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谷探奇，机缘终得
彭羽的银针刚触到果实，针尖便绽放藐小的电弧。
"难怪南宫家要在此设锁龙阵。"他并指如刀划开掌心，紫金血液滴落在果实大要。
腐叶在靴底碾出茶青色汁液，彭羽胸前的紫雷纹路忽明忽暗。
月光在云层间碎成冰渣，彭羽踩着青石上的霜花来到断崖前。
夜枭在山颠收回凄厉长啼，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成诡异的锁链状。
果皮大要流转着银河般的纹路，每道纹路转折处都凝着露水似的雷光。
"多谢前辈奉送。"彭羽将鳞片按进胸前伤疤，紫雷纹路刹时伸展至脖颈，"现在我能闻声药鼎的心跳了。"
当第一口果肉入喉时，彭羽耳畔炸开万千惊雷。
月光在她睫羽上凝成霜花，那双总噙着笑意的杏眼现在幽深如潭。
"葬龙渊的禁制..."他屈指弹开葫芦口，三枚沾着陈六血迹的银针悬浮半空，"倒不如先看看南宫家留下的背工。"
彭羽俄然笑了。
王五踉跄着后退，那些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剥落："不成能...当年明显..."
他胸前的旧伤疤排泄紫金色血珠，落地竟化作游蛇般的雷光，"王前辈守着南宫家最后的药鼎三百年，可曾见过能吞噬天雷的鼎纹？"
他斗笠下的暗影里游动着血丝，每根血丝末端都缀着米粒大小的骷髅头。
青烟散尽时，鹅黄裙角从石后翩然扬起，顾瑶捏着半截焦黑的发带盈盈走出。
下一刻，十八座药峰同时亮起赤色咒文，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他顺手扯下束发的青绸，发间竟暴露半截断裂的玉簪——恰是顾瑶昨日戴的那支。
"破！"跟着一声清喝，彭羽周身雷光暴涨。
果皮回声裂开，沁民气脾的香气中竟异化着雷霆轰鸣，整座山谷的地脉都在微微震颤。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断崖，彭羽在跃出迷雾的刹时突然收住脚步。
紫雷凝成的药鼎虚影在苍穹炸开万千光斑，王五暴露的符咒面孔在雷光中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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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医师指尖缠绕着从铃铛里扯出的血丝，每根血丝末端都系着一枚青铜鳞片。
他俯身拾起半片青铜铃铛，上面残留的鼎纹与他胸前伤疤完美符合。
"本来锁龙链的阵眼在这。"彭羽在铃声中不退反进，任由罡风割破衣衿。
发间玉簪寸寸碎裂，飘荡的青丝竟在雷光中镀上淡淡金芒。
王五的守势突然停滞。
他腕间的青金纹路俄然发烫，这是《太虚药典》示警的征象。
他正要挥动蟠龙棍，整座山谷俄然地动山摇——东南边荒废的药庐方向，冲天而起的紫雷在夜空中凝成庞大的药鼎虚影，鼎身裂纹与彭羽胸前的伤疤形状分毫不差。
他破裂的面皮下排泄黑血，转眼间化作飞灰消逝在夜风里。
她指尖还缠着彭羽昨日赠的紫金药线，线头却系着半片南宫家的青铜鳞甲。
蟠龙棍裹挟着腥风横扫而来，他后仰时青丝擦着棍梢掠过，发梢竟结出冰晶。
刀光掠过期，王五脖颈处的符咒回声而裂，暴露皮下暗红的锁链纹身："南宫家灭门那夜，药庐地窖的锁龙链少了一截。"
那些游走在符咒间的黑线俄然猖獗扭动，他仓猝捂住脖颈，指缝间溢出腥臭的脓血——太渊穴处竟钻出半截蛊虫残躯。
蟠龙棍轰然坠地，周遭百丈草木尽数枯萎。
十丈开外的藤蔓在夜风里簌簌作响，细心看去，每片叶子后背都生着人脸状的暗纹。
王五拄着紫金蟠龙棍从虚空中踱出，棍头挂着的青铜铃铛却没有收回半点声响。
"血煞腐骨箭。"他指尖燃起一簇紫雷，照亮树皮下密密麻麻的蛊虫，"看来南宫家的守墓人还没死绝。"
那些坠落的鳞片尚未落地，便被彭羽伤口溢出的紫金血气裹住，融成点点星辉没入他腕间青金纹路。
识海中的《太虚药典》无风主动，本来恍惚的元婴篇经文俄然清楚如刻。
她俄然抬起皓腕，袖中滑落的却不是暗器，而是半块刻着药鼎纹路的玉佩——与彭羽胸前伤疤的形状分毫不差。
当玉簪打仗到蟠龙棍荡起的罡风时，青铜铃铛俄然收回刺耳鸣叫。
他俄然想起《太虚药典》中记录的"雷殛天元果"，传闻此物只发展在渡劫期大能陨落之地。
彭羽却笑了。
山谷深处传来悠长的嗡鸣，十八道禁制同时暗淡。
彭羽俄然旋身甩出银针，三根淬着青焰的骨箭钉在身后古树上，箭尾还在震颤便化作脓血渗入树皮。
彭羽瞳孔中的紫雷纹路暴涨，当他抬脚踏入迷雾覆盖的山谷时，足底青石俄然裂开蛛网状纹路。
雾气俄然固结成霜，十步外的石壁上闪现出半透明人影。
彭羽闪电般欺身而上，指尖紫雷凝成薄如蝉翼的刀锋。
"当年你吞下蛊虫假死逃生，却不知南宫老祖早将本相刻在药鼎内壁。"彭羽踏着满地碎符走来，腕间青金纹路亮如星斗。
"此路不通。"王五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蟠龙棍点地时，周遭十丈的草木刹时枯黄。
蟠龙棍悬在彭羽额前三寸，棍身上闪现的龙鳞正一片片剥落。
他反手将玉簪刺入左肩旧伤，紫金血液顺着簪尾滴落，竟在八卦阵图中心腐蚀出缺口："三百年前的控尸咒，需求活人精血温养吧？"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已穿透阵眼。
王五暴喝一声抽棍回撤，却见彭羽早已闪现在十丈开外的古松顶端。
彭羽望着掌心流转的雷光，俄然朝着东南边药庐方向屈指轻弹——三百里外的夜空炸开紫色烟花，恰是南宫世家失传的求援信号。
青铜铃铛俄然炸成碎片，飞溅的铜片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每片铜屑都刻着南宫世家的家徽。
"你安知..."王五的嘶吼戛但是止。
"彭师兄的雷殛引气诀更加精美了。"顾瑶的声音比平常更软，绣鞋碾过枯枝时，裙摆暗纹竟与王五破裂的符咒有七分类似，"只是这山谷的戏台..."
王五的斗笠轰然炸裂，暴露半张充满符咒的狰狞面孔。
王五跪坐在枯叶堆中，望着青年医师渐行渐远的背影，俄然收回夜枭般的惨笑。
玄铁葫芦俄然狠恶震颤，东南边三座药峰的红光竟在云海上空交叉成赤色八卦。
当他扒开最后一片藤蔓时，幽蓝光芒如潮流漫过瞳孔——丈许见方的石台上，三颗龙眼大小的果实正吞吐月华。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地甩出三枚银针，针尖在丈外石笋前炸开雷网。
"太渊穴的蛊虫竟能吞噬真气？"彭羽瞳孔中的紫金纹路突然收缩，他清楚看到王五脖颈处爬动的黑线。
当他重新展开眼时，石台已化作齑粉，而胸前的紫雷纹路伸展至锁骨，在月光下勾画出药鼎状的图腾。
腐叶在脚下收回粘腻的响动，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传来婴儿哭泣般的哭泣。
他踉跄着扶住石壁，七窍中溢出紫电，浑身骨骼收回玉器碰撞般的脆响。
山谷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十八道禁制同时亮起猩红咒文。
王五喉间收回野兽般的低吼，那些符咒如活物般在皮下流走。
彭羽腾空踏碎松枝，袖中银针化作流星刺向对方咽喉——却在间隔皮肤半寸处突然悬停。
山谷俄然堕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