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 给我掌嘴
碧云忿忿然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瞅了穆凌落一眼，乖灵巧巧地走上前去，“夫人，您稍等。”
穆凌落的目光自她保养杰出的脸上掠过，落在她戴着刻着福字金项链和她手腕上一样掐丝镂空金镯上掠过，微微垂下了眼眸。
“谁应谁就是了。”穆凌落淡淡道。
说罢，她教唆着车夫拿出了小杌子做垫脚，这才踮起脚尖，撩起车帘，恭恭敬敬地把内里端坐的夫人请下车来。
“不敢不敢，及不上夫人调教出的丫环的十之一二。”穆凌落扬唇淡笑。
这位夫人如果在浅显人眼中看来，那是极其的得体繁华，但如有对这方面有涓滴见地的人都该晓得，她这身固然行头极贵，但穿金戴银的，倒是极其像是个不懂打扮的发作户。
那夫人的绣花鞋恰好落地，望了望穆凌落的院子，又看了看拦在前的驴车，忍不住以丝帕捂住了鼻子，嫌恶道：“味道怎生如此不好。”
穆凌落恍然大悟道：“哦，我原觉得是谁，竟然如此颠倒是非吵嘴。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本来是程寿全的家人啊！我本来觉得程寿全只是不学无术，性喜渔色，没想到他竟还是恬不知耻的。”
碧云眼底划过一抹对劲，忙应着：“是，夫人。”她袅袅走上前来，抬手就要去甩穆凌落一耳光。
福掌柜做买卖狡猾，但为人却刻薄，不会随便苛责部属。小二这也不过是推拒之词，可他对穆凌落也是极其感激，毕竟穆凌落竟然肯为他这不敷轻重的小二，获咎了显而易见就是个家道敷裕的夫人。
“夫人，您慢些，奴婢都弄好了。”
就见那车帘掀起后，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搭在了碧云的手上，随后便见一名贵妇人袅袅踩着小杌子下了车来。她看起来只要三十四五的模样，身上是靛青色快意纹织锦广袖上襦，下着宝蓝色八福祥云纹袄裙，外罩暗红色纹绣褙子，头上则戴着三四只款式分歧的赤金攒心衩簪，看起来端的是贵气逼人。
碧云闻言，似是找到了主心骨，忙朝着小二哥呵叱道：“那里来的如此没眼力的小子，还不快快把车赶走，这驴车这般臭，熏到我家夫人你赔得起吗你？”
闻言，碧云神采大变，“你竟然敢骂我是狗――”
穆婵娟和小二哥本来都极其气愤，毕竟这坏女子名节但是个大事，谁晓得这丫环竟然敢随口胡说。现在听穆凌落一言，顿时也就反应过来。
小二哥见穆凌落给他得救，心中一暖，忙摆手道：“穆女人，不必了。掌柜的还等着我归去送肉脯呢，这担搁得时候太长，转头还不晓得他要如何清算我呢！”
穆婵娟涨红了脸，怒道：“胡说八道，你才是狐媚子，你才是狗男女……”
碧云愣住，用手指摸了摸几近木了的脸，指尖触碰到黏腻的血迹，她摊开手一开，立即尖叫着甩开了穆婵娟，“我的脸，我的脸，你竟然敢挠花我的脸……夫人，夫人，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中间的小二哥就惊奇地看了眼那夫人，但想起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多加冲犯，忙转开了视野。
“你敢歪曲我儿！”程夫人闻言，胸口狠恶起伏，“碧云，给我掌嘴！”
但她们都忘了，穆凌落不是她们程家的下人，不会站桩子给她们肆意打。
穆凌落冷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森然，只看得那丫环浑身打了个寒噤。
“碧云。”
她碧云是程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昔日里程家哪个下人不巴着她不捧着她，现在竟然被个乡间的泥腿子生的村妇给欺侮了。现在既然夫人让她经验她，她可不就想把穆凌落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挠花了，一个村妇凭甚么长这般姿色！
她干脆站在驴车前，对那小二哥道：“小二哥，您本日先别走，在我家吃顿午餐再走吧！这来往还要个把时候，你等会路上如果饿着了，你家掌柜的岂不是要笑我吝啬了。明天啊，您还真别急着走！”
“你们――”碧云咬牙，“真是对狗男女！本来还觉得是我们夫人曲解了，没想到你这狐媚子竟然真是个不要脸的，连个下人都勾搭！”
就见那富丽的马车里蓦地传出一道清越的女声，喝止住了丫环碧云。
穆凌落却按住冲动的穆婵娟，淡淡道：“姐姐，不过是平空冒出来乱吠的狗，也不晓得是哪家连只狗都栓不住，让她出来乱咬人！姐姐，我们何必自甘下落，与只畜牲计算！”
穆婵娟那里肯让本身的mm挨打，抬手就去拦住了碧云的手，穆婵娟是干农活长大的，手中力量大，那里是个娇养的大丫环能比的。
“好，很好。”贵妇人气得浑身一抖，面色阴沉道：“本夫人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但千方百计的勾引我儿，现在害得我儿入狱，你又反而勾搭这等下人，真真是不要脸，你这是当我程家无人吗？”
穆凌落岂会让人随便欺负了她合作火伴的伴计，这小二哥今后但是要耐久来往她家取肉脯的，她怎能让个外人来获咎！
在场合有人不由都愣住了，明显都没想到穆凌落会还手。
小二哥蹙紧了眉头，他本来也是要分开的，只是这般被人赶，内心不免就不痛快了。
他固然只是个小二，可也是有见过世面的。来往于万福春的客人大多数是商贾，却也不缺有秘闻的非富即贵的人家，还从未曾见人穿得如此的花花绿绿，又戴着繁华的金子，看起来就像是只夸耀的孔雀。
那夫人面上也略略沉下，明显对穆凌落如此不识相，心中不镇静。
穆凌落可不是这般随便让人欺负，她抬手就给了碧云那张娇俏的脸一耳光，她力道也没下轻了，直接把碧云的脸都给打偏了，因着她还未曾好生修剪完指甲，锋利的指甲从她脸上挠出三道素净的血痕。
这贵妇人见自家丫环竟然落败，心中略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难怪连我儿都落在你手里了。这张樱桃小嘴可真是够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