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枯林魂阵 旧日影现

“浩儿，我不怪你。娘从未怪你……但你为何要放弃我，为何要分开我们？”

“你毁我魂根，夺我师尊，现在，还妄图成魂王？”

他一针挥出，幻阵破裂。

“陈先生。”

“这不是魂阵幻影，这是真人残魂——也就是说，萧雪……曾经来过这座魂阵？”

陈浩点头。

陈浩脚步一滞。

“不是我放弃你……是我有力庇护你。”

“……萧雪？”

“好。”他迈步入阵，声音安静，“我闯。”

可他立即警悟——这是幻阵，是魂念投影。

一片死寂的地盘上，满目皆是枯枝残骨。惨红色的雾气覆盖大地，遮天蔽日，仿若全部天下都被封印在一场没法醒来的恶梦中。

可他仍安静回应：“你不是萧雪。”

“陈浩，你还记得我么……”

魂坟百阵，亦称“百魂试炼”，每一个魂阵都变幻出一个执念深重的亡魂，它们或曾是暴徒、或曾是豪杰、或曾是本身。

这是……他母亲的模样！

多少人说他是借兄弟之死，调换封针之机。

“枯林一战，就是你坠魂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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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李昊的声音仿佛从血泊中传来，“你明晓得我挡不住那一掌，为何要让我冲？”

陈浩神情未动，却心如刀割。

那段日子，成了他最不敢触碰的伤。

是魂，也是镜。

“……这是……”

他早有筹办。

“你不是我娘。”他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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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熟谙或陌生的身影，一句句诘责与悲鸣，不竭撕扯着陈浩的神魂。

他披着灰色大氅，面庞恍惚，眼神阴沉。

陈浩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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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深处，仿佛掠过一缕火焰，踏出阵外。

那是一名女子，青衫胜雪，长发如墨，手中执一柄玉笛，正轻吹一曲《归魂》。

迷雾环绕中，一座小院闪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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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始终不平，咬牙闯过。

话音落下，幻影破裂，玉笛坠入湖中，化作一滴魂珠。

第二魂阵。

亦是最伤害的一州。

这是“七州炼魂”之路的第一州。

“可你还是走了，留我一人，面对满城流言……面对母亲的尸身……面对一小我都不信我明净的天下。”

“你不是李昊。”陈浩低声，“他若在此，会笑着骂我一句‘混蛋’，然后说——别他娘的哭！我们下辈子再并肩。”

第十七魂阵。

第一魂阵。

“浩儿……返来了？”

迷雾当中，一道身影立于湖面，背对而立。

“她会咬着牙、抬着头，用倔强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若再迟一步，我本身来救我本身’。”

陈浩立于一棵千年枯藤树前，手执灵针，眼神冷冽如霜。

而现在，在不远的山崖之上，一道身影沉默谛视着他。

陈浩神情一变，声音微哑：

“娘？”

青石板路，木门紧闭。门口，一个身影缓缓呈现——是一个面庞蕉萃、眼神和顺的老妇人。

血海尸山，满地兵刃横陈。他站在千军当中，面前一人倒地，浑身鲜血，恰是昔日兄弟——李昊。

那身影回顾，美眸含泪，语气痛恨：

他眼神蓦地一凛。

七州东境，枯林州。

曲调苦楚委宛，仿佛将光阴倒流，回到那年初春，在药谷外那座小亭里。

“陈浩……你是骗我的吗？”

“她是烈火，不是怨魂。”

直到——

那一役，是他平生最痛。

“你……把我当弃子了吗？”

是一处疆场。

陈浩取出魂珠，神念一探，鲜明发明此中记录着一缕实在魂息。

因为这里曾安葬过数万名被夺魂失利的魂修，他们身后怨气不散，化作歹魂浪荡于此，构整天然魂阵。

李昊战死，他成魂针传人。

“萧雪，不会诘责我。”

声音渐柔，渐低，最后化作一缕魂影，消逝于风中。

第三魂阵、第四魂阵、第七魂阵……

陈浩闭上眼，拳头紧握。

他曾发誓要护她一世安宁，可终究，她却在风雨中独行、在人言中沉湎。

老妇人却伸脱手，浅笑道：“那年夏季，你跪在药铺门外两天两夜，只为一粒洗髓丹……我怎会认错你？”

“你说过，若我愿转头，你便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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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州巡魂使中的老者躬身道，“此州炼魂，需您单独闯阵，走出‘魂坟百阵’，才气开启真正的‘生魂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