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有你这句话就好
“你也说了，他有天姥书院这个背景，谁敢动他？”
邓小闲愣了愣，足足慢了一拍才哈哈大笑道：“哈呀！我如何就没想到呢！”
公孙庞绝口不提收了章顺银子的事情，一来是因为章顺让他低调行事，二来是不想把这银子拿出来大师分。
但是大伙儿的反应没他设想的那么激愤。
他像个听书喝茶无所事事的闲人似的，不出几天就把越州城里大小茶馆逛了一圈，探听到了一桩“好动静”，步家三公子（现在江湖人称七司步爷）曾和越州鬼捕三司的公孙庞结下过梁子。
“这墨客太不像话！仗着有天姥书院撑腰，把越州鬼捕行情全搅散了！这是不给我们饭吃了！”
章顺听他提及难处，哈哈一笑道：“我也不消瞒你，步安便是我家大人的三公子，前次被他拳脚打伤的，是他兄长。”
“你们懂个屁！一两银子捉鬼的开业大酬宾说好了才十天的！明天到日子了！”步安说着就亲身跑去门口，刷刷刷就用新写的这张，把本来的给盖上了。
世人正踌躇着，俄然有人开口道：“有你这句话就好……”
他本身不好脱手，又不想轰动宦海，初到越州，人生地不熟，更不至于贸冒然跑去招揽打手，但章顺自有他的体例。
步安说：“那你们现在真的懂了？”
也有人说，张员外是个念过书的，晓得未雨绸缪，防患于已然的事理。
秦相私有个侄子在府衙当差，是以他非但是头一个买到“权理越州镇恶司”公文的，对越州宦海上的事情，也比别人晓得很多一些。
“你不也把那口气给咽下了吗？如何这会儿又想治他了？”
“看好了！一会儿再有街坊过来问，邓小闲就解释给大伙儿听，一两银子包年的功德儿再没有了，从明天起涨到二两银子，这个价今后还得涨！”说着就往楼家书院去，明显是要把这个动静转告给楼云阚。
邓小闲说：“好不轻易有傻子中计，你这么一抬价，岂不是把人都吓归去了？”
数量未几，每天也就两三人。
他见世人没甚么反应，接着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别人怕他的背景，我却不怕！出了事，我公孙庞扛着！”
邓小闲、张瞎子和游平同时点头。
邓小闲和张瞎子他们看得啧啧称奇。本来鬼捕买卖还能这么做，足不出户就有银子上门。
张瞎子侧着头沉吟半晌，俄然欣喜道：“怕再涨价才会有人抢着来交银子嘛！高超啊……步爷实在是高超！”
章顺既然被步鸿轩派来帮手步经平，修为天然不弱，但步经平让他去经验步安，他是不肯亲身脱手的。
三司衙门不难找，章顺很快见到了公孙庞。
事理也和汪鹤那天说过的一样，你们毕竟是自家人，明天打得头破血流，明天万一又一团和蔼了，本身夹在中间做恶人，犯不着。
因而，初八这天，步安重新写了布告，把包年捉鬼的代价涨到二两银子时，大伙儿就有些急。
“他把晴山先生都从小巧坊拐走了，小巧坊还不是吃了哑巴亏，传闻前几日被一群刁民堵着门，连买卖都差点做不成。”
他亮了亮刻有“青龙步氏”腰牌，接着道：“我在大人帐下做事，不好插手他们兄弟间的恩仇，你却无妨。再说也没让你伤别性命，直管绑来让他哥哥打还一顿，出了气便可。”
此时晴山进了鬼捕七司早已不是奥妙，再加上花羽士邓小闲和阿谁不知来路的和尚，七司气力已不成小觑，公孙庞上回因为轻敌，在望江楼上出了个大丑，这阵子的确抬不开端做人。这回可不敢再托大。
张瞎子当真点头：“这七百来户人家的鬼捉完，今后没那么多买卖了，咱就专收这包年的银子！这叫躺着也能把银子挣了！不不！这叫既做善事，又挣了银子，步爷高超！”
自从阜平街上的张员外花了一两银子买下一年捉鬼无忧，街面上的言论有些小小的窜改。
有人说：常日不做负苦衷，何必焦急买安然？准是张员外内心有鬼，还举出十几年前他家有个丫环不明不白投井死了的究竟来左证。
张瞎子也说：“步爷这一两银子包年的做法，瞎子我之前闹不明白，现在算是懂了，这是个极妙的点子，比捉鬼来银子还费事！瞎子没眼力，说过些胡话，步爷千万别放在心上，一两银子捉鬼挺好，还是别抬价了吧！”
章顺晓得“借刀杀人”，公孙庞也不傻，收了订金的当天，他就去别的几个鬼捕衙门跑了一圈。
……
持后一种说法的人中间，连续也有人去楼家书馆登记，花上一吊钱，买上一年安然。
“步爷想的啥，我们咋猜得着呢？”游平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谁远去的身影，直到他一晃进了楼家书院。
何况赘婿再是贱籍，余家的赘婿也不是他这个小小幕僚敢等闲获咎的。
有人要出银子让他去绑“仇家”，公孙庞当然一百个情愿，可想到那墨客连官都敢打，又不免踌躇不定。
张瞎子看不到布告上的内容，捅了捅邓小闲问：“真写了今后还得涨啊？”
公孙庞听得有些后怕，心说幸亏本身没有莽撞行事，这墨客公然是有来头的。现在他兄长出面，这桩活接下来倒是一举两得，既挣了银子，又出了气。
公孙庞最恨有人提这茬，冷冷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当我是憋不了隔夜仇的愣小子吗？我把大伙儿叫来，也不是为了三司一家，只要我们六司同心，还怕治不了他？”
因而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公孙庞拿了五十两银子的订金，承诺章顺，旬日以内，把人替他绑来。
说话的此人五六十岁年纪，是个表里兼修的道门丹玄修士，因为幼年学道之前曾考过功名，是货真价实的秀才，姓秦，江湖人称秦相公。
“白纸黑字写着呢！亏蚀促销，择日贬价，以门口布告为准！”邓小闲跺着脚干焦急。
六月初八，也就是鬼捕七司衙门外换了涨价布告的当天，越州别的六支鬼捕步队的头头都聚在公孙庞的私宅前院里。
……
既然晓得很多，图谋当然也更大。
邓小闲正色道：“懂了懂了，薄利多销，跟做别的买卖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