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争夺梁州
最后，檀和之在信中感慨道：“公若早来两年，或许事有可违，现在只能仰人鼻息，听人摆布了。”
接着，赫连勃勃命叱干阿利为将作大匠，征发九宗山一带各族百姓十万余人，择逆方之北、黑水之南筑城。
索邈看了一眼安静的冯立，道：“粮仓缺粮可不可，朝廷成心夺回益州，太尉还让梁州支应粮草，没粮岂不迟误了大事。让各郡暂歇工事，起码将三分之一的粮食运往涪县和广汉，毫不能误了攻蜀大计。”
官道，数百骑急驰如飞，扬起高高的灰尘。太阳西斜时，南郑城的表面已经呈现在索邈的面前。索邈勒住马，举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灰尘在脸上和着汗水凝成泥泞，擦得脸上生痛。
索邈不敢担搁，乘坐海军船舰从长江至江陵，与正筹办出征的檀道济密谈。然后跟从朝廷海军至巴东郡鱼复城，檀道济率师持续前去江州城，索邈则带了百名亲卫下船，一人双骑走陆路前去西北的汉中南郑城，六百余里兼程仅用三天就赶到南郑城外。
索邈到差没有带家眷，院中住的是亲随和保护，以策安然。院北侧有处小花圃，索邈背动手在月色下安步思考，想甚么体例橇动铁板一块的梁州呢？
当年索邈居住汉中，在府衙任处置，与时任别驾的姜显有隙，姜显成心打压。府衙中很多报酬奉迎姜显，帮着凌辱索邈，最后逼得索邈分开汉中逃奔京口刘裕。
姜显年近花甲，杨思平任梁州刺史时他便致仕，不过没有返复客籍，仍留在南郑城中。靠着任别驾时运营的干系，儿孙们或入仕或经商，在梁州称得上稀有的王谢。
与世人都扳谈几句，索邈将府衙首要的官员姓名记在心上。新官上任，必定要培植本身的班底，只是初来乍到，不好当即脱手换人，等过上个把月，就该脱手了，事前总得先辨辨贤愚，看看哪些人能为己用。
人皆有恶梦，赫连勃勃的恶梦是义阳乡那场大火，他经常被熊熊大火惊醒。派往襄阳刺探的细作没有覆信，杨安玄将“天火”之秘节制得极严。
有人不满叱干阿利的残暴，向赫连勃勃告密，赫连勃勃以为叱干阿利对本身忠心耿耿，杀死告密者，授叱干阿利措置全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凌辱索邈的人哪曾猜想到十几年后他会来梁州任刺史，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何况是一州刺史，这些人约齐前去姜显府中筹议对策。
檀和之称他在两年前借机惩罚了仓曹掾，任用本身的亲信，成果当天早晨那名亲信便遇贼身故，人头就摆放在他的宅门前。檀和之让捕贼掾抓捕贼人，最后不了了之。
冯立浅笑道：“索刺史有所不知，那百万石粮是雍公向司马刺史所借，承诺年底前便偿还一百三十万石。”
叱干阿利当年救赫连勃勃的性命，却扳连叱干部被北魏所灭，是以赫连勃勃对他甚为信赖。叱干阿利为人机巧，却生性残暴，为按赫连勃勃要求筑一座千秋万代之城，命令蒸土筑城，严令若城墙锥入一寸，则杀构筑的工匠并将尸身筑入墙中。
六月，赫连勃勃从安宁城回到无定河北岸的王帐地点，下诏大赦，改年凤翔。
索邈居中而坐，有官吏上前办理交代，随行的文吏查验了印章，查收了舆图、户籍地步册、刑名檀卷、赋税账目等物，至于真正查验清楚、查对钱物等事起码要一个月的时候了。
吃罢早餐，索邈叮咛随行的文吏随府中掾官前去检察库房中的赋税，本身与冯立、龚班两人闲谈，他本来在梁州居住多年，提及梁州风景头头是道，三人相谈甚欢。
为报答雍公杨安玄的保举，司马休之离职前任命朱超石为汉中太守兼州司马，荆州与雍州相连，司马休之还想着稳固与雍公杨安玄之间的交谊，将来好有所借势。
“好一个刘德舆，挟天子以令诸侯，难以对于”，杨安玄嘲笑着将来信放在桌上，对着辛何道：“愚布局梁州多年，根底已固，看那索邈入梁能奈我何。”
回到住处，索邈展开谢绚和檀和之的私信。两人的信大同小异，无不称梁州高低官吏都被雍公掌控，不要说变更兵马，便是动用赋税若无郡丞承认，一粒粮也休想动用。
梁州治所南郑城，司马休之接到朝廷任他为荆州刺史的圣旨，固然湘州十郡从荆州中剥离，比起梁州来还是富庶之地，司马休之欢天喜地地筹办离职。
冯立微微一笑，道：“不敢，愚自当服从行事。”
临行前刘裕交代索邈，要他从梁州支应中水和内水两路雄师的军粮，粮库空虚，拿甚么供应粮饷。年底还一百三十万石，就是五百三十万石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并且粮食掌控在杨安玄手中，如同掐住了喉咙，存亡操于人手。
索邈一愣，道：“但是夏粮尚未入库？”
“朕方同一天下，君临万邦，宜名新城曰统万”，赫连勃勃大志勃勃地宣布新城的名字，向外界闪现介入天下的大志。
这让索邈生出物是人非的感受，以他当年在梁州的感受，原觉得起码要六天以上才气达到南郑，没想到梁州新搭建了很多桥梁，大大收缩了路程，官道也变得平坦宽广，看来杨思平任刺史做了些实事。
冯立安闲应道：“索刺史行文各郡便是。”
“冯先生，愚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本日有幸成为同僚，还望多多指教。”索邈客气道。
留下冯立、龚班以及诸曹处置、主簿等十几人，索邈命人奉上早膳，筹办边吃边谈，趁便交换一下豪情。
回望一眼身边怠倦不堪的亲卫，索邈笑道：“大伙辛苦了，今晚能够好生安息一下。”
索邈神采一沉，问冯立道：“冯别驾，这么粮运往长安，梁州如何过冬？”
…………
“夏粮已然入库，但司马刺史离职时命令，各郡县的夏粮留三分之二用于募工修路搭桥、兴建水利之用。其他三分之一运送百万石前去长安，粮仓中仅余这些粮了。”
南郑城西，姜府，原梁州别驾姜显的府邸。
数百骑进城，阵容不小，等索邈率众来到刺史府前，别驾冯立、治中龚班带了文武官员迎候。索邈跳上马，酬酢几句，大步朝刺史府大堂行去。索邈对大堂不陌生，他曾多次前来大堂禀事，影象中却只留下遭喝斥的画面，本日重返大堂，实在扬眉吐气。
第二天卯正，索邈便穿戴整齐上堂，新来的刺史第一次升坐点卯，谁也不敢怠慢，大堂外的广场上都站满了前来的胥吏。点卯画押、接管世人参拜，果酒酬谢、训谕理事，一套流程走下来已是辰末，有些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刺史府冯别驾(冯立)，乃雍公在汝南时结识的大儒，德高望重，在梁州颇具声望；龚治中出身我们梁州王谢，当初献葭霞关凭借雍公，加上朱司马，索刺史的号令恐怕连府衙大门都出不了。”
世人都笑起来，氛围轻松下来。姜显捋着斑白的髯毛道：“明日老夫便去拜见冯别驾，密查一下真假，诸公且静观其变。”
退而求其次，往襄阳加派人手的同时，赫连勃勃同时向晋国、魏国也派出了细作，刺探他们是否体味“天火”之秘，获得有效的信息。
刘裕攻打江陵，索邈没有同业，而是驻守在广陵城。接到朝廷任命他为梁州刺史的旨意，宋公刘裕命他敏捷前去南郑、帮手檀道济雄师安定益州的密信也一同送至。
有感于晋军兵器锋利，赫连勃勃又命叱干阿利制造五兵东西，务求精锐。兵器呈送之时，赫连勃勃以箭射甲，不透杀制弓者，透则杀制甲工匠，筑城的百姓和制兵的工匠如同活在恶梦当中。
杨安玄想了想道：“让朱超石领四千兵马回汉中，驻守成固城，请司马休之分开之前任命朱超石为汉中太守兼任州司马。索邈入梁，随行最多百余人，我看他能掀起甚么风波来。”
中午，前去检察赋税的几名文吏苦着脸出去，吱唔不语，索邈心中一沉，喝问道：“赋税可与账簿分歧？”
看到当年的麾下错愕不安，姜显不屑地喝道：“慌甚么，就算索邈来做刺史，梁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姓杨，变不了天。”
查验粮仓的文吏苏同看了一眼冯立，道：“数量倒是分歧，只是粮仓中独一粮十八万七千石。”
将信放在案几上，索邈表情沉重目光却非常刚毅，他生性坚固，愈挫愈坚，疆场上常于窘境反袭，刘裕恰是看重他的脾气才派他前来梁州任刺史。
等开端交代完成后，冯立带了众官吏重新拜见索邈，梁州刺史算是正式上任了。天气不早，拂尘酒菜摆上，颇具胡风的舞娘歌舞一番，世人尽欢而散。
厅堂内坐满了人，群情纷繁，有人对长官上的姜显道：“姜公，索邈前来梁州任刺史，我等与他有隙，恐他借机抨击，要早想对策。”
扳谈中索邈发明这些官员对本身的态度不冷不淡，涓滴没有奉承上官的意义，冯立也便罢了，为何连掾官们都如此安静安闲。
索邈当即命人行文，盖上印章发往各郡。五天后，梓潼太守檀和之和广汉太守谢绚给他回文称仓中粮食已经发放，所剩粮食仅够官吏俸禄，至于其他郡守的回文还不知在那边。
这话让世人安宁了很多，有人道：“不错，雍公固然只是雍兖刺史，但督梁州军事，梁州境内的兵马皆听雍公调遣，索邈能带几人入梁。司马公离职前命宁朔将军朱超石为汉中太守兼州司马，驻守成固城，便是雍公用来钳制索邈的。”
杨安玄收到建康来信，得知朝廷同意本身的奏请让司马休之转任荆州刺史，不过刘裕反手便将了本身一军，先是从荆州平分出湘州，分薄荆州的气力，接着便以索邈为梁州刺史，来挖本身的墙角。
…………
辛何道：“主公命毛修之暗中伐蜀，刘太尉此时命索邈入梁，企图不言而喻。梁州兵马大部集合在江州城，毛将军要带走半数，梁州兵力不力，要谨防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