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至毒红云(2)
束红云哈哈一笑,她指了指何道洪与欧阳北二人,笑道,“这二人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决计活不过今晚。归正姑奶奶我有两个妙手陪葬,已算是赚了,又有甚么好怕的?”
世人见何道洪盘膝打坐,五心朝天,正自运功尽力驱毒。
看她这个神态,除非是她发自本愿赐药救人,不然便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一定管用。
眼看刘道坤步步逼近,姚广和李南星二人在旁虎视眈眈,束红云自知不是敌手,当下今后跃开,嘲笑道:“你们要解药么?好,姑奶奶这就给你们。”
姚广与他了解多年,晓得李南星做事沉稳,向来谋定而后动,现在这般说话,定有他的企图,当下拉住刘道坤,低声道,“李郎中既然这般叮咛了,我们就先出去吧。”
姚广伸手要接,一旁兰芝机灵,怕瓶子上有毒,仓猝提示道:“姚大哥,此**险暴虐,谨慎瓶上有毒。”
世人又急又气,却都不知如何是好,要说平白无端奉上盐引,这口气如何吞得下?可若不交出盐引,只怕欧阳北与何道洪当真莫名其妙地死在此处。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没理睬处。
束红云嘲笑一声,身子一侧,已让过姚广的攻招。
束红云见他这招显是要大占本身便宜,不由俏脸生晕,骂道:“亏你口口声声说本身是全真重阳宫出身,却专出这等下贱招式。不知脑筋里生些多么的肮脏邪念,真是淫邪卑鄙!”
束红云啐道:“这么大年纪也使得这般工夫?不怕闪了腰吗?”她见姚广向后仰倒,胸腹间流派大开,如何放过这个良机?一脚踢出,便往他下腹击去。
姚广与刘道坤对望一眼,情知她说的都是真相。这千手女娲下毒工夫非常了得,一旦中了她所下的怪毒,非得要她亲手赐下解药,不然万难救治。
说时迟,当时快,姚广两手往地下一撑,身子顿时便倒立起来,双腿猛往半空踢去。
一旁姚广跳了过来,怒道:“你本身难保,还敢大言不惭?”
姚广哼了一声,道:“少废话,快说清楚哪瓶才是解药!”
束红云双足频点,往屋顶飞去。
束红云向欧阳北与何道洪望了一眼,如同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浅笑道:“那这两人只怕是活不成了。”
只见那束红云伸出纤纤素手,向李南星一摆,笑道:“李大人,只需你交出怀里的东西,我自会给你们指出哪瓶才是解药。”
束红云见仍出去的解药无人敢接,不由轻视一笑道:“姚保护何必这般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我那7、八瓶都是解药!你又何必怕呢?”
一旁刘道坤大惊,赶快出掌抢攻,其势却有所不及,只见“千手女娲”的脚尖便要扫到身上。
她见姚广便要畴昔俯拾,忽又道:“不对,仿佛是那瓶红的。”
却见李南星悄悄地摇了摇手,表示世人不必多言。
束红云哈哈一笑,道:“我本身难保?你们恁也藐视姑奶奶了!”
刘道坤心念急转,自知若要硬拼,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便道:“女人,其间与你有仇的人物极多,如果再打下去,你必定讨不了好。上天有好生之德,老道也不想多杀生,不如你先将解药交出,我们自会放你安然拜别。”
刘道坤怒道:“女人如果诚恳奉送解药,又何必这般故弄玄虚?”
束红云哈哈一笑,道:“我本身难保?你们恁也藐视姑奶奶了!”姚泛博吼一声,喝道:“你这贼婆娘!死光临头还敢挑衅是非,拿命来!”他虽知只如果普通人都明白束红云这几句话就是教唆诽谤,但仍怕刘道坤信觉得真,当下不容分辩,狠招跌出,已有杀心。
眼看束红云嘴上说得轻巧,手上却也不敢粗心,姚广双手一张,使个“半揽琵琶”,快速绝伦地往束红云上身十三处穴道点去。这招由外往内,双手如同合抱。
眼看姚广一个不慎,也要中了暗害,但此人身为全真派重阳宫真传的俗家弟子,武功岂同凡俗?只见他高山使一个铁板桥,两足紧紧的定在地下,上半身却陡地后仰,间不容发之际,已然闪过了无数藐小银针。
束红云娇声惊叫,几乎给他踢中了下颚,赶紧往旁让开。
刘道坤哼了一声,点头道:“别理她。我们无妨每瓶都试上一试,想来总有一瓶是真的!”
他本想一举活捉此女,也好送交齐云山裁断,但面前情势如此,只好让步一步。
束红云娇笑连连,道:“这个嘛……你不会猜吗?”
笑声未毕,只见束红云右手微扬,一丛藐小至极的银针脱手而出,直朝姚广门面射去。
刘道坤淡淡隧道:“女人要单打独斗,老道这就作陪。”
正惶急间,忽听一人淡淡隧道,“道坤师兄、姚保护,请你们出去,我自有话与这女子说。”
说着双掌一合,恰是他从五行土之剑心法中自行悟出的“万物发展”的起手式。
刘道坤走到李南星身边,低声道,“师弟,我们好轻易大占上风,你怎能要我们出去?可别让这女子趁机逃脱了。”
世人听这声音淡泊清雅,恰是李南星,不由都是一愣,不知他为何凸起此言。连束红云也是微微一奇,不解李南星的企图。
束红云笑道:“甚么叫故弄玄虚?我只不过因着身上带的瓶瓶罐罐太多,一时也想不起哪瓶是解此毒的。”此女向来胆小妄为,性命在她眼中如同儿戏,现在竟然在几大妙手面前装傻充楞起来。
束红云笑道:“成啊!我这儿统共是7、八种分歧的解药,你们固然渐渐试。不过姑奶奶我美意提示你们一句,一旦用错体味药,你们那两个朋友的毒性又要加上非常,不出一刻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姚广嘲笑道:“贼婆娘,若想要活命,乖乖把解药交出,不然一会儿让那两个小女人在你身上戳一千个洞穴眼,让你给鲁大侠偿命。”
她从鼻中哼地鄙夷出声,跟着双脚一点,便想窜出店去。
刘道坤见她兀安闲这还价还价,便皱眉道:“如果我们不承诺呢?”
那欧阳北则面如染墨,看来过未几时,便要跟随鲁风雷而去。
岂知刘道坤技艺更快,眨眼间已然后发先至,赶到了她的前头,跟着掌力迸出,大声喝道:“给我下去了!”掌风刚铸无匹,竟硬生生将束红云逼了下去。
饶他姚广武功高超,一来站得太近,二来给人攻其不料,却要他如何闪避?
束红云见他这等宗师派头,心下微微一抖,深思道:“这臭羽士武功如此了得,想这江湖中怕是没有几人能与之对抗?”
这“千手女娲”身怀百毒,武功深浅无人晓得,但论到暗器,倒是一等一的名家,既毒又狠,中者必死。
刘道坤怒道:“女人好不晓事,你本日若不交出解药,还想活着分开么?我劝你早些送出解药,以免自误!”
这下两边短兵相接,心下都甚了然,刘道坤等人若要将束红云活活杀死,并非甚么难事。但此女毒功高超,若要将她一举活捉,只怕大为不易。
姚广狂怒不已,大喝道:“你给我放明白点!”
她自知面前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妙手,若凭真本领,只怕一个也打不过,更何况一旁另有个乘机脱手的李南星?
束红云笑道:“哦,被你这么一吓,我想起来了,是黄色的那瓶。”
姚广那里听得下她这满嘴的胡说八道,顿时怒道:“快说,少跟我耍花腔!”
束红云落下地来,顿时呸了一声,大声道:“好不要脸,不是一对一吗,如何又来了个臭老道欺负我这弱女子?”
刘道坤神采一沉,道:“老道的主张不好?那女人有甚么高见?”
说着从怀中取出7、八只瓶罐,蓝的黄的,方的圆的,真可说是琳琅满目,束红云朗声道:“全都拿去吧!”手一挥,这7、八只瓶罐便全都往姚广扔来。
此时姚广上半身向后仰倒,两足定在地下,胸腹间已然不设防。
姚广那里能容她就这般分开,登即喝道:“解药留下,再走不迟!”说着一掌吃紧劈出。
面前是个谁也何如不了谁的局面,姚广等人没法逼她交出解药,但束红云也没法走脱,两边已成僵局。
只见这一招功力到处,身遭三尺以内的灰尘竟都往外飘开,从他脚下为垓心,呈现一块近三尺的圆形净土。
只见那7、八只小瓶摔在地下,却没分裂,只滴溜溜的原地转着,却不知哪瓶才是解药。
世人一听,脸上无稳定色。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公然要的是那张盐引。
姚广听了赶紧缩手,任凭那几只小瓶从面前飞过,心下悄悄叫险,想道:“我这常日妄自吹嘘行走江湖经历老练,本日却得亏这孩子提示。”
束红云伸出食指,悄悄抵住脸上的酒涡,点头道:“道爷这个主张听来不是个好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