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浅媚答道：“我们北赫迎了中土的公主归去，即便本来有皇后，也必再设一宫，分为东西宫皇后，备受尊崇；北赫虽不如中土繁华，但既是两边修好，皇上也该顾着北赫脸面，别让我见着这个也叩首，阿谁也施礼吧？”

“二品。”

若论外邦公主和亲，哪怕天子心中不喜，大多也会给个“妃”的名号，以表对外邦尊敬之意。但大周建国不过二朝，所设后宫品级延用旧制，皇后以下，只要贵、贤、淑、德四妃，其他昭仪、昭媛以下，都是比妃更低一等的嫔了。

沈度觑着唐天霄神采，清楚对这女子非常赏识，只是顺着话头道：“是，是，皇上仁德，这位……这位可烛公主，应当会非常感念皇恩。”

可浅媚已扬着眉眼笑起来：“皇上，我叫可浅媚，含笑嫣然，明丽无双。――帮我取名的徒弟说的。”

没等沈度再次断喝，她已笑了起来：“我们北赫的女儿家都是利落性子，说话直，说话不会拐弯儿，如果有错处，求皇上别见怪！中原的端方很多，他们教了我好多，可我还没记全呢！”

“是，母后为我请过一个中原的先生教我识字，先生便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浅媚。我是可烛部的，以是以可为姓。”

“可浅媚……好名字！”唐天霄击掌而笑，“如何，你感觉大周的天子很老吗？”

唐天霄对这敢当众和本身还价还价的少女更感兴趣了：“如何了？嫌不敷高贵？为大周立下汗马功绩的定北王家大蜜斯入宫，也不过是昭仪，和你平级罢了。”

“是不是比不上妃子高贵，和皇后更是差了很多级？”

“是啊！”可浅媚直视着唐天霄的目光，浅笑答道，“我传闻我的将来夫婿都当了十几年天子了，想着应当很老了，还想着等老皇上驾鹤归去时还回北赫去呢！”

“呵！朕就喜好说话不拐弯的女儿家！”唐天霄笑道：“记不住今后渐渐学，不消焦急。大家都晓得你是从外邦来的，便是朕的皇后和大臣们，也不至于早早用中端方束缚你。沈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唐天霄点头，倚着鎏金蟠龙椅靠，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轻啜了两口，才道：“传朕旨意，册封北赫公主可……可……”

唐天霄浅笑：“对，册封可浅媚为昭媛，临时住在杜贤妃的瑶华宫里，和贤妃好好学学中土礼节吧！”

他转头向丞相杜得盛笑道：“老丞相家风松散，这才气教出贤妃那样有才有识进退得度的才女呀！”

他皱起眉，似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杜得盛自为脸上增光，连连谦谢：“皇上过誉了！皇上过誉了！”

唐天霄笑了笑，正要起家拜别时，可浅媚俄然说道：“皇上，昭媛是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