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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江寻让人端上一盅甜汤,说:“夜里看灯会,有寻些点心吃吗?”
我摸了摸身上,另有几个铜板,筹算去买碗豆腐脑暖身子,一坐到天亮。
不免感慨一声,我被我母后养得太天真天真了。
楼楼轻笑一声,对我道:“江公子,你公然风趣。”
唉。
我不笨, 从他的话中, 我发明了几个疑点。其一, 平头老百姓都不得窥见江寻颜,楼楼是如何晓得他是江寻的?其二,他说这话时,半点眉头不皱, 语气也无恭敬或畏敬, 他是傻大胆还是无所害怕?
江寻这手温情牌打得不错,我都不忍心跟他发兵问罪了。实际上也没甚么好问的,我心肠仁慈,不会揪着不放。
他拿汤勺舀汤,吹凉,喂我:“吃点出来,免得脾胃受凉。”
“问我是谁,不如江公子摘上面具示人?”
此为防盗章 我偏不。
我叹一口气:“夫君莫说我,咱俩半斤八两。不如趁着此次开诚布公,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相互识大抵,岂不美哉?”
我不敢等,颤颤巍巍对白柯道:“我们今晚睡外头吧?”
我刚想说他卑鄙,埋没身份,就被戳穿了――没错,我的面具更可骇,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我掰了掰手指,道:“没吃。”
“嗯?”我刚想回话,楼楼就一下子窜跑了。
我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站在后门,就是不敢出来。
楼楼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公然承诺江寻那般, 一起送我回府, 我很感激。
方才想走,就被门后的江寻拽住。他望着我,似笑非笑:“哦?夫人私会情郎,这么晚才归府?”
江寻的狠话都放出来了,潜台词就是:回家你等着。
白柯摇点头,率先排闼出来:“堆栈的榻没府里的好睡。”
江寻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道:“回房,坐着好好谈。”
我牵着白柯的手,左边是楼楼,他摇了摇扇子,对我道:“方才那人, 是户部尚书江大人吧?”
我入迷好久, 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答:“对,应当是吧?”
我闷闷喝汤,这燕窝熬得好,甜津津的,一下子暖到内心。身材一镇静,民气就柔嫩了。我苦着脸道:“江寻,你别对我这么好。”
实在天很冷, 完整不消扇扇。他此举不是贪凉,而是附庸风雅,就是臭美。
见利忘义的叛徒!
我低着头,闷声不说话。他的大氅确切暖,里头暖洋洋的,另有江寻耐久不散的体温。待久了,心猿意马。
“楼楼,你是谁?”我看了一眼他的脸, 半张脸都被面具遮住了, 只暴露薄弱的唇, 唇形表面都雅。
我昂首一看,已经到了江府后门。
进,还是不进呢?
我摆了摆手:“罢了,相逢何必曾了解,咱俩不看脸,只交心。”
话刚说完,我就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