不知，柳少阳年纪虽轻，这手玄门齐云一脉的“玄钢指”，却已然登堂入室，颇见功力。昨日夜里与锦衣侍卫相斗之时，运力之下，竟能将一柄钢刀掰断，实是坚逾精钢。

叶小青此时双目紧紧盯着场中，瞧见“白面无常”一招将椅背捏得破坏，又回爪朝柳少阳抓去。一颗心几近跳出了嗓子眼，不由得惊呼出声。

虬须大汉见他朝一旁躲开，又是低吼一声，乘势逼上一步。一起快拳连环打出，两只拳就好似两把铁锤普通，挥动间卷着周遭丈许的气流，拳拳不离柳少阳关键。

柳少阳见这虬须大汉也不说话，脱手便奔本身面门，忙低头一让。虽是如此，这一拳带起的拳风兀自刮得脸颊生痛，不由自忖赶上了妙手。心中也明白此人莽撞非常，既然脱手，绝非本身好言能了，便唯有接下。

柳少阳本就不想与他相斗，听他这般说，随即应道：“好说，你畴昔便是！”两人当下一个抽掌，一个收拳，分向两边退开。

虬须大汉右手一拳不中，拳势不待走老，自上而下兜个半圆，左手一拳也呼呼随上。两拳如风，一齐轮将过来。柳少阳目睹拳到，伸出右手从他拳下探去，微觉拳势沉重，不成硬接。便顺着虬须大汉这一拳的力道，侧身翻出避了畴昔。

柳少阳此时两足踏定不再相避，也使出一套玄门掌法，便与这虬须男人原地拆起招来。

恰是这要紧的当口，忽见方才被扔下楼的“白面无常”，又走了上来。世人瞧去，只见他脸上几处淤青，模样甚是狼狈。

“白面无常”此时面色懊丧，也不去看旁人，只冲那虬须大汉叫了声道：“大哥莫与他斗了！小弟有要紧话要与你说！”

边上的虬须军官，见火伴被柳少阳这古怪的一掌所伤。肝火上涌，沉喝一声，醋钵大的拳头带着一阵疾风，一拳朝柳少阳面门打来。

虬须大汉拳上力道虽大，却看不懂柳少阳掌法中的门道，半晌间身上已接连中了两掌。只因他皮糙肉厚，柳少阳又未使尽力，这才没有落败。但却已是不敢再一味抢攻，拳上取了守势，落鄙人风。

那椅子是上乘榆木所制，本来甚是坚固。但被这白面男人一爪之下，竟而漆皮剥落、木屑纷飞。白脸男人见柳少阳躲过了这一招，手腕蓦地反转，又是一爪掠着劲风，朝他右肩抓去。

其他的锦衣军官见虬须大汉垂垂不敌柳少阳，便想上前相帮。一旁坐着的水玄灵见状，柳眉一攒，厉喝道：“你们几个堂堂七尺男儿，莫不是要以多打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