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故
说到这里，她悄悄抽泣了起来，再说不下去了，引得灵主悄悄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安抚了她几句。
不过也并非统统灵族都愿卷入纷争，灵游族便是这么个与世无争的灵族。
姜燕燕不顾劝止，执意要受罚，世人谁都拦不住，终究只能由着她带着姜桔梗去跪灵祠，浮梦也硬要跟着一起跪，姜燕燕劝不住，便也只能随她了。
姜燕燕看着她，眼神有些冷了下来，她就是阿谁赤夜辰口中“痴心妄图”的mm姜桔梗。
因为当时的魔族大多为灵兽及妖族，魔族被灭，这两族数量锐减，剩下的都是没有入魔留在人界的，灵力本就不高，又因人界灵气被神族收回，他们没了修炼之源，灵力停滞难以精进，没法再寿与天齐不说，要将灵力传承下去都成了困难。
姜燕燕脚步一顿，也不知为何，“混闹”这两个字让她听着很想哭，重来一世，她又让她的阿娘阿爹感觉混闹了。
可这一次，倒是分歧的。
说着，她快速盯住了姜桔梗的眼睛，灵敏地捕获到了此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内心一沉，本来从这么早开端，姜桔梗内心就已经存了你死我活的恨意。
固然时隔得有些久了，她却牢服膺得此次落水，因为当初救她的，恰是她现在恨之入骨的赤夜辰，当时还是黎国的大王子。
“跪下！”
“阿姐，你醒啦？感受可还好？”
灵兽大多被各国顺服成了王军座驾，而那些仍有灵力的妖族，亦称“灵族”，也成了诸国觊觎的工具，各灵族灵力分歧，灵术各别，也有强弱之分，是以具有刁悍灵术的灵族更是成为诸国争夺的工具，或巧取豪夺，或威胁利诱，或联婚交友，大多灵族终究都臣服于诸国，成了攻城掠地的兵器。
怀璧其罪，灵游族先祖为了避祸，这才设法设了这结界，只要不透露位置，可世代保护族人。
但是姜桔梗的叛变，倒是成心为之，让她始料未及，也难以置信！
她记得此次落水后，便有几个国度遣使来求亲，她作为灵游族的灵女，将于及笄后担当灵主的灵力，恰是诸国求娶的工具。
当时人界有一些半神，跟着神族血脉消逝，纷繁变回了人族。但不管是才气还是寿命，他们仍强过凡人很多，遂有不肯受制于人的，便自主为王。当时的人界五大古国有力禁止，只能任由诸国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头，而后跟着各自生长，有了大小之分，强弱之别。
灵力不敷让承灵繁衍极易短命，是以兽妖二族中，灵兽及灵妖的数量增加迟缓，反而人族在各国不竭的争权夺霸中，人数猛增，靠着聪明越来越强，战力不可东西来凑，终究完胜兽妖二族，成了人界的霸主。
灵主的这一句号召，将姜燕燕拉回了神，便见姜桔梗谨慎翼翼地进了屋，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我见犹怜。
可恰好灵游族的灵术了得，乃惑心术，又称傀儡术，可群攻，虽偶然效限定，但两军对战，将对方的军队全数惑为己用，即便只是一阵子，也可不战而胜！
灵主皱了皱眉头，赶紧想要去扶，一边问道：“燕燕，这是做甚么？”
幸亏她另有大半年及笄，灵主的灵力也还在，另有策划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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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要设结界，还得从上古传说提及。
这期间仿佛另有过一些闹腾，厥后黎国人也来了，可惜她当时只顾着情窦初开，完整没在乎旁的事，一点不体贴灵游族已透露于天下，也没去揣摩为何灵主当时忧心忡忡，硬拖过了及笄，却还是不得不送她和亲黎国，现在想来，怕是她被救回的时候，行迹便已被透露，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比如分开启国的时候。
战毕，魔帝被诛，魔族灭族，神族也元气大伤。作为天罚，神族砍断了人界昆仑山上的通天玉柱，收回了统统神力及天灵地宝，今先人族须历八苦七难，与妖兽二族共存于世，自生自灭，再无神族庇护。
姜燕燕看着姜桔梗，皱了皱眉头。
便在她想得正出神的时候，忽听一声惊呼，她转头看去，只见浮梦扶着昏了畴昔的姜桔梗，有些不知所措。
灵主及灵公一向将她视为己出，从吃穿用度，到教习训导，对他们姐弟三个向来一视同仁，姜燕燕率性放肆，姜知风奸刁拆台，只要姜桔梗灵巧听话，加上与生俱来的楚楚之姿，更是令民气疼，是以如果他们一起闹起来了，灵主老是更偏袒她。
却不料，姜桔梗转眼成了赤夜辰的王妃，若非厥后获咎了王后被正法，临死前豁出去了，对她道尽了嫉恨与不甘，她能够永久都想不到，这个被她视作嫡亲的mm，竟会想要夺她的灵力，还要让全部灵游族陪葬！
此话一出，世人面面相觑，不知姜燕燕又如何了。
这么多年来，她们几近形影不离，姜燕燕对她诚恳相待、信赖有加，以是才会在她厥后猎奇灵力奥妙时，毫无保存地坦言相告。
据传，上古期间，原有神、魔、人、妖、兽五族，魔帝后卿诱人族翻开天界结界，率魔族杀上天界，弑神屠灵，一场神魔大战惊天动地！
“没错，我确切难辞其咎，正筹办去跪。”
跪了这好一会儿，姜燕燕已经从先前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沉着了下来，认识到要护住灵游族，困难重重。
千百年来，为了权势名利也好，地盘资本也罢，人界各国始终纷争不竭、弱肉强食，到现在虽仍诸国林立，超等强国却只剩两个，南边黎国及北方启国，此中又以黎国更胜一筹。
姜燕燕对这个mm心寒，倒并非因为其将灵力转移的限定流露给赤夜辰，毕竟她本身才是阿谁给全部灵游族带来没顶之灾的祸首祸首！虽从没想过关键任何人，可毕竟是害了统统人，并不能因一句“偶然之过”而摆脱，这一点上，她没有资格怨别人。
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影站在门口，游移着不敢出去的模样。
她虽回到了十四岁，看似统统都还来得及，实则又不敷早，如果再早一些，她底子不会偷溜出门。
“错了就是错了，要么跪灵祠，要么动族法，总要接管奖惩才行。”
“阿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
可这口气，她却咽不下！
姜燕燕没有答复，伸手拦住了灵主，对姜桔梗说道：“你确切对不起我！”
姜燕燕一开端也是吃味的，便用心使性子，姜桔梗却老是温馨让步，几滴眼泪便叫姜燕燕缴械投降了，她们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处子，对于这个恰好性子互补的mm，姜燕燕不但讨厌不起来，还激起了她的庇护欲，为了她，姜燕燕没少跟那些乱嚼舌根的族人娃娃们闹架。
姜燕燕暗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住了想要破口痛骂的打动，若非她经历过一世，现在还真要被这姐妹情深的戏码给打动了，不得不说，姜桔梗这做戏的本领，真的是令人咋舌，她得好好学学。
她不动声色，持续斥道：“不但对不起我，还对不起阿娘阿爹，对不起全部灵游族！既然你成心赔罪，就向我们磕个头，再去灵祠跪着吧。”
“桔梗少主！”
若真是重生再来，眼下她已经落水被救，怕是求亲也难以制止，她虽不想再去黎国，可也不肯灵游族是以涉险，该何去何从，这一回，她要好好考虑商讨，再不能如宿世那般稀里胡涂的。
姜燕燕俄然一声厉喝，将世人都吓了一跳，姜桔梗愣了愣，一时都忘了哭，只是腿一软，当真跪了下来。
姜桔梗实在并非灵主亲生，而是灵公机遇偶合在启国救下带返来的，还是以惹来了好些风言风语，称她是灵公的私生女如此，厥后还是灵主大张旗鼓认她作女儿，取名桔梗，给了少主的身份，才勉强堵住了悠悠之口。
姜燕燕站了起来，还真就要往外走，世人都是一愣，灵公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去拦她，劝道：“你现在身子衰弱，桔梗本来就弱不由风的，再加上一天一夜没合眼，都经不得跪，别混闹了。”
姜燕燕正内心冷静地燃着大志壮志，便被门口传来的那声娇滴滴的问候给扑了个半灭。
但是，灵游族的位置，现在怕是已经透露了。
灵祠是灵游族祭奠的处所，也是历代灵主及长老灵位地点，他们的遗灵为灵游族设了个障眼结界，让外人寻不到灵游族踪迹，只要族人可进入。
“桔梗，你阿姐没事了，快出去吧，内里风大。”
“燕燕！”灵主喝住了她，看上去有了些怒意，“没头没脑的，让你mm叩首跪灵祠做甚么？是你带着她和浮梦偷偷溜去启国瞎闹，还与人起了抵触，被推下水，与她何干？！混闹也要有个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