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赶走夏芝
怕瑾瑶没认出来，她还用力擦了擦脸上沾上的灰，“怜怜，是我，你可要给我做主，这几个贱奴方才好顿摧辱我！”
不知是何物，他蹙眉上前，用脚踹了两下，一声衰弱的闷哼传出。
薛廷从内里返来后就发明母亲不见了，找了半天，去了后院，忽见从院墙外被丢出去个麻袋。
瑾瑶灵巧地应了声，往内里去。
“你这会子晓得说错了，方才那放肆的气势哪去了！晚啦！”
“几个没长眼的东西，待会我家怜怜出来，还不打死你们这些没国法的东西！”
“来人！给我脱到侧巷子里打，不是不想走吗，那就给我打，打到她走为止！”
没说完手臂粗的木棒就架到了她脖子上，只见门子对两侧小厮歪了歪头，“还是！瑾瑶女人现在不在，我们就算打残废了，就说是路过的强盗打的！届时瑾瑶女人也说不着我们！”
不是喜好打人吗？
门子掂了掂重量，顿时笑容快咧到后耳根，忙将荷包塞到袖里，“您瞧好了吧，小的绝对办得妥妥当帖！”
她目光晦涩，唇角挂着如有若无的笑，薛陈氏，你也有明天！
一声令下，几名小厮立马拿着棒子，拽起薛陈氏往侧巷子里拖。
不知过了几个时候，瑾瑶才出来，门子陪着笑容上前问那婆子如何措置。
“娘！”
门子和几个小厮看着她个个胆战心惊，还真是二爷房里女人的亲戚，方才他们打了那婆子，告到二爷那去，那还不得打他们几十大板？！
她轻笑了声，“装进袋子丢到薛氏布行，牢记，不得让路人发明，免得给府上惹争议。”
瑾瑶扫了眼巷子里浑身是血的薛陈氏，头发染了血，披垂下来遮住了脸，来时穿戴的衣裳已看不出本来色彩，躺在地上跟死人没两样。
将装到麻袋里的薛陈氏搬上马车，瑾瑶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心头固结的郁结垂垂化了些。
她笑得娇俏，清澈的眸子里潋滟水光，“打不死就行，不得对外说。”
正说着门子出来了。
“行了，你快去吧。”薛陈氏腻烦道：“如果二爷给了你甚么犒赏别忘了返来贡献我，我替你攒着，这都是给你和我儿廷儿的银子。”
宰相门前三品官，多少外来的大臣想进侯府都得给门子上供，何曾受过这气。
薛氏布行。
那门子心颤地跟在瑾瑶身边，搓动手，躬首奉承地赔笑：“瑾瑶女人，那人还真是您亲戚？小的们方才也不熟谙，这才卤莽了些，要不，要不先请出去好茶好吃的供着？待会等您再来领？”
薛廷蹲下，翻开麻绳，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看不清是个甚么东西。
瑾瑶微微挑眉“哦”了声，灿灿一笑，“原是薛伯母。”说着她紧忙出了门，上前将人搀扶起，一面为其掸去衣上的灰尘，一面体贴问：“伯母如何来也不事前说声，瑾瑶也好提早出来接您。”
那小厮一个劲地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们也是受命行事，实在是有眼无珠。”
说着就拿着棒子又去捅薛陈氏。
这声音如何那么熟谙？
也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你传个话去，这事办成了，我就应了廷儿，让你做个通房。”
闻言薛陈氏神采大变，只听门子又怒叱，“愣着做甚么！我说话不好使？！”
“这……”几个小厮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脱手。
瑾瑶定睛一看，薛陈氏鬓钗皆乱，乱糟糟像是那里的流民，本来高贵的褐色云锦长裳也沾了一层灰，整小我甚是狼狈。
瑾瑶笑容僵了僵，薛陈氏见状，又冷了声，“如何？你还不乐意？你不是心悦我儿吗？我奉告你，我儿仪表堂堂，文韬武略配娶丞相之女，你一个丫环，让你当通房，已经是看在我养你多年的份上了！”
薛陈氏惊惧，张牙舞爪挣扎的鬓发混乱，正在此时门内传出娇娇柔嫩的声音。
薛陈氏骂得有多狠，刚才有多放肆，现在就被揍得有多惨。
“怜怜！”薛陈氏看到瑾瑶出来了，像看到了观音菩萨，用力挣扎着束缚，“怜怜，是我啊！你婆母！薛廷的娘！”
“不消。”瑾瑶停下，看了眼身后，见大门已关上，从袖中取出了个荷包扔给门子。
褪下麻袋，一个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破衣褴褛的人冒了出来，薛廷吓得魂都快飞了，忙撒了手，将麻袋踹出甚远。
“那伯母稍等半晌，我这就去通禀下二爷。”
一个商贾娶官家女子都是痴心妄图，薛陈氏还惦记取丞相之女……
门外薛陈氏还在理着鬓发，一面插着发钗一面不忘对身边畏畏缩缩的小厮怒骂。
薛陈氏这下心有了底，这丫头还和之前以往，是个软骨头，任打任骂从不记仇从不还口。
看着面前挥动的几根粗得骇人的棒子，薛陈氏惊惧到神采煞白，“你们做甚么！我但是怜怜的婆母！你们敢如许对我！”
“哎呦……”又一声嗟叹传来，薛廷这才回过神，壮着胆量当真看了看。
门子听出是瑾瑶的声音，忙恭谨翻开了门，“瑾瑶女人如何来了，不知从哪来的野婆子，一个劲地说要见甚么怜怜女人，二爷房里哪有甚么怜垂怜爱的，准又是来攀干系，小的这就把人赶走。”
她越号令几个小厮动手越重，有的几近是下了死手，只为报方才薛陈氏的唾骂之仇。
“何事鼓噪？二爷刚返来读书，这般喧闹再吵着人。”
“是。”
这一看，他瞪大了眼，啊了声。
薛陈氏白了他一眼，“是不是我家怜怜让你给我搬凳子，怕我累……”
她板着脸叮咛，“好了好了，别弄了，闲事要紧，我来是让你给二爷递个话，换个面料，廷儿都快因这事愁坏了。”
找茬还这么大的口气，有够放肆的了！
“你们，你……啊！我要报官！我要奉告怜怜，让你们这些吃不了兜着走。”
“是。”
小厮们不敢不从，几人上前将薛陈氏按住拖去了侧巷。