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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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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最要紧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处水池,一处二丈见方的大池,是引的本来的温汤,水只算得温热,水色泛黄,连腾起的雾气都带着淡淡的黄色;一处丈许小池,引的边上一条不着名的小溪——行宫四周的河道大多被很多人家分享,这条溪却被围在禁苑以内,有专人扼守,独独供此一池——池子两侧有十八个龙头,九个入水,九个出水,入水处又分了表里三层,外侧每一层都较内侧一层为高,表里之间有一处凹槽,槽中又设有轻纱,溪水本自清澈,再被层层轻纱一拦,出来的水更是透亮;出水处倒只要一处较为健壮的纱网拦住,免得后宫的东西不谨慎流到内里。池子上面不知设了甚么机括,不管何时去看,水都是滚热,宫人们定时向内里撒上花瓣,蒸得整间屋子都尽是香气。

韦欢笑道:“这话你不要同我说,说了也没用,最好是明日你做个绝世诗篇,一鸣惊人,大师便晓得本来女人也不比男人差的了。”

韦欢展开眼看我,蹙眉道:“承平,你当真要让陛下下明旨贬斥他?这是扫陛下的颜面。”

“武则天”这三个字,像是某种奇特的魔咒,突破了很多我不肯去深想的东西,畴前埋在内心、因着些许启事未曾深想的各种疑窦,现在全都闪现在面前。事不关己之时,这位传奇女性的传奇生涯最多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闲话,但是当本身成为了这位曾亲手杀死一个女儿、两个儿子的人的女儿,那些落拓轻松便再也不复存在。

我听她的话在理,才渐渐松了口气,又怪她道:“为甚么我是女子就没人细究?莫非女人就不能有文采么?”

想不到汗青兜兜转转,竟真的转回到了本来的轨迹上,李世民也好,李建成也好,他们的儿子,到底都娶了一个姓武的女人,却不知这一世,母亲还会不会即位御极,改元称帝,又会不会…当真毒杀李晟呢?而我那位素未会面的姐姐,那位传说中被虐待而死李大娘,当真是…被皇后饿死的么?母亲既能晓得她的处境,为何不顿时禀报父亲和太后,而要等她死了今后,才向父亲揭露?

我瞧一眼内里的风雪,道:“那你多披件衣裳,我在里间等你。”此次宋佛佑先去了洛州清算我的住处,杨娘子在都城留守,我这里少了两尊大佛,连氛围都活泼了起来,早晨韦欢同我一道住,宫人们则轮番在外间的榻上安息。

我听不得如许的话,忿忿道:“谁说吟诗作赋是男人的事?设若女人能够与男人一样进学,才不会比他们差呢!”

我们自林子里归去,韦欢叫人把那兔子切碎,和茱萸一道蒸了夹饼吃,我没甚么胃口,就用猪肉鲊拌饭对付了一顿,用饭时便闻声内里暴风怒号,吃完起家推窗一看,只见天又密密地下起雪来,便回身对韦欢道:“明天雪大了,且早晨也没甚么景,不好泡汤了,等明日雪停了罢。”

我道:“天还早呢,又不睡,急甚么?”

韦欢却道:“恰是雪大的时候泡着热汤才舒畅,你不去,我本身去。”

我惊得坐起来:“和诗我可不可,不如替我告病罢。”

她转头看我:“金吾都来催我们锁门了,还早甚么?你也好睡了,我听人说陛下早晨命人尚膳备东西,明日许是要在新建的流杯亭设席,万一御前和诗,你不早些筹办,丢了人,可不准怪我没提示你。”

返来的路上,我已经叫人给李睿递了个信,向他讨武敏之的经向来看。这东西李睿本也拿不到,幸亏他部下有很多人都是久在都城厮混的,大师你一言我一语,竟也替我凑出一篇大抵,晚餐前就送到我手上,用饭的时候顺手捏着一看,开篇便见“武敏之,原姓贺兰”,当时我正拌好饭,边吃边想“本来武敏之竟不姓武,莫非是从哪边过继或者收养的?这却轻易了”,等吃了几口,才把“贺兰”和“敏之”两个字连在一起了,立即便没了用饭的表情——这期间人物庞杂,我本也不是个汗青迷,对这些人物名字多数陌生得很,但是再是陌生,几个在宿世各种八卦贴子和电视剧上频繁呈现的汗青名流也是有印象的,比方“上官婉儿”,又比方“贺兰敏之”。这名字一呈现,我便有*成掌控肯定母亲就是汗青上阿谁武则天了。

我把“贺兰敏之”这个名字在内心又默想了一遍,笑道:“你放心,我有九成掌控,能让母亲嫌弃了他。”

我被她一句话噎住,闷了半晌,才道:“我不会作诗,并不是说统统女人都不会作诗,天然有女人会作诗——上官秀士就很有文采,崔明德不也是才女么?是了,明日若真叫我去,我便同母亲说,将崔明德她们也叫来,叫他们看看,我们女人比起男人来,也不差的。”

我道:“同是女人,天然要同仇敌忾。”说得韦欢发笑不止,除了衣衫,坐到我身边,手压在武敏之的经历上,只瞥了一眼,便扭头闭眼道:“对不住,我甚么都没瞥见。”

我把那经历拿起来,塞到韦欢手里道:“我放在这里,便是要给你看的,恰好你也替我看看,我的体例靠不靠得住?”

门仿佛开了一下,将我从惊惧犹疑中惊醒,向外一看,只见韦欢踩着布鞋出去,对我道:“还是叫她们把屋里的烛火都灭了,只留两盏宫灯备着起夜就好,这四墙都是木的,别半夜走了水。”

这两处池子都建在东边茶寮之侧,茶寮是一个回形游廊般的处所,一头连着池子,一头连着正屋。池子外又设了些木制遮挡,因院子另有围墙,这遮挡便建得非常简练,只要两三有墙,却也是中间悬空四块,边沿是各色款式的镂空斑纹,中间又雕着些仕女、马球之类的画,这墙壁的每两块之间还用心盘曲一下,仿佛不是墙壁,倒是真的屏风普通,没有墙的那面挂着竹帘,竹帘以内另有纱幔,如果天光好的时候,将竹帘卷起、纱幔垂下,光芒自外透入,整片水池便被照得如同水玉普通幻彩流光,是以便唤作大小“水玉池”,而两处池水连着茶寮,一起被唤作“水玉阁”。

韦欢道:“吟诗作赋,那是男人的事,身为女人而有文采,必是超凡脱俗之辈,世所罕见的了。”

此时正值寒冬时节,下雪时分,披件轻浮的罗衫,泡在池水里喝茶看雪,不知多少舒畅。比及满身都泡得滚热,再打着伞、披着火红狐裘、踏着木屐、沿着木制的茶寮曲廊踢踢踏踏地走回正屋,立在飞檐下看那水玉阁中烟气氤氲、墙上彩画在烟气中若隐若现、画中仕女若飞仙般飘飘欲起,天然又有别的一番兴趣——如许的人间仙景,叫韦欢看了羡慕,自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韦欢道:“你告病能赖这一次,还能次次都赖不成?依我说,你就明日早些起来,把畴前的那些应制诗看一遍,背个二十首在肚里,到时赴宴,‘绿玉’便改成‘香玉’,‘天恩’就改做‘圣恩’,再添几个福田、甘霖之类的词,总也能对付一篇,你年纪小,又是女子,没人细究的。”

襄城宫虽号称是行宫,比起大明宫来却粗陋很多了。我住的地点,不过是一个平常的院子,内里除了有两个温汤池以外,屋宇也不过同平常的王公官府里相称,只要繁华气象像极了大明宫——到处都是大金大玉,花障需求三尺以上,花瓶需求一对,卷轴需求前人的,花朵需求喷香素净,帘幔不是绸就是缎,东西还不能是素色,需求雕龙绣凤,仿佛不如此就不能见天家庄严似的。

韦欢点点头,走到门口,一开门,便听呜呜风声吹得怪吓人,我忙向那壁上取了灯给她,又着个寺人打了伞送她,等眼看着她走到了水玉阁里头,才折归去,不及擦洗便向床上一躺,两手枕头,表情沉重地想着白日的事。

韦欢道:“你不是一贯嫌崔明德冷酷,如何又同她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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