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逼入宫廷

悉人站在大殿一端、周王椅塌之下的台阶上，大声吵嚷，“有事出班，无事退朝。”

最后全部殿内只剩下了周王与侍立的悉人，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气，回身坐到了本身的椅塌上，一只腿踩在这椅子边沿，忍着胸口的肝火，向门口的悉人抬了抬手，“宣……”

“上朝不看时候，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吗？”姬宫湦吼怒一声，悉人连退两步跌坐在门口，声音颤抖的说，“申……申侯说，如果大王不肯上朝，他们便在门外长跪不起。”

“请大王上朝。”有人在门口呼喊。

这就是这个国度年青的君王，在位三年，无政绩、无功德、无作为，整日花天酒地，沉湎于虢石父进贡的各地美女，他上榻可七日不下，亦常常于花丛中夜露。

“启……启禀大王，”门口的悉人回话，“是申侯。”

周王的宫，灯火透明。

姬宫湦的肤色白净，像是久不见阳光的鬼怪之态；他的唇薄眼长，是书中最为薄幸的寡情之人；他的声轻气沉，虽没有不怒自威的澎湃气势，却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怒，堵了周朝言路三年之久，上卿虢石父把持朝政、闭塞视听，天下名为姬姓，实为虢石父稳坐当中。此番夜入深宫，便是王后娘娘的父亲申侯与托孤大臣调集了一班旧部进宫，逼姬宫湦重开朝堂，重掌政务。

屋子里的声乐戛但是止，觥筹交叉的靡靡之音消逝殆尽，袒胸斜倚在殿内龙椅之上的姬宫湦眯着眼，怠倦的问了句，“甚么人？”他的身下是个衣物几近被褪到一丝不挂的女人，带着极度妖艳的神情，苗条而白净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来回的抚摩。

“请大王上朝。”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穿透了整间偏殿。

“何事？”姬宫湦靠在椅塌的皮绒之上，皱着眉头闭眼问道。

“子时已过。”悉人回道。

粗笨的偏殿正门缓缓开启，乌黑的人群鱼贯而入，刹时充满着殿前的空位，群臣下跪，降落的嗓音高呼“吾王万岁……”这调子当中毫无对一国之主的畏敬之心。

“是来请大王上朝的，”悉人的语气低了下去，垂首站在门口回话，这话听来有些吃力，像是被风吹了一阵才吹到姬宫湦的耳畔普通，他好久才问了一句，“现在已是何时？”

“好一个长跪不起！”姬宫湦从本身的椅子上站起来，甩开了玄色的长袖，他挥了挥手，司徒祭公便批示侍乐的女悉碎步低头分开宫殿，而后莺莺燕燕的进献美人也随之拜别，阿谁躺在椅塌之上的半裸女人仓促间穿戴整齐，低头退出了偏殿。

编钟声与流觞曲水的潺潺声交叉缠绕，遮住了这一日大周后宫与昔日的分歧。泛着寒光的铜甲从城门口一向穿行到深宫大院，停在周王偏殿门前，这一起上竟如入无人之境，厥后更是跟着一整队的人马。

群臣当中便有褒姒的父亲——褒珦（xiǎng）。

“请大王上朝。”有人在门口大声呼喊。

三年前岐山地动，因周武王姬发西出岐山，地动乃不祥之兆，数位大臣联名进谏，斥责周王昏庸无度、天降异象乃是上天收回的警示，要求周王姬宫湦（shēng）勤于朝政、管理江山……姬宫湦在朝堂发威，贬去进谏之人官爵，推入大牢中，三年内未曾开释一人。

这一两年，因着申后这层干系，申侯与姬宫湦的干系日渐严峻，申后的得宠叫申侯的权位也不如先王活着之时，在周朝旧部当中尚算有几分余威，却在周王新宠之前已无半分颜面。

镐京的夜，星斗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