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冒犯
那人此时看上去鼻青脸肿得更甚,身上多了好些伤口,尽是血污。
为首那恶霸掏了掏耳朵,一掌控住那大刀,道:“骂够了就还钱吧!他欠了二百两银子,说你们会替他还。”
寒夏和莲酥当即上前,挡在了赤夜央和姜燕燕的身前。莲酥更是敏捷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别在姜燕燕的耳后,遮住了她半张脸,只暴露一双眼睛。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那府吏似是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大胆!你们这是要公开拒捕不成?!”
那恶霸说着便抡起大刀,作势就要往那人手上号召,吓得那人当即涕泪横流,连连嚎叫着告饶,又对着姜燕燕不断叩首。
“小娘子骂够了么?”
想了想,又啐道:“更不是个东西!呸!”
那恶霸话音未落,已被赤夜央一声令下给打断了!
赤夜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既答不上来我的题目,让你们府尹来答吧。”
待审判差役到了,府吏对赤夜央道:“例行公事,得问些题目。”
赤夜央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反问道:“那厮是何人?做甚么谋生?”
有打手当即向那府吏打起陈述,府吏这才收回目光,往酒楼里张望了一下。只见那恶霸嗷嗷叫着,眼睛及右手看上去应是都已废了;另有好些打手在地上东倒西歪的,明显是被狠揍了一顿。
不过他倒不似赌坊恶霸那般莽撞,好歹办了那么多差也算阅人无数,只见他先又细细打量了赤夜央一番,半晌后,他表示一众差役退后,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着冲那些部下一挥手:“都给老子上!”
他目光鄙陋,肆无顾忌地高低打量着姜燕燕,看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府吏话还未说完,便被已经忍无可忍的寒夏打断道:“我劝你别废话了,快去把你们那大人给叫来!不然他从今今后都不会有甚么‘要事’了!”
赤夜央拉起姜燕燕便往外冲,却又听外头由远及近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姜燕燕不由内心一沉。
赤夜央侧过身来,挡在了姜燕燕面前。
那恶霸被他这气势弄得噎了半晌,握着刀的手不自发紧了紧,随即昂了昂脖颈,将大刀在身前一横,大吼道:“你小子也不去探听探听老子是谁,竟敢这么对老子说话!”
那府吏又探头往酒楼里瞧了瞧,继而一脸焦急体贴道:“唉哟,啧啧,流了这么多血……快,快,将你们掌事快送医吧!”
他这头磕得倒很实诚,“咚咚咚”的声音怕是对街都能听着。
姜燕燕看着那身血污有些作呕,却又气红了眼,破口痛骂道:“你!你个地痞!我们美意想救你阿娘,你竟然恩将仇报?!你的确猪狗不如!”
姜燕燕被这面额惊到了,脱口而出道:“一吊钱如何能够输这么多?!”
差役们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姜燕燕只能目睹着恶霸一行分开。
寒夏见状,一时又是气愤又觉荒唐,神采变幻了一阵,最后一脸不成思议地看着他,眼神中还异化着几丝怜悯,半晌方道出一句:“你知不晓得本身在同谁说话?”
“求求女人行行好!咱另有老母在家卧床等着照顾,求女人恩赐,不幸不幸咱!”
“大人,就是他砍伤了我们掌事!另有他们,打伤了弟兄们!”
那些打手顿时一拥而上,同时冲赤夜央脱手!
只见他连连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是……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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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恶霸武力不低,力量极大,加上四周另有一起围攻的部下,几次三番,他都扯到了姜燕燕的衣袖!
赤夜央一手揽着姜燕燕,将她紧紧护在本身身边,姜燕燕也很乖觉,紧紧抱着他的腰,尽量不让他分更多神。
那些打手虽不是寒夏的敌手,但从他们的身法看,也并非设想中的乌合之众,较着是受过同一练习的模样。一人被击溃,便当即有其别人补位而上,看着竟很有章法!
那恶霸一把将刀拔了出来,在姜燕燕面前晃了晃,奸笑道:“我看你们熟谙。”
这时赤夜央咳了一声拦住了他,只见他面不改色毫无惧意,当着府吏的面,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方素帕。不过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怀中,转而问寒夏又要来了一块,渐渐擦洁净了剑上血渍,扔回给他,随后瞥了那府吏一眼,冷声道:“本身会走,带路!”
赤夜央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格挡,而寒夏转刹时也已护在赤夜央身前,与打手们斗作一团。
公然他们才出酒楼大门,就又被一队人给拦住了。这回这队人看着并非赌坊打手了,而是府衙差役!
赤夜央插剑入鞘,牵起姜燕燕,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
但是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便见赤夜央眼疾手快紧跟着挥剑一砍,又准又狠地落在那恶霸的眼睛上,顿时鲜血淋漓,转眼间那双眼睛已毁!而赤夜央仍未停手,下一瞬又挑断了那人的手筋!
姜燕燕定睛一看,那身影竟是莲酥!
他迟疑半晌,回道:“伤人致残,或挨板子或坐监。不过若能花些钱银,便不消受这罪了。”
不等姜燕燕反应,赤夜央已将她拉到身后,冲那恶霸嘲笑道:“你杀了他便是,与我们何干?”
为首的府吏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不由逗留在赤夜央和姜燕燕身上,来回盘桓。他们一个气度轩昂,一个娉娉婷婷,便是在人群里都非常亮眼,想不重视到都难。
莲酥会武?!
赤夜央听了,神采古怪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一旁的寒夏则忍不住喝道:“大胆!你还真敢查问……我等!”
“好笑!”姜燕燕都要被气笑了,“我们底子不熟谙他,为何要替他还?”
姜燕燕垂下眼来,往赤夜央身后靠了靠。
这不明摆着府衙与赌坊沆瀣一气么!姜燕燕的确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彻夜有要事,怕是来不了,还是……”
那府吏皱了皱眉,又是一脸难堪的模样,沉吟半天,不答反问道:“诸位又是何人?为何当街伤人?”
那府吏一愣,许是不期他这么快就认了,一时反而堵住了本来预备的那些话似的。
只是他话未说完,忽有一个身影从旁斜插出去,一掌劈在他胸前,将他猝不及防地推开了去,也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他牵起姜燕燕就要往外走,却被那恶霸的一众部下给堵住了。
那恶霸摩挲着刀,不耐烦道:“少废话,还钱来!”
一行到了府衙,那府吏没有将他们直接带去大牢鞠问,而是带到了议事厅。
那打陈述的打手叨教道:“大人,我们掌事伤得不轻……”
而这时,只见围着他们的差役竟还想要上手押送,不料寒夏一声大吼:“谁敢动!”
他们在与寒夏缠斗,而那恶霸则直攻姜燕燕!
那府吏被这么一吼,看上去欲言又止,瞧瞧寒夏,又瞅瞅赤夜央,目露游移。
她喘着粗气,恶狠狠瞪着他看。
那人由着她骂没吭声,姜燕燕却犹不解气,持续骂道:“不知孝也不戴德,你不是人!”
那府吏被这么一顿吼,当即就噤了声,瞧着略一游移,便派人在厅外守着,亲身去寻府尹了。
“滚蛋!”
“甚么?!”
便见他暴露了难堪的神采来,赤夜央终是开口道:“是我伤了那厮,尔待如何?”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全部酒楼,门客们在刚打起来那会儿大多已躲至后厨后院,另有些躲在二楼不敢下来的,现在都在瑟瑟颤栗。
因而打手们搀扶着恶霸就要走,姜燕燕阻道:“等等!他们也是涉事之人,为何能走?”
事出告急,姜燕燕被他牵动手也没感觉不当。那府吏当即跟上,稍稍走在他们前头带起了路。
赤夜央也转眸看那府吏,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直看得民气里发毛。
赤夜央这话本身不瘆人,气势却迫人,那府吏似是被他气势慑住了,愣了一瞬。
姜燕燕只觉满目鲜红,一时愣在了那边,赤夜央一个回身,挡住了她的视野。
他瞧见姜燕燕的面貌先是一怔,随即便暴露贪婪的神情来,一边嘿嘿笑道:“小娘子公然是个美人儿!不如陪……”
便听那恶霸嘿嘿一笑,道:“不肯还钱银也行,就拿这小娘子来抵好了,虽看不到样貌,但光看她这身材也是……”
这为首的被重创,剩下那些顿时有些散了心,寒夏和莲酥乘机猛攻,很快那阵型便被击开了一道口儿!
“想走?”那恶霸咧了咧嘴,“得问问爷爷我答不承诺!”
赤夜央转过眼来,一双鹰眸死死盯住了那恶霸,那眼神,姜燕燕看得都内心一抖。
就在他又一次扯住姜燕燕时,将刀用力一挥,刀风凌厉,刹时将姜燕燕的帷帽给掀翻了!
说完他走到那人面前,踢了他一脚,道:“你看他们不肯替你还!如何整?是剁手还是砍脚?”
他上过疆场领过兵,气势逼人,差役们一时候都被他这一声吼给震住了。
那府吏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接报此处有人行凶伤人,涉事之人一个都不准走,随我去府衙分辩!”
“那如何一样?他们是受害者!”那府吏耸耸肩,一挥手,“行了,你们还是管好本身,随我回府衙吧!”
寒夏冷哼道:“我看你才胆小包天,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