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虐杀
“哎,这么说她岂不是专门克夫的扫把星?”
忽而她眼睛一转,捂着嘴惊叫道:“莫非杀人凶手实在是冲着王升容来的,周天和与马才良的死只是顺手而为?”
花怜月千万没有想到他是这类态度,本能感觉不对。
本来在孙孀妇的软磨硬泡下,马才良已经承诺年后接她入门,可现在他这一死,她近在面前的繁华日子全都化为泡影。
霍连诀的官服被扯的七零八落,还得耐着性子安抚道:“本官定然不会放过这杀人凶手,白叟家也要多保重身材才是呀!”
马夫人是个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妇人。她蓬乱着头发红肿着眼眶,毫无顾忌的盘腿坐在县衙大堂的空位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咧着大嘴嚎哭。
“我的老贼哟,究竟是阿谁天杀的害了你的性命!你如果在天有灵,必然要托梦给我报个信。我必然将他大卸八块给你报仇,可疼死我了,呜呜......”
因而在回衙门的路上,她拉着王师爷小声扣问:“师爷,仵作事尝试出了甚么?”
孙孀妇疼叫一声,一边护着发髻,一边伸出修得尖尖的手指,冒死去抓马夫人的脸。就听她凄厉的嚎叫道:“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凶暴成性,夫君如何只敢将我养在外室......”
孙孀妇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抽泣着道:“奴家的夫君是马才良!”
孙孀妇的衣袖被撕成了两半,暴露一截粉嫩的胳膊,上面有好几道纵横交叉的狰狞鞭痕。她仓猝扯住残破的衣袖想捂住胳膊,可惜那些陈腐的鞭痕已经让故意人瞧在了眼里。
两个女人猖獗起来,力量可不比男人小。撕扯间她们的衣服也破了,发髻也乱了,孙孀妇头上的珠翠更是掉了一地。大双,小双费了一番力量才将她们制住。
“估摸着因为湖底水流的冲刷,将套住周天和的麻袋给冲开,并将他的尸身带进了河道。而王升容,马才良二人的尸身因为被绑在一起,只能迟缓漂泊,才会迟迟未进入河道。”
一个时候今后,霍连诀与邺捕头,王师爷才面色惨白的走了出来。毕竟亲眼目睹老仵作解剖三具已经半败北的尸身,并不是一件镇静的事。
王升容,马才良可不比周天和,他们有财有势天然也有人。
入夜,县衙里却热烈非常。
全部衙门大堂顿时堕入一团混乱,花怜月从内院出时刚好见着这一景象。她方才踏进门槛的脚立即一缩,想要悄悄溜走。
孙孀妇别看表面娇娇弱弱,动手却阴暗暴虐。膀大腰圆的马夫人固然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可她何堪比利刃的指甲却毫不包涵的将马夫人那张肥脸给抓开了花。
霍连诀却被一对穿戴斑斓绫罗的老伉俪给团团围住。他们老泪纵横紧紧抓着霍连诀不放,一叠声的道:“大人,你要从速抓到凶手,为我们家大郎报仇呀!”
她身边还环绕着几个男人,别看都是五大三粗的,却个个阴沉着脸,拳头捏的嘎嘣响。
王师爷苦笑道:“八九不离十。”
霍连诀见又来了一名找夫君的,刹时就头大如斗,却还得耐着性子问道:“这位大嫂,你家夫君是谁?”
霍连诀接过来只看了看,便递给了邺捕头,随口道:“晓得了!”他的嗓音醇厚动听,却又带着较着的怠倦,一点都没有发明线索后该有的冲动。
孙孀妇一双泛着泪光的盈盈妙目,楚楚不幸的望着霍连诀。她张张嘴还将来得及说甚么,马夫人已经跳起来,杀气腾腾的来到她身后。
围在县衙外看热烈的百姓纷繁让道,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西街上的孙孀妇吗,她家那位不是早就走了,这个时候又跑衙门来哭甚么夫君?”
因为凶手针对的人若只是王升容,那卫宏光就没了杀人动机。那些铁屑也申明不了甚么,毕竟梅岭县里的铁匠铺可不止姓卫的一家。
她毫不顾恤的一把揪住了孙孀妇珠翠满头的发髻,痛斥道:“好你个小贱人,老娘还没有去寻你。你还敢到衙门里来找夫君,你当老娘是死的不成。”她毫不包涵的两巴掌下去,孙孀妇那张还算娇媚的脸颊立即红肿起来。
这回连花怜月都要哀叹了,真如果如许,先前针对周天和做的统统调查,岂不是都白搭了。难怪霍连诀瞥见那些铁屑,却一点欢畅的意义都没有。
处于旋涡中间的霍连诀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得摸摸鼻子讪讪的站住,对身后的大双小双,叮咛道:“去,把那两个女人拉开。”
有人幸灾乐祸的道:“甚么孙孀妇,她早就被马才良收了,不然哪来这身绫罗。”
提起这事,孙孀妇就满眼恨意。她已经曲意阿谀,谨慎翼翼的服侍了马才良两年,只求个能进马府做个小小妾侍。却因为马夫人的刁悍反对,而迟迟未能正式进门。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哭喊声。一个绫罗遍体,钗环珠翠的年青妇人被一个小丫环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过来了:“我的夫君,你走了,我该如何办呀!”
王师爷点点头,持续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天和与马才良都是被石块砸碎了脑袋,马上毙命。而王升容死前却受尽了折磨,不但下半身充满了鞭痕,还被砸断了手脚,夹断了舌头。就连男人那物件都被人用刀给割了去,连蛋都没有剩下。”
霍连诀惊奇的道:“马才良是你夫君?”他的目光猜疑的移到已经停止抽泣,目露凶光的马夫人身上。
众说纷繁中,孙孀妇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县衙。她猛地扑畴昔,一把抓住霍连诀的衣袖,悲悲切切的泣诉:“大人,奴家的夫君在那里?”
王师爷略显粗鄙的话让花怜月打了个激灵,她喃喃道:“这该多大的仇呀!死都不让人死个痛快。”
王师爷摸摸本身的山羊须,苦笑道:“方才仵作破开他们的肠胃,发明了还未完整消化的甜瓜子与卤牛肉,证明他们死前应当是在一起,碰到凶手后才会一起被害。”
花怜月皱皱眉,如有所思的道:“这些我也猜到了。”
“......”
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花怜月忙迎上去,献宝般端着那破碗,兴趣勃勃的道:“我从麻袋的裂缝里找到一些铁屑,看来那姓卫的小子脱不了干系。”
马夫人带来的那几个部下,团团围在二人四周,却不知该去帮谁。毕竟不管是大嫂子,还是小嫂子,那都是嫂子不是......
两家人都来了很多人,不但在县衙里哭闹不休,还在义庄里烧纸请羽士作法招魂,闹的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