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山河照影
柳依笑着抽出腰间软剑,剑穗上的红绸在雨中翻飞。剑锋划破雨帘,刹时在廊下青石上刻出"江山"二字,笔法凌厉却不失美好。凌羽微微点头,却在看到剑锋微颤时皱起眉头——那是内力不稳的征象。
车队行至玉门关外,黄沙漫卷如路。凌羽俄然勒住缰绳,瞳孔骤缩——远处的沙地上,鲜明印着半枚带血的鬼面足印。他翻身上马,指尖沾起沙粒靠近鼻尖,血腥味中混着一种熟谙的蛊虫气味。"是南疆黑孀妇的毒。"他神采阴沉,"当年魔教豢养的蛊师,公然还活着。"
柳依的软剑俄然脱手飞出。凌羽心头一紧,回身瞥见少女神采惨白地捂着胸口——她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苏瑶和白若雪立即护在柳依身边,银针与软鞭交叉成密不通风的防护网。凌羽眼中杀意暴涨,战神诀催动到极致,周身金光暴涨,好像骄阳当空。
正欲开口指导,远处传来短促的马蹄声。苏瑶骑着黑马奔驰而来,紫色劲装被雨水渗入,发间的玉簪却还是端端方正。"羽,江南漕运出了事。"她翻身上马,靴底溅起水花,"漕帮的船只接连在运河遇袭,押运的官银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魔教的鬼面令旗。"
"我们持续走。"他回身看向三位火伴,目光果断如铁,"只要另有一个魔教余孽,江湖便永无宁日。"苏瑶将软鞭重新缠在腰间,白若雪收起染血的银针,柳依则握紧重新回到手中的软剑。四人的身影在朝阳下垂垂远去,而他们的故事,正如大漠上的驼铃,将永久回荡在江湖的光阴长河中。
凌羽瞳孔微缩。魔教在他手中毁灭后,残存权势冬眠多年,鬼面令旗的呈现绝非偶尔。他正要说话,白若雪踏着凌波微步而至,素白衣袂纤尘不染,手中的冰魄银针泛着幽蓝光芒。"我刚从丐帮分舵赶来,黄河道域也呈现了一样的状况,连降龙十八掌的传人都受了重伤。"
第九百零一章 :江山照影
"师父,该喝药了。"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十六岁的柳依撑着油纸伞,素白裙摆沾着青石板上的水痕。她手中的青瓷碗腾起袅袅热气,碗底沉着几味罕见的疗伤草药,恰是凌羽五年前深切苗疆为她寻来的续命良方。
话音未落,漫天箭矢破空而来。苏瑶旋身挥出软鞭,将火线的利箭尽数卷落;白若雪玉指轻拨琴弦,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暗处;柳依护在车队中间,软剑舞出朵朵剑花。凌羽长啸一声,龙纹玉佩出现青光,掌心的战神诀刹时凝集成金色气盾,将统统进犯尽数挡下。
"战神凌羽,别来无恙?"无常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当年教主临终前留下遗言,要让全部武林为他陪葬!"话音未落,数十名蒙面人从沙丘后跃出,手中弯刀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本日,我便让魔教余孽完整消逝!"凌羽长啸一声,龙纹玉佩发作出耀目光芒。他的剑招化作漫天金龙,所到之处,沙砾腾空而起,构成金色龙卷风。无常的弯刀在金光中寸寸碎裂,他惊骇地想要后退,却被凌羽一剑贯穿肩胛,钉在沙地上。
战役结束时,天涯已出现鱼肚白。柳依托在苏瑶肩头,服下白若雪特制的解药后,神采稍缓。凌羽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目光望向西方——那边,更凶恶的应战还在等着他们。他握紧龙纹玉佩,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武林的战役,需求有人用生命保护。"
柳依捧着刚烘干的舆图凑过来,发明茉莉香混着硝烟气味。她指着河西走廊某处:"师父,这里有座烧毁的古梵刹,三年前我随您清查盗宝案时,曾在四周发明过暗哨陈迹。"凌羽挑眉,欣喜地看到少女眼中闪动的自傲——阿谁在药人窟里瑟瑟颤栗的小女孩,现在已能独当一面。
当夜,四人乔装成商队踏上西行之路。凌羽扮作赶车的马夫,粗糙的草帽遮住豪气的眉眼;苏瑶化身行商娘子,手腕上的银镯埋没构造;白若雪是清冷的琴师,七弦琴中藏着百枚银针;柳依则成了娇俏的侍女,袖中软剑随时可出鞘。
混战中,一道黑影如鬼怪般逼近柳依。凌羽瞳孔骤缩,发挥踏雪无痕轻功刹时掠起码女身前,袖中软剑出鞘,与对方的弯刀相撞,火星四溅。借着月光,他看清来者脸上的鬼面——恰是魔教护法"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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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阁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摆。凌羽展开泛黄的漕运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遇袭地点的红点。这些处所竟连成一条隐蔽的弧线,直指西域方向。"二十年前,魔教教主的残部逃向大漠深处。"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看来他们终究按捺不住了。"
凌羽接过药碗,目光扫过少女更加清秀的眉眼。柳依自小被魔教掳作药人,是他在血雨腥风中将她救出。现在看着她腕间仍未减退的银铃疤痕,他的指节不自发收紧。"比来可有效功练剑?"他饮尽苦药,将碗递回时问道。
暮秋的夜雨裹着寒意拍打在飞檐上,凌羽负手立在听雨阁的朱漆廊柱下,玄色劲装被山风掀起一角。他望着远处被雨幕覆盖的武林盟总坛,腰间的龙纹玉佩在雷光中忽明忽暗——那是二十年前,他以一己之力荡平魔教时,武林各大门派共赠的"战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