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青楼寻踪
“让公子见笑了……”
“瞧公子这话说的,我们这儿的女人都是大美人,就看公子能相中哪个了。”老鸨说罢,眸子滴溜一转,话中话有话地笑道,“当然,公子想要金丝雀,那也得先预备个金丝笼子才是,呵呵……”
柳寻衣心存难堪,但又不敢表示出半点非常,只好硬着头皮坏笑道:“找你们这儿最标致的女人来服侍本公子。”
“喏!”柳寻衣回身便扔给老鸨一个大银锭,道,“这个够不敷做个金丝笼子?”
柳寻衣灵机一动,敏捷摘下脸上的黑巾,将本身的衣衫松开些许,并胡乱地挽起一只袖袍,用心打扮出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样。接着他捡起一个酒坛,伸手在坛中搅和几下,继而将沾满酒水的手,高低拍打在本身身上,弄出一身刺鼻的酒气。
顿时,一张血肉恍惚的脸闪现在柳寻衣面前,脸上是横七竖八十几道刀口,暗语之深令其脸上的皮肉纷繁外翻而出,殷红的鲜血似凝非凝地流淌的满脸都是,再加上已经与血肉凝为一体的一片片伤药,闪现红黑交叉之状,眼睛、鼻子、嘴巴扭曲作一团,一片红肿的烂肉血疤当中,底子就分不清楚哪是哪?如此触目惊心的面庞那里是甚么美女,的确比天国的恶鬼还要骇人。
“出去!”柳寻衣眼睛一瞪,老鸨也不敢多言,只能无法地看了一眼小清,随后感喟一声,转而退出配房。
虽至深夜,但天香楼却远不如龙安堆栈那般喧闹,灯火透明的大堂内仍旧能够看到人影憧憧,此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更是络绎不断。
“公子,你可慢着点。”老鸨谨慎提示着。
“如何会呢?”老鸨一咬牙一狠心将银子拿在手中,挥手表示众女人退下,附耳上前对柳寻衣低声道,“只不过……今个凌晨的时候产生了一点事,想必公子应当有所耳闻才是,小清她……她现在真的分歧适见客。”
“公子曲解了,小清不是不能接客,只是……”老鸨的话说到一半,眼神倒是蓦地一狠,坦言道,“我还是把她叫来公子本身看吧!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边,这银子我收了可……”
“你……你的脸这是……”面对泣不成声的小清,柳寻衣不由感到一阵喉头发紧。
柳寻衣闻言一愣,随即目光游移地看向站在角落中,正瑟瑟颤栗的小清,特别是看到小清面前的丝巾时,更是忍不住心生迷惑,眉头微微一皱,道:“把丝巾摘下,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不舒畅?”柳寻衣闻言一愣,他晓得明天早晨小清还陪着曹公子春宵一刻,如何会俄然不舒畅呢?不消想也晓得这是老鸨的遁词,故而佯装发怒道,“如何?你是看不起本公子?还是怕本公子付不起钱?”说着,柳寻衣又从袖中扔出一锭银子,“咣啷”一声砸在桌上,直看的老鸨和一众女人眼泛精光。
柳寻衣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工夫,老鸨才姗姗而来,而现在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神态扭捏,面带白巾的窈窕女子。
趁着昏黄夜色,一身黑衣的柳寻衣在霍都城内穿街过巷。约莫半个时候后,方才在一处挂着红粉灯笼的秀楼前隐住身形。抬眼观瞧,门楣上的黑匾中鲜明题着“天香楼”三个艳红大字。
即便柳寻衣早有猜想,但看到这般残暴的一幕,还是下认识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便是丁三所说的天香楼,曹钦的儿子是在这里被人掳走的。”柳寻衣藏在墙角小声嘀咕着,“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劫走曹钦的儿子,此事和曹钦带回惊风化雨图之事绝非偶合。如我所料不错,劫走曹公子的人八成也是冲着这张图而来。这些人敢在玉龙宫的眼皮子底下绑人,定是有所筹办。只要我能找出这些人,便能够顺藤摸瓜,寻出有关惊风化雨图的动静。”
可眼下柳寻衣不但不知小清行迹,乃至都没见太小清的面貌。是以他若想查出线索,那就势需求先找出此女。
“你能够出去了!”柳寻衣挥手道。
柳寻衣醉眼迷离的盯着老鸨,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晓得小清是曹公子喜好的女人,不过她竟然人在天香楼,那就应当晓得这行的端方,莫非还能放着买卖不做?我明白你的意义,我来这儿只想一睹小清女人芳容,过后便通衢朝天各走半边,阿谁曹公子是不会晓得的。”说着柳寻衣又将一块银锭塞入老鸨手中。
柳寻衣仿佛预感到甚么,转头对老鸨叮咛道:“这里不消你了,彻夜我就让她服侍,你出去吧!”
“不碍事,你摘了吧!”柳寻衣轻声安抚道。
闻听此言,老鸨顿时一喜,干脆也不再踌躇,为柳寻衣斟满一杯酒后便快步分开了配房。
“这位公子面熟的很,想必是头次来我们天香楼吧?”
……
天香楼内尽是些酩酊酣醉的好色之徒,他们左拥右抱着鲜艳欲滴的美人,一边被人服侍着喝酒吃肉,一边不诚恳地对她们高低其手,玩的不亦乐乎,是以底子没人在乎突如其来的柳寻衣。
天香楼内的“美人”浩繁,柳寻衣从丁三口中得知,昨日陪曹公子过夜的乃是一名叫“小清”的女人,此女也是曹公子钟爱多年的姘头。
“够了!够了!”老鸨见钱眼开,顿时笑的合不容嘴,花枝乱颤,更加殷勤地搀扶着柳寻衣往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号召着,“好酒好菜预备上,女人们,出来见客了!”
柳寻衣则在踏上楼梯时,不经意地转头轻瞥一眼阿谁仍旧浑然不觉的胖男人,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坏笑。
伴跟着一声响动,醉眼迷离的柳寻衣一头撞开天香楼的大门,左脚拌着右脚,跌撞进大堂。
“小清……小清怕吓到公子……”小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涓滴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委宛清脆,柳寻衣乃至还能较着从入耳出一丝哭腔。
她先是探头朝门外左顾右盼一番,然后谨慎翼翼地关上大门,在回身的同时,白嫩的玉手却已主动挽住柳寻衣的胳膊,油腻娇柔的身躯现在恨不能贴在柳寻衣身上,当她嗅到柳寻衣浑身的酒气时,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几分,道:“公子想找乐子来我们天香楼就对了,不晓得公子喜好甚么样的女人?”
因为柳寻衣彻夜在龙安堆栈没少喝酒,是以略显涨红的神采看上去倒也和醉酒的模样无二,再加上浑身的酒气、松垮的衣袍和故作踉跄的脚步。眨眼的工夫,一个心明眼亮的柳寻衣已然变成了一个慵懒惰漫的醉汉。
柳寻衣考虑半晌,斜眼看到堆摞在墙角的十几个空酒坛,这些都是从天香楼扔出来的,此中很多还保存着一些尚未倒尽的酒水,现在正向外披发着阵阵酒腻。
盛饰艳抹的老鸨没想到深夜竟另有客人上门,稍稍一愣,继而便喜笑容开地摇摆着桃花扇迎上前去。
柳寻衣当然明白老鸨的言外之意,他佯装站立不稳的模样,刚要张口说话,却俄然一个踉跄,身子直接扑倒在中间一名珠光宝气的胖男人身上,伴跟着胖男人的叫骂和女人们的一阵娇笑,柳寻衣在老鸨的尽力搀扶下,方才晃闲逛悠地重新站起家来,还一个劲地朝那胖男人作揖赔罪。
“但是公子……”
固然霍都城被玉虎堂闹的民气惶惑,但天香楼不但没有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仍旧是歌舞升平的承平气象,想来曹钦并没能在这里找出甚么有效的线索。
“这位公子倒是很会挑女人,小清的确有本领,但……”老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难堪地笑道,“只不太小清明天不太舒畅,恐怕不能来……”
小清的声音中充满自大,在柳寻衣凝重的目光下,她再三鼓起勇气,方才伸出颤抖不已的芊芊玉手,缓缓地将面前的丝巾摘下。
“咣!”
“这些都是霍都城最标致的女人,不知哪个能入公子的眼?”老鸨站在柳寻衣身边,出运营策似地挨个先容道,“这个杏儿女人芳龄才十八……阿谁紫兰女人能歌善舞……”
“曹公子是因为我才会被人从天香楼掳走,以是这就是……曹堂主给奴婢的奖惩……”
“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不会找你讨返来,去叫小清吧!”柳寻衣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小清理是天香楼的头牌,是以柳寻衣传闻过她的名号也不算奇特。只是老鸨在听到“小清”二字后,脸上倒是头一次透暴露难堪之色。
直听的柳寻衣一个头两个大,故作醉醺醺的模样,连连摆手道:“我传闻你们这儿有个叫‘小清’的女人,号称国色天香,本公子要她服侍。”
“公子,她就是小清。”老鸨面色难堪地先容道。
“阿谁……”但老鸨却并未有分开的意义,仍旧犹踌躇豫地站在门口,苦笑道,“不如公子先看看她的模样,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再走。如若不然,我也好快些给公子再找个女人来服侍。”
老鸨将柳寻衣请入配房,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上齐一桌子甘旨好菜,与此同时十几个眉眼轻浮,衣不遮体的年青女子鱼贯而入,在柳寻衣面前站成一排,各自搔首弄姿,使尽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