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雁丘词
两人到海棠院里看了一会两个小丫头和小兔子。悠然特地挑了两个多月的小兔子,白白净净小巧敬爱,就连方心素看了也忍不住摸了几把。
齐妈妈笑道:“女人不见怪就好。对了,刚才夫人说了,中午在小花厅里摆桌子,让女人们都去热烈一下呢。”恰好,这个时候绿绮出来讲道:“齐妈妈,女人换好衣服了,请你出来呢。”闻言,齐妈妈便向两人告别:“如此,老奴就先出来了。”
方心素掩嘴一笑:“他这首词可不是赞美荷花的,像是咏叹人生感悟。‘念良辰美景,休虚放过’,你想说的是这个吧?说来,元好问的文采不输唐宋八大师,只是因着外族出身,向来不被士大夫所喜。关于他的诗词传播的未几,我也只读过几首。没想到,你竟然也读过他的诗词。”
待她们走后,从水池边的假山前面,转出来一小我,怔怔的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明显之前,本身在夫人身边也是颇能说上话的,就是郡主表姐对本身也颇给本身脸面。是从甚么时候开端,本身在这府里竟然连一个丫环也比不上了?那人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直到丫头来找,才回转到本身的院子里。
悠然抬开端,用力的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归去。前尘旧事皆如烟云散尽,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来过,那么她便要好好的活着。
在背这首词的时候,悠然想起了她悠远的宿世:因为母亲车祸离世而一病不起终究放手而去的父亲。另有阿谁曾经对本身承诺要平生一世在一起却因为前程而决然挑选出国学习的男人。她穿超出来已经近十年的工夫了,原觉得那些事早就已经淡忘了,没想到本日想起来却还如同历历在目。
方心素一下子拧了她一把:“让你编排我。”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往前走去,身后的丫环婆子没一会也都跟着走洁净了。
刚看了没一会,就有月华院的婆子过来聘请,说是宴席已经备好了,请几位女人畴昔用膳如此。走之前,沈汐还煞有介事的叮咛小丫环:“必然要看好乌黑和珠红,别忘了给它们喝水。”
便是方心素,听了这首词,也是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下阕也就罢了,上阕如此凄婉缠绵、至情至性,我之前竟然是闻所未闻。”
看着面前的接天莲叶,悠然说道:“自古以来,咏颂荷花的诗句数不堪数。而我最喜好的倒是元裕之的那句‘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
方心素点头道:“你说得对,只是他们不让看,我就偏要看,你下次已经要将这本词集拿来给我瞧瞧。提及来,现现在的男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个个擦脂涂粉的比女人还阴柔,真不晓得这世道是如何了。”
悠然心说:我那是上辈子读过的。不过她来到这里以后倒是真的买过一本他的诗集,面上笑道:“文华书院四周有好些书肆,内里的各种册本如浩大星斗数不堪数,我在那边淘换了好些比较冷门的诗词。改天给你拿几本过来,提及来,他有一首《雁丘词》我最最喜好,不晓得你有没有读过?”
悠然安抚道:“你放心好了,宫里有太后娘娘照顾,夫人那边也定会帮你筹算,你将来必然会找一个称心快意的郎君的。”
悠然淡笑着说:“现现在的当权者,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是那些嘴上说着不纳妾的那些子书香家世的老爷们,还不还是是通房环抱捧妓子置外室的。不过是办的埋没些罢了,有几个是洁身自好的?这些人天然不会喜好如许称道爱情忠贞的诗词,天然不会大力推捧。我们女子平生被困在后宅当中,就是想看几本书,也是经了好几道手的,像如许的诗词,谁会给我们看呢?”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沈英。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雁丘词
见两人在水池边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走的意义,早就有四周的婆子知机的拿了厚厚的垫子来铺在水池边的石凳上。悠然拉着方心素坐下来,说道:“这首《雁丘词》另有一个典故,说的就是元好问在考府试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猎雁的猎人对他说:‘本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文人买下了这对大雁,葬之于汾水河边,遗山先生有感而发,是以做了这一首《雁丘词》。”
“《雁丘词》?没有读过,我只读过他的《颖亭留别》《木兰花慢》和《骤雨打新荷》。能得你的喜好,想来定是不错的,你念给我听听吧。”方心素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她顿了一顿,然后一字一句的吟道:“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存亡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次寒暑。欢兴趣,拜别苦,就中更有痴后代。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孤单当年箫鼓,荒烟还是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雁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那装模作样的架式,惹的悠然和方心素两个掩嘴偷笑。
悠然与方心素相携着往海棠院走去,丫环们都远远的缀在前面,一起上勉不了说些私房话。走到一处水池时,目睹那些荷花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方心素站到水池边上,悠悠的说道:“再过两个月,想来这里便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了。”
两人谈笑着和沈恬告别,到了院子里恰好碰到在这里等着沈恬的齐妈妈,齐妈妈给两人见礼,悠然侧身受了半礼,方心素倒是怡然受了全礼。见礼过后,齐妈妈笑着对悠然说:“老奴传闻我那不成器的侄女给女人没脸了,都是我调教不当,还请女人不要见怪才好。”说着,又朝悠然欲行大礼,被悠然给一下子拦住了:“妈妈这是做甚么,我们多少年的友情了?妈妈的为人我有甚么不清楚的,一贯的谨言慎行,再不肯走错一步的。只是谁家没有几个糟心的亲戚呢?妈妈将人带归去,再好好调度就是了人。万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