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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筝歌(清穿皇太极) > 第107章 【西平之围战乱始】

第107章 【西平之围战乱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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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月中,王化贞动全广宁之兵力,调派游击祖大寿、孙得功、黄进前去援助西平。熊廷弼则传令驻守镇武的刘渠、驻守闾阳的祁秉忠拔营赴援,两军在平阳桥相遇,明军溃败,孙得功领头逃窜,随后镇武、闾阳的兵力也节节退败。刘渠、祁秉忠在沙岭战死,祖大寿率部逃往觉华岛。

广宁兵败,王化贞难逃其咎,东林党岌岌可危。我屏息凝神,细细想了一想,魏忠贤方才登上明末的政治舞台,阉党的权势的确穷极一时,王化贞若想逃得一死,唯有一个有力的派系权势站在他身后为他讨情。

“我虽不是甚么民族豪杰,但是好歹还是个汉人。”

孙得功踌躇再三,“不过……如果你真的故意,孙某倒是有一事相求。”

“这封信是假的。”

由此可见,这个孙得功还算是对王化贞有些交谊的,我不由问:“鄙人能大胆问一句,将军何故决定降金?”

西平失守,守堡参将罗一贵誓与城共存亡,叩拜京师后,以一句“臣力竭矣,断不偷生负国”,自刎而亡。然举城无人肯降,或在城上,或在市中,悉数汉民无不舍命与金兵相杀。毕竟是不抵金兵,努/尔哈赤命令,尽行搏斗,全部西平,鸡犬一空,冤魂遍野。

我赞叹皇太极的老谋深算,竟是连我也被蒙蔽了去。不过也正因他千叮万嘱,让我不要拆开此信,遂不得知里头的内容,才气在连我本身都不知情的景况下,把王化贞给骗得团团转,让他更加深了要跟熊廷弼作对的动机。

孙得功逃回到广宁后,亦把西平败北、金军屠城的动静带到了广宁。全城百姓,皆惶惑不成整天。西平失守,□□哈赤把大兵屯在沙岭,王化贞得知刘渠等人战死西平,忙着派人催促熊廷弼督兵救济,并亲身催蒙古西虏前来助阵,把城中战守事件委以孙得功和参将江朝栋二人把持。

“将军请讲。”

闲暇之余,我在承天府上饱览了王化贞所著作的统统医书,其内容之详细,病症涵盖包括之广,可谓是普天之下可贵的大成之作。此书名作《普门医品》,与《本草纲目》分歧之处在于,此书并非按药材药性分类,而是按照病症的分歧而撰写的。此中针对破感冒、中风、伤寒等疑问杂症的归纳更是非常详确,很多药方乃至相沿至今,对当代中医有着非比平常的指导意义。

眼下已是暮秋,皇太极说过,最暮年底,最迟来年年初,等辽河的河水结了冰,大金的铁骑便会踢踏而至了。我只需求再熬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能回到他的度量了。

孙得功将信收了起来,叮咛道:“你大病初愈,就在这放心疗养,王大人不会拿你如何样的。”

“明日!便是明日!”

凡是守城要塞,必然依险阻而建,辽地的险阻,不过是高山峻岭、大川阔涧。故此辽东以鸭绿一江分华夷,又以三岔一河分东西。河东有清河、抚顺两关,控住蛮夷入门,河西便是西平一堡,扼住联桥渡处。努/尔哈赤围攻西平,不过是为了拔掉要塞,进而谋取广宁。

“王大人现在还是对李永芳投诚一事坚信不疑,明日兵变,他毫无防备。明日,我会在城中起哄金兵已至,而后再诈称,只要活捉王化贞,便能逃过屠城!到时候王大人不走不可,只要他一走,必然军民大乱。届时我会如数摈除广宁百姓,再请汗王入城。”

“将军言之有理,王大人于我亦有拯救之恩,我……会极力而为的。”

此事无果。一向到了年底,王化贞和熊廷弼二人的冲突如预期般愈演愈烈。熊廷弼觉得王化贞奇袭海州一举非常不明智,不但劳民伤财,还让仇敌看破了明军的把戏。并指出了蒙前人和李永芳的降意,皆不成坚信。但是王化贞却夸下海口,只要朝廷给我六万兵马,包管能一举荡平金兵,保河西无忧。可想而知,朝中时人皆站队王化贞,因而熊廷弼气得上书,再主要求罢官。

努/尔哈赤便是如许的乱世枭雄,他靠着十三副遗甲起家,平生靠交战和殛毙走到了本日。在他眼中,这些宁死不降的汉人,何故足惜?征服辽东的这一起,他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劝皇太极去为复州讨情时,他曾说,他救不了天下人……因为他禁止不了他的父汗。他能够救一个抚顺、一个复州,但这辽东、这天下的汉人,要消弭这份民族冲突,唯有等他即位称帝的那一日才气渐渐去实现了。我苦口婆心肠跟他谈及“靖康之耻”,就是不但愿再瞥见那“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的惨绝。

孙得功点头,“四贝勒多数是推测此信不会如此顺利地落到我的手上,以防万一,这信里所写的内容,不过是一些诽谤王大人和熊廷弼的策言罢了。”

我不成置信地拿过信来,查对了一遍,这上面清楚是皇太极的笔迹无疑啊。

孙得功细心地叮咛我道:“到时城中必然大乱,投降之时,我便是众矢之的,□□乏术,不能照拂你。你必然、必然要躲藏好,不要被明军给抓住了,比及金兵入城了才气出来!”

晓得王化贞没有看破我们的这出骗局,我心安了很多。慎重其事地说道:“如需有我帮衬的处所,将军固然直言。”

“实在四贝勒真正想传达我的话,我已经收到了。他得知你害了感冒,忧心如焚,让我必然要照看好你,不得有半点闪失。”

西平之围吃紧,只好将这“保熊斥熊”一事给压了下来,责令经抚二人共同御敌。

抚顺城的那一战,我仍然历历在目,心不足悸。金兵来势汹汹,张承荫的援兵又来得太迟,孤城难守,就算李永芳不降,抚顺也是必定要失守的。

我哀思地想着,本来漫漫中原的汗青、文明,便是靠如许的殛毙堆砌起来的。那些在汗青诗篇中灿烂过的大期间,有如大明,也难逃穷途末路的运气。改朝换代,便是史乘里那用血誊写的一页篇章。

到了正月,传来了员外郎徐大化、御史张鹤鸣等人共同弹劾熊廷弼大言欺世、嫉能妒功,再难夺职,只会坏了辽事的动静。正在两边争论不下之时,金兵大肆打击了西平。

孙得功一声沧桑,“我会尽我所能,让城中妇孺布衣先行撤离。”

当日,孙得功孔殷火燎地找到了我,没有解释后果结果,只是开门见山地说了六个字。

这个孙得功,的确不是甚么贤人,但倒是可贵的实际。倒有几分像是当代人的思惟,大事理都懂,民族大义也腐败,只是这些都比不上命首要啊。活着,不就是为了吃苦吗?为了一口气活着的人,毕竟是少数啊。固然大明的确有很多以身殉城的将士、民族豪杰,但像孙得功如许,在其位谋其事,只想轻易偷生之人更不在少数。

变数便是明日……我晓得,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只是未曾想到,返来的如许仓促,如许束手无策。

又一个守将罗一贵自刎了,为了民族大义,以死明志。如许的搏斗,到底何时才会有绝顶?

“孙将军,我该如何做?”

“你当日在抚顺,可曾问过李永芳,为何要降?”只见孙得功捋了捋胡子,大笑了两声:“实话说罢,我孙或人,只是贪恐怕死罢了。”

他意味深长道:“东林党虽是我大明朝野中的一股清流,但毕竟树敌太多,一个靠志同道合的士大夫组建的翅膀,到底根底不稳。何况现在顾宪成已去,东林党的门楣——东林八君子所存无几,唯靠叶首辅一人苦苦支撑,垮台已是定局。按朝中局势来看,或许转投阉党才是明智之举。王大人和叶首辅有师徒之恩典,这些话我没法直言相劝,你是个局外人,从你口中说出来……或许他能听出来几分。”

败,是迟早的事情,守得住一时,守不了一世。眼下大明新王初立,对于辽事是自顾不暇,万积年间东征西讨,抗倭抵寇,已是耗尽了力量。努/尔哈赤对待李永芳的优厚,就是为了给大明的众将看,降金不但能够免死,还能繁华繁华享之不尽,而不降,便只要死路一条。大明在这辽地失的每一个城池,都少不了降将作怪。这一出攻心计,□□哈赤可谓是玩得淋漓尽致。

我这才了然,难怪王化贞会同我说那样一番话了。这信上亦没有署名,他多数是想当然的觉得,我是熊廷弼的翅膀,想要从中作梗,坏了他的功德罢了。我那日偶然中说出的奉劝,更是令他对此事坚信不疑。

果不其然,西平被围困后,我便在承天府上见到了孙得功和祖大寿二人。他二人连夜进了王化贞的内殿参议应对之策。这一幕……真是似曾了解,一如抚顺城破的前夕。

“假的?”

王化贞从海州退兵,再未有行动。我卧床涵养了足足一个月,才规复了精力。

孙得功没有为本身辩白,反倒是非常坦诚地直言道:“本日之广宁,便如同当日之抚顺。经抚反面,民气摆荡,广宁必败无疑。广宁失,任由谁都难辞其咎,就算守住了一时,这辽地换不来悠长的安宁,保不齐三五八年后,这杀头的重罪不会落到我的头上来。辽东这个苦差……不会有个头儿的。如果能像李永芳那样,做个降将,另侍其主,不但能保命,有生之年还能换来繁华繁华,何乐而不为?”

“王大人于我有恩,降金一举,我有愧于他。如果你有机遇晤到王大人,不如劝他趁早弃东林党,也许……还能保住一命。”

但是我却再没能得机遇晤上王化贞一面,倒是祖大寿常常来我这别屋,也不与我扳谈,只是跟看管我的保卫交代一些事情。我没有谛听,也晓得多数是不能让我溜走之类的话。祖大寿对我仍存有戒心,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仿佛晓得些甚么,却又未曾在王化贞面前透暴露来。我猜想,祖大寿此人年纪悄悄,就能当上游击,必然跟他祖上父辈的人有干系。就像李成梁的几个儿子,从武官起点常常比普通人高。但是困扰的是,我摆布也想不出本身跟他会有甚么交集。独一能够的联络,唯剩李家了。李成梁毕竟是这辽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宁远伯,只如果在辽地的将领,多多极少都跟李家有些干系。乃至极有能够像毛文龙一样,万积年间曾师从宁远伯麾下。

“本来如此。”

“你我都晓得,金人是杀不尽,赶不走的。”

“广宁城破,这城中百姓……又会如何呢?”我心中的悲悯油但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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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只需放心待在这里养病,静候佳音。”

我晓得,金兵过了辽河,西平是对峙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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