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唐天霄神采发白，明知本身所行之事都瞒不过母亲，忙跪下答道：“儿臣领命。儿臣……再不敢了！”

第二日上朝，兵部已将兵防图之事“查明”，传闻是兵部的一个曾在北疆呆过的主簿自行画了北疆防备图，又在兵部诸员会商沿江兵马漫衍时偷看过部分舆形图，是以得以勾出北方大抵的兵防图，并因妄图北赫人的财帛而将兵防图出售。

唐天霄却猜着，这醋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喝不完了。

或许也是他太娇纵了她。

她道：“这都由得你。重臣掌控兵权已是陈年积弊，早些处理了也好。可另一桩事你也得放在心上。”

若要细细清查下去，这所谓的“本相”大有考虑之处。

唐天霄不敢答话，讪讪辞职。

“怡……怡清宫？”

若不是他这般宠着她，事事依顺，她还敢这般率性吗？

但究竟证明，一缸醋仿佛太少了，再闹下去他得叫人开个酒醋作坊才行。

那皇宗子的母亲王婕妤，原是静宜院里一个小宫女，唐天霄偶尔醉了，不知怎的拐到了那座清冷的宫院，她前去奉茶，他瞧着素袖纤纤心中一动，便趁了醉意将其宠幸，竟然一举得男。

宣太后点头叹道，“皇宗子常和他母亲过来给我存候，我冷眼瞧着，敦重不足，机变不敷，到底算不上帝王之材。”

唐天霄不觉面庞微红，笑道：“儿臣晓得。皇后、德妃那边，儿臣一贯体贴得很。”

唐天霄眉宇间浮过一丝倦怠，淡然笑道：“哄得一时，也便充足了。”

唐天霄坐在榻边为母亲捶着腿，笑道：“甚么奇事？”

唐天霄垂眸道：“请母后叮咛。”

他幼年丧父，全仗宣太后以一介女流扛起家国重担，历尽艰苦才博得本日政局，他看在眼里，自是事母至孝，从不违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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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着她因他在妒忌，他又莫名地欢畅。

唐天霄感喟：“那你便去瞧瞧，她醋喝完了没。”

宣太后点头道：“也不晓得你阿谁淑妃上回到底是真有身还是假有身。不过我瞧着她那身板儿，不像生得出儿子的，何况又是北赫人，毕竟有些不当。是以我上午又挑了一对姐妹花给你，是户部张侍郎的女儿，生得颇好，他们家又是书香家世，人丁富强，是以封作了美人和秀士，刚已经送到怡清宫去了。”

唐天霄有些不悦，眼看着几天没管事儿，案前的奏折已经堆得和小山似的，只得耐了性子，先把奏折拿过来批阅。

靳七点头，却笑道：“实在皇上该想到她在做甚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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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念着可浅媚，午膳原要去怡清宫和她一起吃，却给宣太后请去了德寿宫用膳。

“我晓得你就一张嘴好，有事没事抹了蜜，自能哄得她们一时欢乐。”

宣太后茹素多年，并也没有甚珍奇菜肴，叫他畴昔用膳，也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但此时大家都盼着这事尽快告终，连唐天霄都不肯再在这子虚乌有的盗图之事上胶葛，敲山震虎结束，也便见好就收，把兵部、刑部的大员叫来怒斥一番，也便由着他们囫囵结案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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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后眼底便也有和她端慈神情截然分歧的深沉闪过。

可复苏时看去，这王婕妤容色委实平常，若不是生了皇子，只怕唐天霄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宣太后道：“自阿谁北赫女子进宫，你仿佛很少再宠幸过别的妃嫔？连她病着的时候，你也只在她房里呆着？她在德寿宫里关了七八天，你也就在乾元殿措置了七八天的政事？”

宣太后凝睇着他，慢慢道：“你也不小了，快给我多添几个男孙罢！宇文贵妃之事，我知你另有算计。可你到底也已为人子，为人父！如许的事，我不但愿呈现第二次！”

女人的妒向来为男人所讨厌，只因那妒毛病了男人的寻欢作乐；如果男人没有红杏出墙之心，女人的妒，实在是男人的幸运。

“那宫院不小，你既常住在那边，多打发两个女人去奉侍也没甚么不好。我晓得你偏疼阿谁北赫丫头，可她到底刁蛮，光阴久了，不免有厌倦的时候。偶尔想换换口味时便宠幸了那两个，让她们怀上个娃儿就行。”

宣太后微愠道：“你本是天子，这些事上荒唐些又有何不成？若不荒唐，我岂不是到现在连半个孙子孙女也看不着？”

她说前面两句时，语音转促，已很有凌厉之意。

唐天霄叹道：“儿臣晓得。是儿臣荒唐了。”

用完膳，唐天霄亲身扶了宣太后到软榻上安息时，宣太后已摆手令身畔宫人退下，才道：“昨日我令文书房的内侍送来彤册，才发明一件奇事。”

昨日之事未了，本日又多两位美人刺她的眼，不知会给怄成甚么模样。

靳七动动唇，到底没也再说下去，也不叫小内侍帮手，亲身赶往怡清宫方向去了。

出了德寿宫，他记起约了大臣在御书房议事，便先去前朝，招来靳七道：“去瞧瞧那丫头在做甚么。”

和几位大臣议事结束，靳七还未曾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