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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持家与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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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欢来时,月杀送了张面具来,戴上后竟是月杀的脸。

此人平时看着慢悠悠的,老是漫不经心懒懒惰散,行事却如雷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且算无遗漏。

“那就要看看来的人有多少了,我只是怕这回以后,没人再敢跟我打赌了,不然国库没银子的时候就赌上几次,保准济急。”暮青道。

暮青挑挑眉,又看向楼上一人,那呼延昊又来干吗?。

元修立在大堂当中,正瞪着她。

昨晚事急,只能随便寻了张面具,但京中还是有晓得暮青身边有哪些亲兵的人,为防万一,步惜欢命月杀筹办了本身的面具献了上来。只是一日的时候,魏卓之又不在城中,暮青不知这面具是谁做的,但想来步惜欢自有体例,上回他给了她刺月门在盛都城里的暗桩,刺月门乃江湖门派,这类事天然特长。

但银票刚放下,他又拿起来了,数了数便笑了,“一早晨就赢了四万多两银子,我倒想瞧瞧你这几日能赢多少。”

“不消了。”暮青直接便往外走,龟奴一愣,她走倒没甚么,只是银钱还没付呢!

暮青坐去桌旁,将那沓银票拿起一张张的分开,银票上盖着盛都城中钱庄的大印,另有各府的小印,一看就知是哪家府上的。她今晚赢的这些银票,并非每张都是千两面额,此中有很多小面额的。京中后辈好面子,出门瞧着怀里揣着一沓银票,实在此中只是有几张大额的装装门面,剩下的都是小额的。

步惜欢笑着抚了抚胸前衣衿,方才她伸手出去,触及之处如被猫儿的爪子挠过,滋味甚痒。他目光深了深,俄然一笑,伸手又把银票拿返来放回了怀中,道:“回府再给你,这一起上,你拿着不平安。”

“传闻你赌技好,来瞧瞧。”元修挤出个笑来,他还是头一返来这类处所!

她彻夜赢的这些银子一定是这些贵族后辈一夜的零花银,或许是月例,或许是常日攒的,日日带在身上充门面的,但这也够多了。

暮青次日果然没早去玉春楼,她不是为了等步惜欢,而是多让京中后辈等些时候对她有好处,他们等得越心焦,才会越急着开赌,心不静,赌起钱来天然对她无益。

玉春楼是官字号的青楼,彻夜却热烈如赌坊!

“好。”步惜欢承诺的痛快,手往怀里摸时,却俄然一伸手,拉了暮青伸过来要银票的手,一把将她给带到了怀里。

比如说曹家,暮青拿到的盖着曹府小印的银票大面额的最多,总数竟然近万两!曹子安这户曹尚书府的庶子可真算得上财大气粗了,即便他娘是谢家女,他这零费钱的数量也够惊人的,季延等十多人的银票加起来才三万两,可想而知曹府的根柢有多厚。

暮青听了直皱眉头,季延他们今晚刚输,还没输到没法跟家里交代的境地,不至于有人会在路上埋伏,她彻夜拿着银票归去,路上怎会不平安?

“……”暮青半天没说话。

“……”

步惜欢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他易了容,容颜虽浅显,眸光却如湖波,晃得人都醉了,“夫人真是持家有道,贤妻也。”

“看来除了养家和持家,我应当再奉告你甚么叫败家。”

暮青将银票推给步惜欢,道:“一早晨就这么多,真是平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

龟奴笑了笑,刚想开口,面前便横来两张银票,步惜欢把银票给了龟奴便跟在暮青背面出了玉春楼。

大堂里季延为首,足有三四十名京中后辈,而楼上雅间的门彻夜都开着,桌子搬了出来,很多人围桌而坐,凭栏而望,明显是昨夜之事已经传开,今晚都是来看赌局的。

暮青面无神采走畴昔,把那沓银票又从步惜欢怀里摸了出来,道:“我留着这些银票另有效,办结束案子再给你。”

暮青顿怒,听男人在她头顶沉沉一笑,道:“要银票,你来取。”

暮青一听,公然点了头,“好。”

“你不想回宫就……”暮青天然不肯就范,但话没说完,唇便被人堵了上。

士族轨制弊端颇重,当官的不为社稷,想为社稷的又不易为官,大兴的为官轨制已经到了必须鼎新的时候了。

男人的吻不似以往那么由浅入深,吻住她便是风雨如骤,深深胶葛,似要抵死缠绵,天荒地老。但这一吻实在长久,只是极深,步惜欢放开暮青时便解了她的穴,暮青面前阵阵泛黑,尚且晕着,手里何时被塞进了银票都不晓得。

谁是他夫人!

这事儿早朝时他还不晓得,回府路上遇见季延才晓得的,传闻她昨夜来了玉春楼,彻夜还要来,他怎能放心的下?他晓得此过后本想去她府里劝她别来,毕竟这地儿是青楼,她是女子,分歧适来这等处所,但想着她来此应当不是出于猎奇,更像是为了查案,既如此,劝她她也不会听,他便只能跟来瞧瞧了。

得知了步惜欢企图,暮青天然不会顺着他,只是他仿佛太体味她的性子了,将她带来怀里时便一只手锢住了她的腰身,一只手捏了她的腕脉,乃至顺道点了她腿上的穴道,让她拿不出解剖刀来,乃至连踩他一脚都办不到。

“我还真是不想回宫。”步惜欢叹道,他向来就不想进宫,只是时势逼人罢了,“歇着吧,早晨不必早去玉春楼,等我来。”

今晚季延等人不过是她的饵,往厥后的才是鱼,她这是要在盛京掀一场大风波!

爹活着时,年俸才四两银子,她和爹省吃俭用,二两银子能用一年。

暮青愣了愣,不是因这楼中热烈气象,而是因来的人,“你如何来了?”

“两千两。”

“我瞧他们都是捞钱的料子。”暮青嘲笑一声,这些世家大族中的后辈,承习家学,为官入仕极易,有才无才的都能入仕,哪怕是纨绔无才的庶子,各府为了面子上都雅都会捐个官儿,谋个闲散差事,领着朝廷的俸禄吃一辈子的空饷。而各府的嫡子更甚,有才学的倒也罢了,无甚才学的也会受家属保举入朝为官,为官后多数人是为家属投机,真正为国为民的太少。

“如何?”步惜欢问。

“朝中上品无豪门,确是需选贤任能,只是机会未到。”步惜欢漫不经心肠将银票放去桌上,设法跟暮青不谋而合。

在盛都城里搅动风雨多数有险,如果昔日他必担忧她,但现在她已在朝中誓期破案,早成了朝臣的眼中钉,不掀风波也是有险,他倒是同意她将风波掀得大些,浪小了有人不怕,大些把人掀去海里,忙着保命才不会想着害人。

步惜欢懒洋洋的拿过来瞧了瞧,淡道:“士族门阀,累世公卿,家底儿天然丰富。你彻夜瞧见的这些人,今后可都是要为官的,你瞧瞧他们但是为官的料子?”

说罢,他便将暮青抱起送入床榻,这回没点她的睡穴,只给她盖了被子放了床帐便出了阁楼。

刚想说,步惜欢已起了身,道:“回府吧,快四更了,送你归去我还要回宫。”

“给了多少?”走出长街后暮青才问。

暮青一愣,随即神采更寒,这才明白了或报酬何非要本身拿着银票,怕路上不平安是假,骗她从他怀里再拿一遍才是真!

暮青面色一凉,却懒得辩,辩了也没用,此人不是没记性,而是没脸皮。比起这事,她有更需求改正他的,“这不叫持家,这叫养家。省出来的叫持家,赚返来的叫养家,观点不要弄错。”

79_79301步惜欢闻言目光深了些,笑道:“你想瞧的是朝中各府的家底儿吧。”

到了大堂,那迎暮青出去的龟奴已传闻了她赢钱的事,满面含笑的迎了上来,问道:“都督赌技甚高,小的佩服!现在夜深恰好,都督可要挑几个女人瞧瞧?”

她走在前头,没瞧见身后男人眸底浓烈的笑意。

只是步惜欢尚未亲政,鼎新不易,机会未到,暮青对于鼎新选官轨制的设法便没有多说。

从这些银票上一可看出这些京中后辈在家中的职位,而可一窥各府的家底儿。

“嗯。”步惜欢笑得更愉悦,她性子一本端庄的,容不得一点儿错,没理睬那夫人的称呼已经是可喜的进步了。他把那些银票收起来,笑道,“那今后为夫持家。”

步惜欢今晚本就不该陪她来玉春楼,别觉得她没看出来,传闻她要来青楼,他那脸上的笑跟刻上去似的,随后便要了张面具跟来了,连宫都不回了。眼下已经快四更了,归去的越晚越轻易出事,还是快些回府才是闲事。

两人到了玉春楼时是半夜天,与昨夜一样的时候,玉春楼里却与昨夜全然分歧。

暮青想着这事,把要改正步惜欢那句“不平安”论调的事便抛到了脑后,想着不过是银票,谁路上拿着都无所谓,因而便和步惜欢下了楼去。

回到都督府,暮青直接进了阁楼,上楼后便道:“好了,银票给我,你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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