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世子夫人归来
瞧着她这幅脆弱无用的模样,长公主翻了个白眼,黑着脸道:“黄四娘算是个甚么东西?那边就值得魏青峰那般心心念念了?”话语里带着几分不甘心,她是公主!魏青峰是她看中的人!黄四娘个小门小户出身的算是个甚么玩意儿?不过是仗着年青勾人罢了!
沈听夏倒是早就有了心机筹办,一点儿也不料外。想必长公主前次在平西侯府没能胜利搞死方笑雪内心正憋闷得慌,又听闻了魏青峰与黄四娘的风骚佳话。公主殿下前半生能够说是要甚么有甚么,现在等了这么久都不能获得魏青峰,半路还杀出个黄四娘,想必这位金枝玉叶已经坐不住了。
紫苏却没有沈听夏这么心大,等了半晌不见人,紫苏心慌意乱,轻声问:“夫人,这长公主请了您过来,她迟迟不来也就罢了,如何府上的下人也不晓得给您奉茶呢?”
紫苏很有些担忧,毕竟自家夫人没有多少和皇室成员打交道的经历,这万一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惹怒了长公主,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长公主拧了眉头,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不管是魏青峰的人,还是魏青峰的心,都不能平白地让黄四娘占了去。她嘲笑一声,呵叱道:“你这个夫人当得可真够窝囊!竟然能由着黄四娘在你眼皮子底下勾引了魏青峰去,你说说你有甚么用?更何况,你们结婚三年,你连一男半女也未曾诞下,现在连夫君的爱意也落空了,你今后赖在侯府里另有甚么意义?”
这位长公主畴前疑似与和尚私通,已经废弛了名声了,现在倒也晓得收敛一二,不然又要给旁人留下把柄。长公主固然娇纵,但只如果小我,多少都是在乎名声的,特别是她们皇室成员,谁情愿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呢?
买卖这就算谈好了,城阳长公主也不筹算难堪她,毕竟她也懒得惹费事,方笑雪情愿和离,倒也算是见机。与其逼迫着魏青峰休妻,倒不如让方笑雪主动提出和离,如此一来倒也能给魏青峰稍稍保存些好名声,不然他就真的成了通奸休妻的恶人了,如许德行有亏的人,只怕皇上也不会等闲让他做驸马。
长公主对劲地笑了笑,对劲洋洋地扬首道:“好,银子、田庄、宅子之类的东西,我会让镇南侯老夫人给你购置好。既然你情愿和离,也算是个聪明人,我不会让你亏损。你且先归去吧,背面的事儿,我自会措置好。”
她倒也不在乎这点儿礼遇,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毕竟是公主府,虽说这只是个待客用的小花厅,里头的安排却样样都是精美讲求的。
回府的马车上,沈听夏靠着大迎枕,笑眯眯地想事情。方才城阳长公主承诺的那么痛快,看来真的是对魏青峰很有占有欲,这才一心想着让她分开侯府吧。
沈听夏被请到内院一处偏僻的小花厅里坐下,请她来的嬷嬷便回身去回禀长公主了,把她伶仃晾在了小花厅里,连个奉茶的婢女也没有。
城阳长公主皱了皱眉,看不出来面前这妇人到底是傻还是装模做样。非论如何,只要一想到这个样样不如她的方笑雪竟然是魏青峰的原配嫡妻,她就感觉可爱、可气!
沈听夏一边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做出一副戴德戴德的模样:“多谢长公主成全,多谢长公主成全!”
好了,如许一来看起来大家都对劲了。长公主能够如愿让魏青峰当驸马,老夫人如愿攀附上了长公主这根高枝,黄四娘能胜利地进入侯府当小妾,至于魏青峰……管他愿不肯意,他这个驸马当也恰当,不当也恰当!
出于记者的职业思惟,她的确想现在就扛起摄像机猛拍一通,然后再写篇消息稿,好好吹一吹这满屋子的文物!
沈听夏笑得眉眼弯弯:“不过说了会儿话,你不必严峻。”
紫苏已经急的团团转了,见她出来,仓猝迎了上去,高低打量几圈:“夫人,长公主未曾难为您吧?”
长公主府的嬷嬷来镇南侯府请世子夫人畴昔叙话的时候,紫苏和王妈妈俱是吓了一跳。畴前可不晓得长公主还和自家世子夫人有如许的友情,这会儿竟然找上门来了?
沈听夏站起家来,不卑不亢地望了一眼城阳长公主,愣了半晌才垂眸屈膝:“妾身见太长公主。不知长公主本日有何指教?”
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淡,狠狠瞪了一眼沈听夏,对屋里的下人们道:“你们且先退下,我与夫人有话要说。”
沈听夏倒是平静自如,浅笑着给紫苏宽解:“无妨,长公主身份何其高贵,想必然是胸怀宽广的,如何会等闲与我等置气?”她倒也不担忧长公主搞些小手腕阴她,毕竟那边是公主府,长公主又是光亮正大地派人来请她畴昔的,并且她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镇南侯世子夫人呢,长公主本日绝对不会等闲动她。
想到这里,沈听夏不由笑得更高兴了,大要上看着大家都如愿以偿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让她们本身好好窝里斗吧。
长公主神采稍稍和缓了些,她没有想到方笑雪会这么有憬悟,内心也就轻松下来:“你若真不想留在侯府,我自会给你做主。”比及方笑雪走了,本身便可顺利成为魏青峰的正妻,倒要看看黄四娘能翻出甚么浪来?
沈听夏垂眸,一副委曲巴巴的小媳妇模样,双手绞动手里的帕子,带着哭腔:“这……这未曾想,我们府上这点儿事连长公主都晓得了,妾身、妾身今后另有甚么脸面。本日那黄四娘的母亲一大早就来了我们侯府,想必是要和我家老夫人筹议着抬了黄四娘入府做姨娘的……我家世子向来对我不如何上心,今后四娘入了府,怕是世子爷更会乐不思蜀了。”
长公主冷哼一声,神采沉了下来:“你不晓得我找你所为何事,也有胆量过来?我问你,这几日长安城里传得满城风雨的那件事,你筹算如何措置?”眼神凌厉,一副“你别筹算骗我”的神采。
沈听夏听出了长公主的心机,悄咪咪瞄了一眼长公主的神采,只见长公主眼里带上了妒忌的肝火。她忙持续演戏,抽抽泣噎地说:“长公主有所不知,我家世子已经有好久未曾与我靠近,内心怕是早就只剩下黄四娘了,不然……不然又如何会和她做出那样的事,竟然毫不避讳,若非情到浓时,世子又怎会如此啊……”
屏退了摆布,花厅里只剩下长公主和沈听夏,嗯,的确就是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原配小三狭路相逢的场面。
“只是妾身也是明媒正娶地嫁到长安来的,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同州,娘家兄嫂怕是不会等闲容我。如果有田庄、银钱和宅子傍身,妾身就算离了镇南侯府,就算娘家兄嫂不容我,也能安稳度日了……”是的,这婚总不能白离,委曲总不能白受吧,如何着也得让老夫人出点血,拿点银子出来吧!
长公主行动不断,径直走到上位坐下,斜倚在案几上,单手托腮,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也不叫沈听夏起家,就那么盯着她看了好久。直到看到她膝盖微微颤抖,长公主这才对劲,缓缓开口道:“夫人聪明,莫非不知我为何请你过来吗?”
城阳长公主眸子一转,很快明白了她的意义,到底是眼皮子浅的,只晓得要银子。如许一来倒是省了很多费事。
沈听夏从小花厅里出来的时候,感受风里都带着甜味,阳光里都带着香味。哈,连长公主这一关都过了,前面就等着仳离过安稳日子就行了!
她感受本身有点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着花厅里的桌椅花瓶,眼睛里直放光。这些东西如果搁在当代,那可都是要放在博物馆里用玻璃箱隔开来不让观光者触碰的,现在她却能有机遇和将来的文物们如此密切打仗,的确是三生有幸。
紫苏话音未落,城阳长公主身着家常软缎襦裙,一头乌黑的发整整齐齐地挽在脑后,踩着金丝香履徐行出去了。
沈听夏白着脸抬起了头,一脸悲戚无法:“长公主经验的是,妾身也不肯意持续留在侯府了。老夫人严苛,夫君心机不在我这儿,我又没有孩子,今后就算不被休弃,也是苟延残喘毫无希冀。倒不如放我回同州府去,在故里终此残生罢了。只是……”
沈听夏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睛眨巴眨巴,诚心肠道:“妾身痴顽,还请长公主明示。”
城阳长公主府是暮年间城阳长公主大婚时先帝亲赐的,先帝一贯节约,长公主固然颇受宠嬖,这公主府却并不豪华逾矩。不过当明天子即位今后,长公主也跟着更加失势了,公主府的规制也就水涨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