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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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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那边!”绯衣男人忽又叫了起来。

目光在绯衣男人身上一转,略游移,像是不晓得该如何称呼。

三月的洛阳,太阳下去以后,多少另有些凉意,风吹动衣袖,吹起散落的发丝,临别不过说些“保重”之类的话,谢云然给嘉语整了整・风衣领子,说道:“到宴请那日,我再来接你同去。”

脑筋倒不坏,嘉语在内心又加一条。

“你的意义,还是我家女人的错了?”找不到嘉语,半夏内心原就积了老半天的惊骇与肝火,这时候都一并发了出来,“罚你?说得轻巧,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我家女人丢了,你就是十条命也不敷赔!――接着说!”

回到宝光寺,时候已经不早,姜娘早备好了晚膳,殷勤留饭。自有人带绯衣男人下去鞠问,又令安顺给随遇安送马不提。到晚膳毕,谢家来接,嘉语带了茯苓、半夏,一向送到庙门口。

嘉语急走几步,叫道:“谢姐姐!”

随遇安笑道:“我走得累了,在此歇一歇脚。”

这货连本身都保不住,还替人讨情!

嘉语要回身回寺,车厢里俄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谢云然探头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费事周小郎君帮手在这里看住此人,莫要放他走了。”半夏说。

绯衣男人也晓得逃不过――用脚指头想也晓得,自个儿先前男扮女装落在这丫头手里,不被拿下问个明白才奇特了――也不逃,只苦笑道:“三娘子不必如此,我跟你们归去就是。”

“安平、安顺,茯苓,”半夏又道,“我们再四周找找看,如果此人说的是实话,女人和谢娘子想必还在这周遭,不会走远。”

“那些个丫头,就晓得躲懒!”半夏直接就骂出了声,“看我归去不狠狠罚她们!”

嘉语朝绯衣男人抬一抬下巴:“他又是如何回事?”

半夏:……

“啊?”

他这么见机,嘉语也没甚么可说的。

嘉语抱愧地看了谢云然一眼,谢云然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让她放心。

这句话出来,几近大家色变,或惊或喜或怒,“这么说,你是真晓得我们女大家在那里?”半夏问。

嘉语内心奇特,道:“随郎君如何一人在此,崔九郎呢?”

嘉语还在惊诧中,车已经重新启动,前行,垂垂就消逝在视野当中。

“呸!甚么你赢的,”周五不满地嚷嚷,“我二哥赢的!”

绯衣男人叫道:“小娘子拯救!我、我……我是真没看到你家女人!”

半夏这时候倒不吱声了,茯苓犹踌躇豫隧道:“那、那我们女人……”

“谢娘子?”周五怪叫一声,“不是王二娘子么?”

话音才落,谢云然俄然一拉嘉语,说道:“……走了这半天,我都累了,三娘子你呢?”一面说,一面扒开面前花树:“咦,这是――”

实在话出口,绯衣男人也晓得不妙,只是到这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编:“我、我方才像是听到有动静,像是……那边!”

“那可说不准!”周五说,“这天底下,恩将仇报的多了!”

安平应道:“好,安顺往西,茯苓往北,半夏往南,我往东,我们分头找!”说着,抬脚就往桃林深处走。

嘉语内心揣摩着,他这谢恩,也不晓得是谢宝光寺里那一遭呢,还是面前这一遭。不过现在却不是问话的时候,也不是问话的处所――另有少女在背面猫着呢。就只一声令下:“拿下!”

车厢里没有回应,车却也没有再往前行。

随遇安也不推让,也没有解缆的意义,只再拱手道:“那就多谢元郎君了。”

绯衣男人被骂得蔫了神――比之前落在周五手里还更蔫上三分:“我想,那些追我的人,只道我会跟着你家女人的车驾出去,多数会去堵门。以是我就走原路翻墙出来了。”

也不提崔九郎。

一口老血!

上山走了好久,下山倒快。不过半个时候,宝光寺就在望了。一起都没人说话。嘉语内心还在想阿谁少女的身份,忽安顺几步抢上前去,从草丛里揪出一小我来,厉声喝道:“甚么人!”

他这会儿昏头昏脑,指的倒是与嘉语藏身相反方向。

嘉语不晓得她走后,路亭中又产生了甚么变故,许是崔九郎迁怒?她毕竟是个女人家,不好细问随遇安为甚么不起家,略思忖,只道:“既然随郎君走累了,一会儿我让安顺给随郎君送匹顿时来,借以代步。”

车子停下来,嘉语走到车窗边上,低声道:“谢姐姐放心。”――绯衣男人和桃林中少女的事,她会处理。

“是我赢的那坛吗?”嘉语问。

嘉语:……

这时候想起来, 那美人的身量,也确切是太高了点,声音压得那么低,也确切……粗了点, 另有披垂的发, 一向垂着不肯抬起的头, 退下之前的施礼是鞠躬,而不是屈膝,难怪她当时感觉怪怪的……嘉语有一种自戳双目标打动。

嘉语略一欠身,算是回礼。

警戒心真差!嘉语想。

嘉语虚应一声。

绯衣男人停了一停,半夏又喝道:“接着说,你如何出来的!为甚么上山!我们女大家呢!”

现在的情势, 周五与安安然顺他们找不到她和谢云然, 是决然不敢走的, 他们不走,林中少女就没体例寻机逃脱。是时候找个机遇现身了――如何着,她和谢云然也不能这么躲下去。

“……我本来是想翻过这个山头,逃得远远的,谁想才到这里,就撞上各位……小娘子你听我说,你家女人与我无冤无仇,还救过我的性命,我如果然看到她,莫非会恩将仇报不成?”

绯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冠,朝嘉语作揖道:“谢三娘子拯救!”

“女人”、“女人!”半夏与安平、安顺也叫了起来。

“翻过山头,逃得远远的”如此天然是睁眼说瞎话,不过这口齿够聪明,比之之前在宝光寺里,那是天壤之别。

周家真是个匪贼窝……等等!寺里?被追?嘉语内心格登一响,想起上午翻墙出去的阿谁绝色美人, 不会吧――

紧接着茯苓叫道:“随郎君!”

特么这家伙不但找不到重点,还善于小事化大!

“周小郎君,”半夏忽道,“能不能奉求你一件事?”

安顺也看清楚了,一愣,从速罢休。他这一罢休,随遇安趔趄就要跌倒,安顺服速又扶住他,难堪隧道:“随先生,小人、小人……”

“谢娘子!”茯苓欣喜地叫了出来。

嘉语趔趄了一下,扶着树站稳,一一扫视畴昔,看到周五,略惊奇“呀”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已经看到绯衣男人的脸,一时瞪大了眼睛,指着他,结结巴巴隧道:“他、他――”

周五把人往地上一掼:“我如何晓得!我进林子找你,成果人没找到,就瞧见这厮!好了,酒呢我送到了,人嘛我不管,走了!”也不等嘉语伸谢和回话,独自摇扭捏摆就走了。

看着谢云然一步一步下台阶,登车,车行。

“当时……你家女人也没有和底下人说,要她们看住我,以是……小娘子可不成以,不要罚她们?”目睹得半夏神采丢脸得跟他欠了她千儿八百钱一样,绯衣男人忙又添道,“要罚罚我好了?”

嘉语:……

门外转角有人鬼鬼祟祟,公然宜阳王的人还在。也是他们人手不敷,只能守门――当然宝光寺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嘉语内心揣摩,那绯衣男人想必不止是负债这么简朴,也不晓得安福问出话来没。

这乌龙!

这小子,倒很怜香惜玉。嘉语想。

定睛看时,公然是随遇安。

“小娘子,”绯衣男人低声道,“我可不成以……向你求个情?”

只不知桃林里与他幽会的少女又是哪个。也怪她之前没上心,或者说美色惑人,忘了要鞠问。不过他既然能被宜阳王家奴追得这么狼狈, 想是身份没高到那里去。现在既然已经晓得了他是谁, 顺藤摸瓜也能摸到这林中少女了。

“甚么事?”周五下认识瞧了地上的酒坛一眼。

要说王二娘子,今后这绯衣男人和藏身桃树林里的少女就是把洛阳翻过来,也不必然找获得谢云然,这下可好!偏茯苓还美意与他解释:“是谢娘子,王二娘子是我们女人随口诬捏的。”

一行人浩浩大荡下山。

正要与谢云然说,就听那绯衣男人道:“……我和婢子说要歇息,不要打搅我,她们就都退出去了。”

“二哥叫我给你送酒上来。”周五朝地上的酒坛努了努嘴。

“无碍。”随遇安笑着应道,并不解释他为甚么会在草丛里,只对嘉语和谢云然拱手:“元郎君,王郎君!”

“那你在这里做甚么!”半夏喝道, “另有,你如何从寺里逃出来的, 那些追你的人呢?好好说!你要有半句谎话――”半夏并非管家娘子, 想要放句狠话威胁一下, 一时竟找不到,周五接口道:“我就在这里,一刀一刀把你给零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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