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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青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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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便有些傲然道:“我们沂水县固然是个小处所,但民气还是轻财重义的。我兄弟他虽穷,但在这县里倒另有些仗义的好名声。乡里乡亲的昂首不见低头见,,谁又情愿去仕进府的喽啰,赚那昧心的赏钱,来同我兄弟难堪?”

朱贵道:“四泉哥哥莫非忘了晋时竹林七贤中的阮籍?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常言‘礼岂为我设耶?’时有丧母,嵇喜来吊,阮作白眼,喜不怿而去;喜弟康闻之,乃备酒挟琴造焉,阮大悦,遂见青睐。先人青盼、看重之典故,皆由此而来――这位李云都头,却和阮籍一样,也能做青白眼。只是他为人刻薄脾气好,虽是一县的都头,却从不仗势横行,反倒礼贤下士,屈己待人,相对时只见青睐,不见白眼,以是很早一帮士子就送了他一个‘青睐虎’的隽誉,一赞他为人忠诚,二赞他技艺高强。”

朱富道:“我徒弟如果有勇无谋,如何能同满城的赃官贪吏去周旋?”

朱富便感喟道:“谁说不是?我这徒弟,持身清正,就因为他不是那划一流合污之辈,以是成了县里赃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受尽了架空。小弟偶然劝徒弟,高低摆布都是豺狼豺狼,这都头做着另有甚么意义?不如利市丢开,去***,心上也得清净――谁知,我徒弟却自有一番事理!”

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唉!若不是我已经有了老婆后代的拖累,我也情愿跟着这位四泉哥哥上梁山,省了受这世上赃官贪吏的多少鸟气!”

朱贵道:“在我背井离乡之时,李云固然做了两年多的都头,但还是一贫如洗,连个长幼都娶不起。兄弟,这几年李云娶妻了没有?”

朱富道:“正如四泉哥哥所言。李云徒弟来小弟店中,语气中特地点醒了小弟,最后更教小弟满县里漫衍荒诞的谎言,明天说那三只狗是东城的和尚杀的,明天说那三只狗是南城的羽士宰的,后天又说案子是北方来的契丹人做的,乱七八糟之下,便是有一天有人说三只狗是小弟杀的,只怕那公堂上的昏官谎言早听得烦了,先入为主之下也只诈小弟百十贯买命钱就此了事!”

西门庆叹道:“想不到沂水这么一个小处所,除了铁牛大哥、朱家兄弟,另有这么一号豪杰人物!这位李云哥哥为了百姓甘心忍辱负重,当真是性中自有大光亮的佛心赤子!只恨西门庆不得一见!”

朱富听了悄悄感激,心道:“三奇公子公然气度宽宏!他威镇山东八府,江湖上豪杰提及来谁不敬佩?本日只因恭敬我徒弟是条豪杰,就甘愿收敛锋芒,隐在暗处,以让步我徒弟一时――如此雅量高致、胸怀沧海之人,最后必定能做成大事!”

朱富便道:“哥哥说的是,小弟杀了三个赃官狗腿,这事没有个不通风的墙,沂水的父老们大部分都晓得了,唯独瞒着官府里的那一小撮。小弟‘笑面虎’的名号固然更清脆了,但心中却不免惴惴。到最后,干脆便横了心,大不了抵命便是,可日子一每天过下去,官府却始终未曾来薅恼,小弟这才晓得,小弟的这条命,是沂水的父老乡亲们嘴角上赏下来的!”

朱富听了苦笑道:“哥哥,小弟那里能瞒得过我这位徒弟去?若非他暗中全面我,小弟这颗人头也早已挂上城门,示浩繁时了!”

正遗憾时,却听朱贵问道:“四泉哥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便请你叮咛了吧!”

西门庆也叹道:“若非其人如此俶傥,朱富兄弟殛毙了三条贱狗性命之事,他如何肯包涵?”

朱贵俄然想起了甚么,看着朱富说道:“兄弟,我们沂水县的都头李云,倒是个邃密人,盖屋子时一砖一瓦的马脚他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你杀了三只狗命这般的大事?你又是如何瞒过他去的?”

西门庆听了缓缓点头:“本来,这位李云都头,也是个苦出身。”

世人听着,无不深感荒诞,但却垂垂笑不出来。

朱富也道:“我这位李云徒弟,祖上本是房屋营建出身,沂水县四下里观阁寺院,多数出自他祖辈之手。到他担当家业时,不想碰上了一个贪暴的官,觊觎他家有钱,就硬说他家祖上拖欠了官银至今,立责追比。李云徒弟不敢跟官府辩论,忍气吞声,倾家荡产,才填足了那赃官的胃口,今后贫无立锥之地,也再干不得昔日谋生。厥后新官上任,顾恤我徒弟命蹇,又知他有一身的好技艺,就参他做了本县的都头,倒也风景了两年。可叹厥后这位好县令被入在了甚么旧党的册子里,丢官离职不说,更不知被发配到了那里。来了现在这么一个赃官,也算是俺们沂水的老百姓宿世不修!”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这位李云都头,倒还是智勇双全的人物!”

西门庆道:“朱贵哥哥方才回家,你们兄弟久别,定然有说不完的话,你且留在这店中同亲人话旧,杨林兄弟是锦豹子惯走山林,今晚就和我上这沂岭走一遭儿!”

朱贵听了,便急道:“四泉哥哥说的是甚么话?安有你们走动驰驱,我却在家中坐地之理?天王哥哥和宋江哥哥的将令,倒是交给小弟的,小弟合法着力,怎能坐享其成?”

西门庆点头道:“这恰是民气向背,公理长存了。朱富兄弟杀赃官,为乡里除了祸害;父老乡亲们知恩图报,庇护自家的反腐豪杰,这是上合天心,下合**的事,说甚么赏不赏的?须知六合之间有杆秤,秤砣就是老百姓的那颗心!顺民气者,民视之如爱子,纵百死亦愿翼护之;逆民气者,有朝一日,风雷激变,要他们月缺难圆,身故嗣灭!”

西门庆这必然计不打紧,有分教:

朱贵听了叹道:“数年不见,他还是和畴前一样!”

听朱富说他笑面杀赃官的事情,旅店里的众火家都是知而不报,西门庆心中好生相敬,便道:“俗话说:一个豪杰三个帮。朱富兄弟,你部下那些义气的好兄弟也莫说自家身份寒微,便请出来,大师围桌一坐,鄙人倒要好生敬他们几碗酒!”

世人听了,都喝一声彩,酒喝得更加快了。

朱富便苦笑道:“我这徒弟不得县中富朱紫青目,家徒四壁,哪户人家愿把女儿嫁他?不过我徒弟却也硬气,他眼里还真看不下县里那些陋劣人家,是以从不焦急,只是随缘渡日,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一人吃饱百口不饥,锁上门也不怕饿死小板凳。早晨躺在被窝里,更不消听枕头风吹着要他去贪赃枉法收黑钱,官匪勾搭做歹事’――他如此这般的清闲安闲,我这做门徒看了也只好干瞪眼,劝是劝不回的!”

沂水岭上杀四虎,梁山泊里引双雄。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哦?”西门庆猎奇起来,“他如何说?”

朱富道:“我徒弟说,他在都头的位子上多受一气候,沂水的父老乡亲们就少受一天制。若他放手走了,换一个豺狼禽兽来坐这都头的位子,沂水众父老乡亲们的血只怕都要被这些贼子们杀尽了!”

世人听了点头,西门庆便停下了酒,对大师说道:“沂水县里既然有这么一名豪杰都头,我们弟兄行事时,却须得谨慎谨慎。万一惹出是非来,对上了这位李云都头,岂不让他难做?也带累了朱富兄弟!”

西门庆听了插话道:“这位李云都头,为何叫做‘青睐虎’?鄙人只见过一个兄弟‘金眼彪’施恩,他家是西域胡商出身,眸子是金色这倒也不敷为奇。青色眸子的人,鄙人不但从没见过,连听也没传闻过。”

朱富听了心道:“都说清河西门庆是人中的好男人,讲义气,爱豪杰,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他若只是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善待我倒也罢了,但他却连我那帮名不见经传的小弟们也看觑起来,可见他那颗心是个真的了!”

朱贵听了一惊,诘问道:“那青睐虎李云公然看出马脚来了?他倒是如何全面兄弟你的?”

一时之间,朱富心中对西门庆的敬佩之情更增了十倍,拱手恭声道:“四泉哥哥,小弟几日前擅自领了铁牛李大哥回家,路上撞见的人实在很多,小弟唯恐在官府那边失了风漏了动静,是以这几日都是早早便打发那些个弟兄归去了,便是有事,也扳连不到他们。”

西门庆、杨林都竖大拇指:“朱富兄弟,公然是人中大丈夫,恁的有担负,够义气!”

西门庆听了笑道:“朱贵哥哥不必焦急。小弟我和杨林兄弟过沂岭去探铁牛大哥,哥哥和朱富兄弟却需在这里雇两辆能赶远路、有车厢遮挡的大车,我自有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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