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轮到我了（二更）
这浪荡子方老二，那里来的这么大底气，敢跟老朝叫板？
方寸皱眉道：“但现在不可，他太心急了，兄长刚刚才下葬，便第一个跳了出来打我们方家的主张，如果我们就这么将十二连环坞拱手相让，其别人便也只会当我们方家是肥肉，有样学样，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别说城外各处的买卖，就是城里这几间铺子，也保不下来！”
方寸嘲笑着，将手里的弓弩递回了护院，道：“真是好亲戚！”
“父亲尽管宽解就好，我会措置！”
“换个别的时候，我还真不会为了十二连环坞与老朝杠起来，给他就给他了！”
这一刻，方老爷子仿佛有些目炫，仿佛看到了本身已经死去的大儿子。
方寸俄然安静的开口，淡淡道：“你们与我方家的买卖来往，有很多是主动投了过来，我方家等如果无本万利，可也得说明白，若无我方家名名庇护，你们的银子也赚得并不稳妥，现在你们如有人想退股，那也请便，只是丑话也该说在了前面，我方家的门槛不算高……”
……
众掌柜与小店主面面相觑，半晌以后，俄然连连点头。
倒是方寸，并不觉得意，只是摆摆手让护院让开一条路，然后道：“如果你归去了，老朝那边的人过来问，也费事你给他捎个话，甭管几天，这十二连环坞的买卖，他捞不着！”
“实在有些话，你们不必说我也明白！”
最难堪的是那些掌柜，他们全场看了这娘舅一家的闹剧，话都没敢说几口。
舅母在一边道：“我们也是替方家考虑呢，哪有甚么好处……”
“这这这……”
方寸渐渐点头，道：“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只是借着兄长的余威扯大旗，才让他们不敢跳脚，等上几日，天然有聪明人咂摸出味来了，特别是老朝已经盯上了咱家，他们只须等着就好，倘若老朝得了手，这些人天然也就有了数，再脱手时，怕是谁也拦不住了！”
娘舅一家如蒙大赦，仓猝将地上正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偷眼看着四周动静的表兄曹昌扶了出来，灰溜溜的往外跑，内心暗骂着这方家人，顶梁柱都死了还这么凶，迟早死光。
方老爷又是不解，又是游移，看向了太师椅上，方寸那张安静而冷酷的脸。
方老爷子闻言，倒是微微一怔，忙道：“那我去求城守，我和他熟悉……”
“行了，都是多年的老友情，话不必说的这么明白，诸位请便吧！”
这时候，娘舅一家走了，他们倒像是肩上压了座山，话都不敢说。
说不定，老朝底子就是城守的人。
“诸位掌柜与店主，想必都筹办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吧？”
真当你兄长还活着呢？
而厅外候着的丫环奴婢们，也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悄悄的出去清算着地上的瓷片。
“老朝不是表兄，我们家对于不了他！”
“这……”
方寸渐渐的摇了点头，道：“这柳湖城里，能够对于老朝的，只要书院和城守！”
“这个……”
有些话他没有说得太透。
方家老爷微微一呆：“把我也吓到啦……”
“不劳娘舅废心了！”
……
如此倒也不奇特，毕竟方至公子那等短长的人儿，谁晓得另有没有甚么短长的故交？
那位曹娘舅，见老朝的名头，竟然把方老爷吓成了这模样，胆量也大了些，道：“现在真不比之前啦，全部城里都在传，方家至公子没了，死之前又在外头获咎了大人物，不知啥时候就要动手整方家呢，现在没人怕我们了，那老朝盯上了方家的买卖，这买卖对方家来讲就是肇事的根啊，留是绝对不成能留得住的，还不如端的就给了他，消灾解难……”
……
明显嗓子渴的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拿中间的茶。
“也不但是放狠话……”
方寸悄悄端起了茶，慢慢道：“比来方家要治丧，诸位有事，便直接找管家筹议就好！”
“你这……”
“姐夫，你听我说……”
方老爷子听方寸这么一说，竟是有些绝望了，揣摩得半晌，才神采黯然，道：“家财是你兄长赚来的，丢了就丢了，再让我去过苦日子，倒也没啥，只是你和你娘这身子骨……”
“方老爷节哀，我们且去了……”
方寸听了，倒是笑了起来，道：“那是之前了，现在求城守说不定连人都见不上，何况，父亲且想想，老朝能够在柳湖城叱诧风云这么多年，欺横乡里那是小事，但他连一些小世家与小炼气士都不放在眼里，惹得天怒人怨，却无人敢动他，真与城守没有干系吗？”
“既是没有话说，为何我方家要的银子没有一家如数交来？”
……
“老朝大爷惹不起啊……”
方家老爷已面如土色，只是拉着方寸的胳膊，不断的道：“是啊，是啊！”
又向娘舅道：“你们这一家子，今后也不消登门了，免得今后我方家占了你们家这位小炼气士的便宜！”
终得一名年长，胆量又大的小店主，颤声的开口：“我们此来……只为至公子奔丧……”
一时，厅内只剩了方老爷子与方寸两个，安温馨静。
“城里的铺子……”
其别人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只为奔丧……”
一时心乱如麻，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
事到现在，娘舅也豁出面皮，嚷嚷起来：“姐夫你可想好喽，老朝是个凶人，传说他拿活人的心肝下酒哩，在这柳湖城里，那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既然他已经盯上了这十二连环坞，便将这买卖当作了本身的，明天回绝了他，恐怕不出三天，他就会直接带人来抢了……”
但方寸主张已定，便已不再与他啰嗦，直接挥手道：“送出去吧！”
……
方老爷子听得都结巴起来了：“你……你想跟老朝……”
说不定，来抢十二连环坞的主张，底子就是城守……
吞海帮老朝的名字一说出来，厅内便显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娘舅仓猝斜身子护住了曹昌，讷讷的道：“也没甚么好处，就是老朝说，让我将十二连环坞的商契给他，今后这十二连环坞就是他的，但是他……他承诺分给我三个……”
“是……是是是，这就告别……”
本来有人筹办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道说道，但是现在，竟然死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也有人本来就是要借这个机遇，把话说明白的，可方二公子俄然说了这一番漂亮的话，倒让贰心间微微游移，瞧方家这么有底气，莫非说，固然至公子殁了，但另有别的背景？
……
“没……没有……”
娘舅顿时神采有些难堪，讪讪的不出声。
方寸有些无法，道：“吓吓他们罢了，撑个面子！”
方寸非常无法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受心累。
听得此言，方老爷下认识的便点了点头，就连那些掌柜与小店主们，固然默不出声，但却也在内心承认了这个答复，他们这等浅显人家，被这类凶神盯上，那便是天降灾劫，直接将买卖交出去不丢人，如果非要跟人家硬顶起来，落得个家破人亡了局，才叫蠢呢……
微一沉吟，方寸安静开口：“之前得兄长庇护，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子，现在，轮到我了！”
这一群掌柜与小店主，顿时变得有些难堪了。
方老爷子呆了一呆：“十二连环坞不是城外的吗？”
方寸看了一眼方老爷子那圆滚滚的肚腩，无法的摇了点头。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但也不是谁想出就出，想返来就返来的！”
方寸不动声色，安静的问着。
方老爷子一张脸微微发苦，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寸儿啊，爹晓得在人前得要面子，狠话说两句就说两句，但老朝既然打起了我们家的主张，还是破财免灾，舍予了他吧……”
方家老爷反应了过来，仓猝道：“有效吗？”
一众掌柜与小店主如蒙大赦，从那寒光闪闪的劲弩中间退出了大厅，擦着盗汗。
……
方寸皱了皱眉头，从护院手里接过了一架弓弩，在手里把玩着，方向仿佛指着曹昌。
也在这时，方寸终究将目光看向了他们，惹得他们一个个的颤抖了一下，可气的是，这位方二公子到了这时候，竟然都不让那些手持劲弩的护院退走，仍然在这厅里站着。
“你们一边九个，一边三个，唯独我家啥也式微下？”
娘舅听得这话，全部就已经懵了。
方家老爷肉痛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俄然认识到这不是心疼茶盏的时候，仓猝的身子向这边一倾，扯了方寸的袖子，抬高了声音道：“我的儿啊，方才你跟这些人说的那些话……”
“唉，我的雨青瓷啊……”
“熟悉？”
众掌柜各怀心机，方老爷面如土色，就连这时的方寸，也皱起了眉头，想着甚么。
“那……那那那你想如何办？”
方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爹，渐渐揉了揉脸，道：“哥哥没了，那些豺狼找上门来是料想当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内里的买卖，该舍就舍了，但这城里的铺子是要保下来的，将来你们老两口的用度，另有我去修行，都需求破钞，如何能一下子打发洁净？”
一片压抑里，方寸俄然打断了娘舅的话，笑吟吟道：“老朝许了你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