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举兵伐天
“带着，可保命。”
“速速请他出去！”
船上、地大将士皆是错愕，可长久游移后，便纷繁亮出兵刃对敌。
战船缓缓停下。
英麒游移，收剑。
郑墨立于战船之上，一手拍雕栏，身后战鼓不断：“众将士，随我伐天！”
如此一战，半年，又丢三城。
沧玄皱眉，正要呵叱，却见老寺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喜极而泣道：“陛下！丞相……丞相他，入皇城了！”
陈国所打之灯号，更是让沧澜国军士民气惶惑——替天行道，诛灭沧澜！
郑墨眼神扫过英麒，还是不带半点惧色：“你守你的山，我打我的天下，该如何做，还不必你这后辈来经验我。还是说，你连我这师叔都不认了，想一剑砍了我？”
哪怕明知他已死，哪怕他能够回不来，还是要等。
比之那日致仕回山时，更衰老了几分，不过，眼中那缕神芒，还是不减当年。
散了朝堂上群臣，沧玄一手撑着脑袋，满面笑容。
不待战船重新扬帆，却见一道剑气自战船旁扫过，连带着整艘战船都因风而动，几乎就此翻倒。
见来人举剑，直指天宝战船，一言不发。
沧澜国大家皆知，海内不兴天道，只尊圣师。
可英麒得守在山上，守着师祖和师尊他白叟家辛苦打下的千年基业，纵是这天大仇怨，也只好咽下嗓子眼。
沧玄悲呼，聚会望天：“先生已去，莫非我沧澜国也要迎来清理了吗？”
沧玄一怔：“作何？”
郑墨话语慎重：“举兵，伐天。”
此番大战，必然是神鬼错愕，不杀个你死我活，是决不会罢休的。
“丞相返来了？”
战事复兴。
若只是如此倒还好。
还不待老寺人出门去请，便听到一阵衰弱的脚步声，徐行靠近，终究走入殿内。
郑墨回京，在这沧澜国百万军士当中，就如定海神针。
功高震主，沧玄还何如他不得，反倒需将他尊在高位。
郑墨衣衫褴褛如乞丐，扶着腰间那意味着沧澜国兵权的佩剑，脸上尽显老态。
陈国发兵，乃是替天行道。
等，只要等。
先生啊先生，你这一去，沧澜国又该如何是好？
即使是沧玄以铁血手腕压下这谈吐，可还是压不下官方流言，还远不至于攻至沧澜国要地，这承平乱世之下，却模糊已有乱世之相。
郑墨远远瞧着，神采微沉。
手中兵刃、身上甲胄，皆是坚固非常。
沧玄面露笑容：“丞相领兵，我也能够放心了，来人，为丞相换衣！”
战船过。
真觉得是陈国应天道而来，替天行道，要灭沧澜国。
当初不肯郑墨回帝都，是怕他做出甚么不计结果的事来，怕他要举兵伐天。
谁知，郑墨却没有半点话旧的意义，平生不见施礼的他，本日倒是抱拳躬身，冲着沧玄行了一礼。
这一日，天宝战船拉起帆船，郑字军旗扬在雄师前阵，空中上军士只是见这军旗，士气便提了七分。
郑墨语气慎重，抽出腰间佩剑，低头道：“我需借兵百万。”
沧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些甚么，赶紧快步迎了上来，喜极而泣道：“丞相，这些年让你刻苦了。”
这一次，英麒再未出剑。
但沧澜国军士当中，九成九都是凡人，庙堂之人不尊天道，可他们却怕，怕因果报应，怕遭了天谴。
“尊师祖命，不成妄动。”
沧澜国兵马苦攻七日，也未曾夺下失地，反倒本身麾下兵马已然闪现疲态。
有他在，军心可定！
乱世未平，战事又起。
一个凡人，何故在这修士各处走的大九州，修出如此可骇的杀气。
“谢了。”
随后，便又抬手，表示副将绕开英麒，持续行军。
英麒还是举剑：“退去。”
杀声震天。
乃至在军中，郑墨的一句话，比之沧玄开口，还要来得更有效。
这面相衰老、身形佝偻如老叟的墨客，现在倒是杀意迸现。
举兵开赴。
郑墨并未筹算过量胶葛，反问：“你要拦我？”
一眼便知，此人杀人如屠狗，可还是义无反顾。
沧玄话音刚落。
他何曾不想如郑墨那般，就此下山去，杀了那口口声声喊着要替天行道的小子，好替师祖报仇。
可这陈国的兵马，却出奇的刁悍。
战船远去。
郑墨声音不大。
庙堂上，已是民气不齐。
“好！好！好！”
沧玄猛地起家。
但他晓得，站在劈面的人能够听到，且听得清清楚楚。
沧澜国多年以战养战，兵强马壮，绝非戋戋一小国可挑衅。
民气已失，若无丞相坐镇，沧玄实在不知，此战该如何取胜。
合法沧玄失神的工夫，门外的老寺人仓猝排闼，不宣而入。
阵阵肃杀之气，在阵中伸展。
那般冷冽杀意，更让沧玄想起，那日郑墨班师，正要再战，却被强唤回京，那般尚未消逝的可骇杀意。
可眼下，我不伐天，天却要伐我。
此番回京，非论沧玄应允与否，郑墨都可等闲带走百万雄师，此人威望太高，凡其所领之兵，都以他马首是瞻，除非他不在了，才会听沧玄的。
“陛下！”
此番下山劝戒郑墨，已是冒了大不韪。
“退下。”
大九州比年战乱，目睹乱世将平，却不想，陈国暴起，下了一城。
在这一瞬，便又成了当年那无往倒霉的不败王师。
待得战船开出百丈，英麒终究有所行动，解下背上剑鞘，龙渊入剑鞘，英麒又顺手一抛，落入天宝战船，郑墨手中。
“陛下。”
“杀！”
英麒再未去禁止，但也并未急着拜别。
不待军士出关，却见，关门外，一青衫人影持剑而立。
有人遥遥指着天上，高呼：“那是丞相的军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