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赔罪

宁知月猛地扑倒在穆秦面前：“王爷，阿姐的身子怎能随便让别人看了去？让我来为阿姐包扎吧，不管如何说，阿姐也是因为我才要受这份苦。”

他一步一步逼近宁知岁，从嗓中挤出一声嘲笑：“我本来想着你方才小产身子不是很好，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阿月为了救你伤了身子，需求血亲的心头血作为药引。你既然这么看不惯阿月，那便了偿阿月赏你的这条命吧。”

宁知月眼底缓慢的闪过一丝称心，却对着穆秦哀思地点头：“王爷不成啊，阿姐体弱，怎能了偿我心头血？王爷，阿月不怕疼，阿月只怕阿姐没法谅解我。”

宁知月没有听到宁知岁的答复，弯了弯眉眼，从案台上摸起那柄匕首，切近了宁知岁的胸口。

“拿来！”穆秦厉声喝道。

“阿姐，你想要报仇，便是与我为敌。”宁知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透出森然冷意，“我既然能够亲手递你一碗打胎药，天然也能亲手递你一柄绝命刀。”

穆秦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宁知岁，点了点头。

剧痛令宁知岁展开了眼睛，宁知月便对劲地放下了匕首。

她说：“穆秦，你这平生对我可有过一句实话？你灭我陈国，杀我父王害我母后，现在，终究也容不下我了吗？”

宁知岁缓缓地闭上眼睛，语气欣然：“你究竟想要做甚么？”

宁知岁别过脸去没有答复。

穆秦没有吭声，只是抬手表示宁知月将玉碗递过来。

穆秦接了小半碗血，昂首看到宁知岁惨白的神采心头蓦地一紧，回身就要喊太医。

冰冷的匕首刺进心口，宁知岁不成置信地低头，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寡淡的笑意。

“你说甚么？”宁知岁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穆秦手中寒光一闪。

宁知月愣了愣，终究还是将玉碗送到了穆秦手中。

宁知月一向听着穆秦的脚步声远了，才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

宁知月笑了笑，“我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天下子民都膜拜在我脚下。我要让那些看过我们笑话的人蒲伏在我脚下，要让他们晓得究竟是谁能够笑到最后。阿姐但是感觉我错了？”

她凑到宁知岁耳边，轻笑道：“阿姐，现在你还要代母妃教诲我吗？”

“阿月，辛苦你了。”穆秦叹了口气，拍了拍宁知月的肩膀，又皱眉看了一眼宁知岁，才从倚岚居平分开。

“阿姐，我畴前非常恋慕你。你是那样英姿飒爽的巾帼豪杰，能够跟着王兄上阵杀敌，能够接管百姓的恭贺。大家都说，陈国事有了你才有了承平。”宁知月说道这儿，俄然笑了一声，“可陈国的灭亡也是因为了你，我们分开陈国的那一天，王都的百姓还是挤满了街头巷尾，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恭贺你，而是唾骂你。那些话，可真刺耳啊，阿姐你是如何做到不在乎的？”

宁知岁的心头血顺着匕首落到穆秦的手上，滚烫的血烫的他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