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历史的车轮
宇文明及带着一名甲士进了山洞,这名甲士是宇文家属的私兵,也是宇文明及的亲信。初进洞时,宇文明及倒是毕恭毕敬,行了叩拜之礼,这才说道:“此处山洞离着谷口甚近,恐敌兵遽至,还请皇上和娘娘移驾谷中一避!”
宇文明及回道:“家父带领后军冲出谷外,正与叛军厮杀。”
刘子秋惊奇道:“不打下长安,如何擒拿杨玄感?抓不住杨玄感,又如何替先帝报仇?”
宇文明及的佩剑对准了萧皇后的后背,正待狠狠在扎下去,却停在了半空中。他本是个好色之徒,看到萧皇后那高高翘起的圆月美臀,另有那小巧剔透的曼妙身材,忍不住咽起了口水。这但是天子的女人,如果能够压在身子上面,那该是多么的舒畅。他连天子都敢杀,兼并天子的女人更是一点心机承担都没有。
又听宇文智及的声音说道:“皇上和娘娘都还安好,真是万幸。不知另有何人保卫在皇上身边?”
刘子秋灵敏地感受出萧皇后对他仿佛有些不满,心中奇特,只得拱手道:“请娘娘放心。陇西方才安定,微臣故意杀贼,何如兵力不继,如果冒然攻打长安,只怕败多胜少,还望娘娘容微臣从长计议!”
刘子秋一怔,连声道:“愿闻其详!”
杨广游移了半晌,又问道:“宇文大将军安在?”
那日,杨玄感的叛军攻打大斗拔谷谷口的杨广营地,幸得马忠及时赶来报信,杨广带着萧皇后、杨侑等人往谷中遁藏。乱军固然来势汹汹,但来护儿、长孙晟等人都各自用命,搏命抵当,为杨广博得了一丝朝气。纵使如此,杨广当时的景象也是极其狼狈。杨侗下午就被山坡上滚落的石头砸死,樊玉儿和杨倓白日就不知踪迹,这一场兵变,薛冶儿和杨侑也失散,最后只剩杨广和萧皇后躲在一处山洞内,内里只得马忠一人保卫,他们身边连个宫女都没有。
跟着马忠的一声轻呼,洞外俄然又没了声音。厥后萧皇后才晓得,宇文智及趁着马忠不备,将一柄短刀插入了他的后心。不幸马忠受刘子秋那般重击,都保住了性命,没想到却死在惯于声色犬马的宇文智及手中。半晌今后,才听宇文明及在洞外说道:“启奏皇上,臣宇文明及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微臣恳请叩见圣驾!”
厥后,杨玄感的叛军对战宇文述的后军不力,被迫撤往关中,宇文明及也趁机占据了陇右诸郡。只是宇文述受了风寒,不久便病倒了,厥后不治而亡。宇文明及由是更加胆小,竟致夜宿陇西宫。祖孙二人的性命捏在宇文明及手中,萧皇后也是敢怒不敢言,每次见到宇文明及还要满面笑容,殷勤相待。
宇文明及看了一眼瑟瑟颤栗的萧皇后,俄然一回身,佩剑已经刺入了那名甲士的胸口。那名甲士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议地看着宇文明及。宇文明及猛地将剑拔出,一脚将那名甲士踹翻在地,厉声喝道:“逆贼,竟敢行刺皇上!”
俄然,马忠欣喜的声音从洞别传了出去:“宇文大人,你们也来了!”
刘子秋不由沉默。他晓得,汗青上弑君的就是宇文明及,当他传闻杨广是死于杨玄感叛军的乱箭时,还觉得本身的到来窜改了汗青,谁晓得汗青的车轮总有它的惯性,杨广终究还是难逃宇文明及的毒手。所分歧的只是这个日子提早了整整十年,地点也由江都宫变成了大斗拔谷一个阴冷的山洞,死得也更加惨痛。
萧皇后大惊失容,指着宇文明及厉声道:“逆贼,你意欲何为!”
马忠感喟道:“可爱杨玄感和李密那两个奸贼,啊……”
那名甲士并不甘休,从箭壶中接连又抽出几支箭来,一支又一支插入杨广的身材,就像扎着一根木头。而杨广早就死透了,浑身高低插着二十多支羽箭,就像刺猬普通,早被鲜血染红。
萧皇后见刘子秋脸上阴晴不定,叹了口气,说道:“爱卿如果难堪,哀家也不敢相逼。哀家轻易偷生,只为持续先帝的血脉,报先帝未了之仇。如果爱卿能够互助哀家杀了那四个仇敌,不管爱卿让哀家做甚么,哀家都会承诺。”
固然萧皇后说的委宛,但刘子秋姿势还是要做出来的,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请娘娘叮咛。”
这让刘子秋不由想到了汗青上代替大隋的终究是李渊建立的唐朝,又想到洛阳西郊山顶的那张字条,莫非汗青毕竟逃不脱宿命,将来篡夺天下的还只能是李家不成!刘子秋悄悄握紧了拳头,不管那张字条是那个统统,也不管汗青的车轮终究是不是还要回到它本来的轨道,他都要抗争一把。
刚才在洞外,宇文智及俄然杀死马忠的时候,宇文明及也是大吃一惊。但当宇文智及劝他一争天下时,贰心动了。刚才洞外长久的沉默,就是宇文明及内心在天人交兵。但是,贪欲很快就克服了明智,宇文明及已经变得心硬如铁。处理了杨广,宇文明及拔出佩剑,走向萧皇后。
杨广死于杨玄感的叛军之手,刘子秋要争夺天下,迟早必将和杨玄感产生一战,是要擒杀了杨玄感,就即是替杨广报了仇。但刘子秋就像一个发作户,一口气将本身的地盘由西海扩大到大半个河西道,再加上陇西郡,必必要好好消化一下到手的胜利果实,任何人都不成能一口吃成个瘦子,以是他绝对不会现在就向杨玄感用兵。
那名甲士倒是对宇文家属忠心耿耿,看到宇文明及犹踌躇豫,赶紧劝道:“至公子,这个女人留不得!至公子如果下不去手,小人情愿代庖!”
杨广生性多疑,又听到马忠在洞外一声轻呼以后再没了动静,不由沉声道:“且叫马忠前来发言。”
宇文明及并不睬她,只朝那名甲士挥了挥手。那名甲士上前一步,又抽出一支羽箭,却插向杨广的咽喉。杨广仓猝抬手去挡,那甲士力量奇大,这一箭刺穿了杨广的手背,透过手背扎入了杨广的喉咙。杨广翻着白眼,口里吐着血沫。
萧皇后抬开端来,正看到宇文明及那色迷迷的眼色,仓猝又低下头,连声道:“臣妾,臣妾甚么也没看到。”
萧皇后神采一沉,旋即想到本身底子已经没有资格发怒,不由又感喟道:“但凭刘将军作主吧。”
固然萧皇后、杨倓、杨侑都已经在本身把握中,但刘子秋并不筹算现在就和他们翻脸,保持一个杰出的干系对他将来的打算更加无益。萧皇后却不解道:“杨玄感虽是叛臣,但是替先帝报仇与攻打长安又有何干系?”
杨广情急当中往中间一闪,却没有躲过,那一箭正插在他的左肩。杨广少年时也曾在军伍中呆过,也习练过弓马,只是即位今后沉迷于酒色,技艺早就没有畴前矫捷了。被这一箭刺中,杨广痛得浑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萧皇后刚才还在怒叱宇文明及,此时早已经面无人色,双膝不由自主地一软便跪倒在地,昂首告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紧接着是宇文明及的声音:“本来是马公公,不知皇上安在?”
宇文明及在洞外回道:“启奏皇上,刚才有几个叛军杀来,马公公中了一箭,已经昏倒,臣的部属正在救治于他!”
刘子秋神采一敛,拱手道:“替先帝报仇,微臣义不容辞,但是还请娘娘脱期些光阴!”
……
说话间,宇文明及的手便不诚恳起来,顺势在萧皇后肥美的丰臀上掐了两下。萧皇后此时只顾着保命要紧,哪敢抵挡,只得红着脸任他施为。
杨广毕竟还是信赖宇文家属,点头道:“你出去吧。”
宇文明及踢了踢杨广的尸身,冷冷地说道:“甚么贵为天子,还觉得你不会死,本来也是血肉之躯。”
人死鸟朝天,不死千万年!刘子秋悄悄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脸上的神采已经重新变得果断起来。
“你说甚么?”萧皇后目瞪口呆,半晌方才说道,“杀死先帝的另有其人。”
“叮咛不敢当。”萧皇后很明白本身的处境,她摇了点头,说道,“只求刘将军能够替先帝报仇!”
萧皇后和薛冶儿、杨侑住在陇西宫中,形同囚禁,并不晓得宇文明及对外宣布杨广是死于叛军的乱箭,乃至还包含萧皇后的死讯,是以才有这一场曲解。当然,萧皇后报告了杨广驾崩的颠末,对本身失身宇文明及的那一段屈辱经历,自是略过不提。
洞中阴冷,杨广固然裹着貂皮长袍,还是感到阵阵寒意,他也不肯意在洞中久呆,因而站起家来。就在这时,跟从在宇文明及身后的那名甲士俄然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羽箭,照着杨广当胸刺去!
……
宇文明及将佩剑上的血迹擦去,重新插入剑鞘,这才扶起萧皇后,说道:“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幸得皇后娘娘无碍,臣心甚安!”
马忠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安然无恙,正在洞中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